第二百三十四章咸菜(1 / 1)
此时四周漆黑‘阴’风骤急,鬼哭声声,让这些从来都不信鬼邪的义和团兵卒吓的魂不附体,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当头的已下了命令谁也不敢违抗,都默不作声惊恐地互望着。年长者大着胆子过去建议,还是等这伙‘阴’兵过去,我们让道再走。
并说,这些‘阴’兵多是战死,无从托生的孤魂野鬼,今晚闹不好是被押解去赶往什么地方。如果我们挡了他们的路,肯定没什么好结果。让大伙趴在地不要抬头,它们看不到人身的三盏阳火也都过去了。
那头目根本不听那个邪,认为他在妖‘惑’人心,为整纪律当场把那长者军法处治了。砍了头。当时把人震住了,没办法大伙只好硬着头皮往‘乱’坟岗处撤。
当大伙刚踏进‘乱’坟岗处,一阵‘阴’风迎面而来,一团团凄冷‘阴’风将他们围定,顿时人群里发出惨痛的叫声,村里人那么远在家里都听得真切。
第二天村里人好,不知‘乱’坟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都纷纷地去看状况,人们去了一看不由的惊得脸‘色’大变。那‘乱’岗处竟然躺了一片尸体,而且尸首分离,头扔在旁边一堆,无头尸横七竖八散‘乱’一地。
那头分明是从人身活生生的用利爪‘弄’断的,真是惨不忍睹。尸首没有在一处,人们也闹不清那个尸体是那个头,即然被发现了,大伙还是在一棵小槐树房把挖了一个坑,草草把这些人头埋了。尸体也在一旁埋了,人们都祈祷一番也散去了。
事隔多年还是让祥义平‘乱’坟岗时,把这些头颅给刨了出来。同时也给村里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这是村里人万万想不到的事。
水还是撤下去了,尽管村庄没有被洪水冲得东倒西歪房塌屋斜,但是村子还在,只是村子的村后被冲出了一条沟,沟虽然不是很深,但也足可以淹死人。村子里的水全撤了然而那沟里水还那是那么多,只是没了水流成了一渠死水。
人们从‘乱’坟岗又回到村里,收拾着家圆。除了二娘们家的房屋和个别人家没倒外,绝大部分都倒了。人们吃的东西从瓦砾刨出来,有的能吃有的被水一浸泡变了质,当时政fǔ救济工作还没有完展开,大多还需人们自救。
面粉全没了只有刨出些粮食来,如麦粒‘玉’米粒之类的。村里碾子房早己冲垮,用碾子碾成粉根本不可能,但人们饿啊!没办法人们只有煮麦粒‘玉’米粒吃。
吃了几顿人们吃不了了,人们发现吃的食物更重要的是油盐。几天不吃油盐浑身难受,吃的东西本来难吃,再没有点滋味更是苦不堪言。
二娘们家的院落房屋虽然也进了水,被水浸泡了几天但没有倒。其原因还是二娘们先人霸占的老奎先人的房子,当时盖的太结实了,房基全是石头垒的,用的大白石灰膏。是墙也是一水的青砖,石灰膏是用米汤和好的。那砖缝全是细铁丝勒的又结实又美观,慢说泡这么几天,再泡几天这房屋也不会塌。
你想啊,当时日本人惹恼了青皮,青皮绑了*在东厢房与日本人同归于尽,那东厢房炸塌了,而北屋西厢房也只是裂了点缝,仍然能住人没有大碍,你说这房有多结实。
屋里的家三伙四自然是全被水浸了,家具却没冲走,屋里也只是被冲走了些小东西。二娘们几口子还是先解决吃的问题。村里户里油盐全都被洪水冲走了,或是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了。二娘们在翻腾家里时竟在角落里翻出了一罐咸菜!
那罐咸菜也‘挺’大,虽然罐子有盖,但也进去了不少水。可是毕竟那是罐有盐的咸菜,二娘们爹告诉二娘们说,现在村里家家户户没有油盐,咱们家留有这么点咸菜,出去不要告诉别人,咱家能多吃些日子。告诉了别人,都来要乡里乡亲的不给不合适。嘴巴严点行了。
本来爹提了醒,二娘们注意是了,可是二娘们那张破嘴,他自己根本管不住。还是说走了嘴,把家里有罐咸菜的事说出来去了。其实这事还真难为二娘们了,那天二娘们爹让他出去拾点干柴禾,回家准备做饭,正碰村里一个寡‘妇’,本来这‘女’人有男人,因这洪水一来把男人给淹死了。
寡‘妇’年龄不是很大,有个四岁的小闺‘女’。村里都刚刚展开自救,村里家家户户被这洪水淹的都一贫如洗,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小孩子更是举步维艰。那寡‘妇’从地里拨了一掐子野菜,那种野菜叶子宽厚红茎,这种菜吃起来很酸,村里人把这种菜叫做“肚里酸”。
寡‘妇’拉着孩子小手边走边说话:“‘花’啊,你不是老说吃饭难吃,娘这回给你做菜团子吃,酸酸的可好吃哩。”孩子抬起头高兴地看着娘说:“是呀?俺吃酸菜团子,俺这想吃酸菜团子!”
二娘们在旁边听见了她娘俩说话,心里不由的想笑,酸菜团子有什么好吃?还是孩子小不懂事。见她们孤‘女’寡母有心开玩笑,反正‘女’人又没男人撑腰了,既是‘女’人翻了脸也没什么了不得。
于是凑到她母‘女’跟前说:“‘花’,菜团子没那么好吃哩,是娘哄你呢。”
“你个二娘们会说话不?酸菜团子再不好吃,也少油无盐的饭食好吧?这苦日子有什么办法哩?”寡‘妇’白了二娘们一眼,心里说这么大人了,成天娘们家家的还没有好话,真讨厌!
“去,苦日子里也不见得没有好的,让‘花’儿叫我干爹我让她不用吃酸菜团子,起码不是少油无盐的饭食!”
“吹牛去吧你!你们家在天是吧?你们家没大水是吧!‘花’儿,喊这兔羔子爹!我看他哪儿变盐去!你变不出来老撕烂你的嘴!”寡‘妇’冷笑着冲着二娘们嚷道。
这二娘们当时有些‘蒙’圈,本想沾个小便宜开句玩笑而己。没想道这寡‘妇’不让他有后路可退,此时旁边也凑过来了几个看热闹的老娘们。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都‘乱’起轰,都说让‘花’儿喊他个爹,反正也少不了什么。这小子若给孩子‘弄’不出有盐味的吃食,大伙饶不了他!让他满当街学王八爬!
二娘们被架住了,‘花’儿小不懂事,大人让喊什么喊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脆声声地叫干爹。二娘们洋鬼子看戏傻眼了。没办法只好从家里用茶碗舀了一碗咸菜出来,递给了寡‘妇’。这一下村里炸开了锅,二娘们家有咸菜吃!
二娘们爹这个埋怨他,想‘抽’他嘴巴的影都有。要说没提醒你小子罢了,还反复告诉你别往外说,你看看,都是村里老少爷们来要点咸菜,你说不给?能说得出口?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让老子说什么好!
二娘们家大罐子里有咸菜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全村,纷纷来二娘家讨些咸菜去吃。二娘们爹虽说也有‘私’心,但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善良老实的庄稼人。面对村里老少爷们们来要点咸菜回去下饭,说现在条件‘挺’艰难,但脑瓜一拨愣说没有,那种事还是真干不出来。
所以凡来张开嘴要的,二娘们爹或多或少的还是给些,不是什么值钱物,只是人们都遭了灾难,所以这东西也成了稀罕物。自己吃独食让乡亲们笑话,再说即开了头你不给张三还是不李四?跟张三有‘交’情跟李四没有了?
二娘们爹可不愿因这个跟谁谁结了节,那样会永远解不开。二半仙也听说二娘们家有点咸菜,这些天家里天天煮野菜吃,哪里有一粒盐?‘弄’的浑身没劲,象散了架似的。二半仙本也想去二娘们家要点咸菜,可回想起前两天在‘乱’坟岗与二娘们吵嘴的事,又不愿去了。
二半仙知道二娘们那德‘性’,小心眼子又爱记恨人。可是又觉得实在煎熬的慌,于是想了想,不抬了几句杠嘛!本村当庄的住着还好意思记着那个?过去了过去了,不能西瓜皮擦腚,没完没了。
二半仙从家里翻腾了半天找了个塑料袋,指望着从二娘们家里要点咸菜下饭吃。进了二娘们家院子,二娘们在院子正鼓捣铁锨把,手里攥了个棍子另手拿着个破镰头,又是瞄又是冲用镰头削着棍子皮。
见二半仙进了院子,二娘们大声高哟嗬地喊:“爹,咋没关大‘门’哩?怎么什么狗呀猫的也往咱家跑?真是的,年头坏了,要不咋遭灾哩?”
二半仙听的出二娘们没说人话,拐着弯的骂人哩。既然来人家家里要东西,自已受点屈受点吧。何况二娘们是那么小心眼子的人,不能和他一般见识。二娘们爹迎出来,把二娘们训斥住:“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说话哩?真是没教养。”
当二娘们爹知道二半仙也为咸菜而来,转身想去‘弄’些给二半仙。二娘们一见,噌一下子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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