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陵鬼楼:24铜棺(1 / 1)
我见挂在青铜棺椁之上矿灯还向下洒着光柱便知道刚才所看到水里的光亮就是源自于它,可是另一个光点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把矿灯?
看见那是自己的矿灯阿甘就问能不能下去拿,这时吻妹看了看两边源源不断汇集而来的暗河河水,又看了一眼身下的链梯,然后摇摇头说:“雨水应该有所减缓了,水位一时也上不来,但是这条道不像好走的样子啊,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少不得的东西,就别涉险了吧。”
“你们给我一把矿灯,肯定没事的。”阿甘说着就伸手过来夺我的矿灯,好像势在必得,而我想可能是他一直没有照明傍身,这一路走的辛苦吧,这也无可厚非然后就给了他。
阿甘屈身往栈道下的链梯上走,我看着有点揪心,总觉得那口棺材看着不大吉利,你说谁会把自己的陵棺按在一个湖底的漏洞上?这样做有什么风水将就吗?
吻妹也看不出这里的名堂,只盼阿甘能全身而退,青铜棺椁倒是不无所惧,只怕那锁道湿/滑,失足掉下去就捞不上来了。
看着阿甘这般艰难的往前爬着,我和吻妹也为之捏一把汗,而我此时也就觉得为了一把矿灯也太涉险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意识到阿甘这么做有可能并不是真的就为了那把矿灯,想想他平日里比我还胆小,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把矿灯犯这种险呢?
想到这一点我就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明白阿甘这是冲着棺椁去的,也怪我之前给他灌输的小资思想,这下可不大好啊,我记得前一晚的盗墓资料里有说到这种完全以青铜所铸棺椁的,多半都是些‘死棺’,所谓死棺就是这个棺材没有盖子或棺盖与棺材接口的地方已被铜浆浇死,是打不开的,这样做主要是因为墓主人在下葬的时候已经有了尸变迹象,用铜棺封死好让他不会出来祸害四邻。
不过这口棺材若真是一口完全封闭的青铜棺倒也无碍,毕竟阿甘身上没有什么斧凿利器,两只空手想必也惹不出什么事端来。
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吻妹就摇了摇头说:“那可不一定,把尸体完全封死是一种禁忌,不管是什么棺椁,裹的有多厚实都会跟咱们的压缩饼干一样有个开口的,要不然的话就等于把先人完全封闭在了一个隔绝的世界里,三魂七魄抽出不来还怎么脱胎转世啊。所以很多青铜棺椁都是用锁扣叠叠相扣的。”
见吻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事有不妙,再看阿甘已经到了铜棺近前,吻妹让我稍安勿躁,看看阿甘究竟是要做什么,我们才好应疾而治。
只见阿甘爬到铜前,迎上去就把矿灯取下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就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开始在铜棺前摸来摸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意图开棺。
我见这里水声浩大,怎么喊他也听不到,就忙取下对讲机呼叫他。
那边的阿甘听到对讲机响了也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但是没有回复,后又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此吻妹就失笑了一声:“嘿!这孙子还挺有胆儿,辟邪的东西一样没带就敢开青铜棺。”
我这个时候也越发着急起来,正想用对讲机提醒阿甘一般青铜棺椁都锁有厉尸凶煞,千万不能冒冒失的打开时,对讲机忽然就沙沙的响了起来。而后就听到他很低沉的声音喊了句“救命”。
我和吻妹都为之一怔,再看阿甘不是站在那儿好好的吗?难道有人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不对,掐着他的脖子他还能呼救吗?
只听阿甘呼喊着救命却又不言明究竟是遭遇了什么,而且只呼救了一次,声音木讷僵硬咬字很重,然后不管我和吻妹怎么询问,他都没有再回话,而遥遥望去他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对着我们看不出一点异端。
我和吻妹面面相觑,只觉的事有蹊跷却又拿捏不住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从我们这里看去阿甘确实没有打开青铜棺椁,但是那声音却又分明是他的,难道我们此时所看到的只是假象,那边的阿甘已经让铜棺中的僵尸掐住了脖子?
正焦急之时,吻妹忽然又说:“不对啊!大胡子这个姿势摆的有点久了,跟站军姿差不多。”
见此我忽然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掌控,那边的阿甘尽管看上去安然无恙,但是我们此时心里都清楚他一定出事了。见湖底的水位又在往上涨了吻妹也越发焦急,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说:“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我忙接过吻妹的背包向他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想到自己是站在死人堆里,就有点后脑勺发凉,想过和吻妹一起过去却又怕自己身手不济帮不了忙反而连累与他。眼下也只能暗自祈祷了,希望吻妹能快点把阿甘带回来,眼看水位就要涨上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吻妹好像对攀爬这种青铜锁链也很在行,轻车熟路,着手敏捷,那速度不像是爬,更像是滑下去的。我看着有点揪心,只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抓不到一点头绪。
就在此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很凄凉的叹息声,那声音几乎就贴在我的耳后根,让我霎时间连毫毛都竖了起来。
只此一声让人顿生恐惧,这时候就觉得身后附着一只女鬼,而脖子处更是奇/痒难忍,好像有一只手正在缓缓勒紧。遇此我已无法忍受心间恐惧忙一个闪身移开身体,而此时身后一片漆黑,我的矿灯被阿甘拿了去,身处暗处便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一道光柱扫过,让我心生一喜,暗想吻妹他们回来了?而再迎面看时却又不由得瞠目结舌,只见吻妹与阿甘不知何故竟于青铜棺椁旁扭打在了一起,此时阿甘正手持匕刃将吻妹压在铜棺上,吻妹则双手死死掐住这只拿着匕首的手,咬牙抵制。
见此我就有点发憷,心想这两个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在此处拼杀个你死我活呢,即便是为财也不该在此处就大打出手啊,不对,这里一定有蹊跷,我得过去制止他们。
本来这个黑暗的地方就让人发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冤魂野鬼,见身下白骨纵横倒也不觉为奇,我心下暗想于其站在这里两面受惧,倒不如过去询个究竟,说不定吻妹和阿甘此时真的是因为什么误会而发生的矛盾冲突,眼看湖水正在骎骎上涨,再不作决只怕真的没时间了。
我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又在吻妹的背包里摸出一把折叠钢刀,把心一横咬着钢刀翻身下了青铜链梯。
这种青铜所制的锁链在常年的温湿环境下生满了绿色的青苔,着手很滑,但是因为链梯相织紧密倒也不是难走,只是大意不得,一旦失足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径自彳亍其上倒也不危,只是每每看到阿甘那晃眼的匕首就要刺进吻妹的喉咙,就不由得心生慌乱,吻妹那娇小的体格怎是阿甘的对手?只怕受擒是早晚的事。
链梯有微微的弧度在铜鬼处织入那些锁链之中,至此便不再好走。好在这里的锁链因为常年没在水下,除了一点铜锈倒没有再生青苔,我学着吻妹当时的样子倒攀其上也不为难。
青铜锁链是以铜棺为芯向四周放射而结,越往前爬与相邻的锁链就越见紧密,到了近前便成了密织织的一片锁链地毯,吻妹和阿甘就是站在这样的地毯上厮打的。
到了近前我见两人都已打红了眼,心里也越发着急,可是我现在帮谁都不是,也问不出两人究竟因何而斗。情急之时,忽然看到青铜棺椁制面上的牛首是斜着的,牛头往一侧倾斜鼻下露出一张斜开的牛嘴,而那牛嘴之内却是一个空洞,黑漆漆的像是这个棺椁的一个开洞。
我心生好奇,心想牛头那时候挂着矿灯,分明没有倾斜,那么就是阿甘转动的,而这个空洞看上去是通往棺椁内部的,难道阿甘当时把手伸进去摸东西了?
再看两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而且我想这个方棺这么深,即便把手伸进去也很难摸到低。
就在这个时候王吻见匕首已经近在鼻梁上了,便使出全身气力往下遁来,匕首重重的扎在铜棺之上,一时间火光四溅。王吻见机猛的用头击向阿甘的肚子,将他推翻,匕首也失手而落从锁链的缝隙掉了下去。
见此阿甘也不甘示弱,向上一跃掐住了吻妹的脖子,吻妹见此也就慌了阵脚,只恨胳膊没阿甘的长,虽然够得到却掐不上,一时间不知所向,胡乱的挥舞着双手,脸上顿时红的吓人。
我见此那还得了?记得以前生物课老师说过,一个上吊的人,只要大脑供氧超过了一定时间,可能是一两分钟,甚至是几十秒钟,即便救下来也没用了。别看当时有心跳有呼吸,与常无异,但是脑子已经在死亡了。即便能活那也是植物人的节奏。
我见吻妹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便知阿甘这里没有留手,想必是杀心已起,不由得一阵惊骇。
刻不容缓,此时若不救吻妹,这趟镖只怕是要留下此人了。我见情形已经不对哪里还顾得上同乡之情,掰开钢刀就往阿甘的胳膊扎去。
阿甘吃痛终于松开了那双邪恶的大手,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阿甘已然打红了眼,杀心再起不顾臂痛迎面把我按在了‘地上’,向前一跃骑在我的胸前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想必是要置于死地而后快了。
一时间我只觉得喉咙受制,胸前像是起了火一样燥热难耐,然而此时身体被阿甘压住丝毫也动弹不得,手上尽管握着钢刀却也丝毫使不上力,心急如焚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魔一般的阿甘肆意将自己杀害。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阿甘圆瞪的双眼里有一簇火焰一般的蓝色光点,时隐时现飘忽不定。
吻妹在阿甘掐住我的时候喘回了一口气,见了阿甘此般行径就猛地撞了过来将他撞开,然后捡起我手上的钢刀扑了上去。
见终于能够自由呼吸了,我忙捂着喉咙爬起来,但是胸前还是燥一阵胀一阵,喉咙里也似生满了荒草令人忍不住咳嗽不止。
就在我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扶着方棺弯腰咳嗽的时候,吻妹忽然焦急的喊了一句:“别看!”
我心里已如乱麻,也一时想不明白别看什么。这句话兀突突的冒出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
然而就在我渐渐将呼吸喘匀了的时候,抬头间忽然看见青铜棺椁的黑洞里有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正盯着我看。那双眼睛蓝幽幽明晃晃的,看的人心里紧一阵松一阵,一时害怕一时发沉,想要移开眼睛却又觉得做不到,好像这是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让我两眼放花,有点昏昏沉沉,意识力也随即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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