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摇弋的马鬃 中(1 / 1)
“泡到手?”
“嗯哼!”亚伯双手抱胸重重地点头,就像在描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就是把她泡到手。”
“拜托啊,”神父用手捂住脑袋,他觉得站他对面的家伙绝对是在犯傻,人家姑娘直接拍屁股走人了好不好,“说的真简单。”
“难道很难吗?”亚伯走回中年人旁边,一边绕着他转圈,一边上下扫视,然后侧着身子看了哈尔特一眼,“连他都能,你还做不到吗?塞拉斯家的继承人,《百诗集》预言中的人。”
说这些有什么用,塞拉斯家的祖籍在哪我都不知道,什么《百诗集》预言的内容含糊不清,说的到底是不是我还以一定呢。
而且艾丽丝可不是乡间小贵族,穆恩罗德听过吗?吸血山上的抗把子!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吸血鬼都是靠着老大的照应。
哈尔特在地面上重重地踹了一脚,他觉得这个没事突然出现的家伙压根就是想要出来耍耍自己,真是无聊透顶,这种时候还要跑出来踩自己一脚。
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切,不就是一个短生种军团的领袖吗,有什么了不起,最后还不是死无全尸。转念一想,对面的那个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哈尔特反而有点同情他。
“想看我笑话的话,在一边静静的待着就行,”对付这种阶级敌人,无产阶级革命者不能有任何同情,哈尔特没好气的说着,“跑出来气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停下脚步,亚伯总算是放过了那个中年人,蓝色的眼珠瞥向正在发脾气的哈尔特。“艾丽丝喜欢你,相处了这么久没发现?”
“和我走的再亲密也不一定是真的感情啊,”哈尔特说着,看上去有些别扭,“人这种东西,最不靠谱了。可能在口头上说爱你,背地里诅咒你赶快完蛋,老娘好拿遗产包小白脸。”
言不由衷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哈尔特觉得自己快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输给眼前的这个人,如此自暴自弃的言辞之前从来没有在他的口中出现过。
哈尔特的小白脸言论让亚伯很想笑,明显就是在乱找理由给自己孱弱的想法辩护,还是个小孩子啊,哈尔特,“啧啧,真有趣,艾丽丝对你的感情都白费了。”
这是什么意思?哈尔特的大脑回路运转不能,现在他的脑子里塞满了纠结,那些灰白色的细胞卡死了。
亚伯摇摇头,对着哈尔特叹了口气,深感这傻小子没救了,“还记得在米兰的最后一夜,你从那个要自杀的死徒记忆中醒来的时候,艾丽丝就跪在你的身边吗?”
“怎么了?”确实有这么一幕,艾丽丝的双臂都想被烈火灼烧过一样,但好像之后很快就愈合了啊。
“被你暴走的青炎烧伤的,她一直抱着你,大声喊你的名字,想让你恢复清醒。”
那不是死徒的天敌吗,抹消长生种存在的火焰啊!
“艾丽丝很疼,但她没有退却,她坚持抱着那个笨蛋男人,忍着让人吸不上气疼痛大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真是个可怜的姑娘。”看到哈尔特的反应,亚伯故意压低了嗓音,一脸痛不欲生,看上去痛苦极了,活像全家都阵亡,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怨妇。
“可是啊,”猛地抬头,蓝色的眼睛骤然发出摄人的光彩,亚伯前跨一步,和哈尔特脸对脸,“那火焰来自地狱,那疼痛刺入心扉,那即将失去心爱之人的恐惧占领她的心房,我能看到她的绝望,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望着心爱的人即将离去而无能为力的感觉。”
怎么可能不知道,丝黛尔和那个郁金香般的女人,修伊的痛苦无助就像一把同样深刺在哈尔特心口的长剑,永远都无法拔起,被分享的记忆不光是走马观花般的过一遍那么简单,被分享的还有无尽的苦痛。
“青炎造成的伤口是不可能轻易愈合的,”亚伯紧靠上去,哈尔特被他逼得连连后退,他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艾丽丝只修复了表面,那些伤口深藏在皮层之下,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的痛苦,以及那些不完美的丑陋。”
“现在……现在她好了吗?”哈尔特踩在身后的一个石块上,才勉强避免摔倒。
“嘛,可能好了吧,我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难道想让我偷看她洗澡吗?作为一个直率的男人,我断然不会拒绝。”亚伯开心的咧着嘴,哈尔特担心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干,“艾丽丝的眼神我不会看错,她是真的爱上你了。”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比我了解的都多啊,哈尔特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以后想做些什么事都有人在背后看着。
“我寄居在你的体内,所以你所经历的事我都能看到,”亚伯看穿了哈尔特的想法,“现在随着你的力量被解放,我也可以简单的侵入现实,制造幻想。”
能不能把你赶走……
“切,再信你一次,”哈尔特突然伸手,按住亚伯的肩膀把他推开。
亚伯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很好!再让我看场好戏吧!哈尔特!记住她是往城东方向走的。”转身退入中年人的背后,白色骑士礼装的男子消失不见,四周的空气再一次恢复流动。
中年人摸摸有些开始秃的脑袋,搞不清楚状况,“唉?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没有哪里!多谢你了大叔!”哈尔特掉头,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道。
就像在海面上撕开波浪的海豚,哈尔特瞬间冲到附近的主干道上。
没时间再去借马,现在只能从附近搞一匹了,问题是除了刚才那间没有马的马厩,离得最近的也要跑半个小时,浪费的时间越长,找到艾丽丝的几率越低。
急切的扫视四周,卖水果的小摊贩们都是用的人力车。
靠!不是说罗马很富有吗!怎么这里的小贩连只骡子都没有!哈尔特快要狂暴了。
突然一匹高头大马载着它的主人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擦的亮晶晶的全身铠,头上插着翎羽,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市政厅下属城防骑兵队的战士。
骄傲的昂着头,这个亮闪闪的家伙看上去心情很不错,还朝着四下挥手致意,意气风发,骚包盖世。
额……抢他的不就行了么……哈尔特下意识的扣了扣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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