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noll住院（1 / 1）

《炮灰》完本后LK给我写了一篇同人，在此感谢LK对鱼子酱的支持，这篇同人的名字叫做《炮灰·心相之世》

蒲草躺在床上装晕。她知道自己的任务目标很近了，最多只隔了一堵墙，但她没办法立刻跳起来冲过去。

满屋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她最痛恨的人类医院的味道。对于嗅觉极度敏感的精灵而言，医用酒精混合着紫外线灯管和其他乱七八糟的呕吐物之类的气味实在是太清晰太刺激了，因此她暗暗庆幸自己出任务前什么都没吃。

小时候进医院的次数很多，但儿童医院的环境显然比这里适宜人居。更何况那时的她还是人类，不需要满世界上蹿下跳地玩命。

床边的护士再次检查了一遍吊瓶和杂七杂八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蒲草已经快要被这群慢吞吞享受生活的人类逼得崩溃——你们就不能速度点把我这个“脑震荡”忽略过去继续搞心脑血管手术什么的救人命的工作么！

好不容易等到护士离开，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愤怒的小受终于扯掉呼吸面罩一跃而起，也不管身上那自己颇为嫌弃的蓝白条病号服，直接光着脚冲出了病房，照着隔壁的房门就是一脚。

床上苍白瘦弱的青年转过头，一脸“大妈你肿么了”的表情，却发现自己正对着某只蓝底白条大馄饨耍菜刀眼。

蒲草顿时虎躯一震，对你没看错就是虎躯一震，那号还没满月睁眼的小老虎崽子……完了，没想到这货已经醒了？哦闹我的光辉形象！堂堂见习执行长居然被人类目击光着大脚丫子踹门，这脸怕是直接丢到地球上来了。

“咳——抱歉！”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路线错误，蒲草立即对床上的何乐平来了个一个九十度大躬，自觉转身进屋，轻手轻脚地关门，一副“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对何乐平亮星星眼攻击。

“你——进错了吧。”半晌，何乐平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这一觉睡了整整两年之后就连loli都变成了中二病，世上难道已经没了我大宅男的生存空间！

“何乐平，人类，雄性，二十周岁，尚未进入大学，死宅，骨灰级网游玩家，资料核实完毕。”蒲草迅速抬起右手扫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下午好，在下宇宙维和组织核心部见习执行长蒲草，很高兴认识你。”

何乐平疯了。人类？雄性？宇宙维和组织？尼玛这孩子肿么了！被UFO抓去洗脑了么？小小年纪就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这不是嫁人的表示么？

“不是吧……难道被蒲草吓傻了么，这不科学啊……”蒲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

“你才不科学你全家都不科学科学肯定早被你吃了嘎嘣脆鸡肉味有木有！”何乐平一顿腹诽，之后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和蔼笑道：“小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才鬼了，为了你这菜刀眼我假装被卡车撞头来找你，差点没被人类的劣质药水活活熏死。蒲草犹豫片刻最终决定暂时不提自己的工伤——毕竟缺德的上司从来不会给自己报销医疗保险。

何乐平见蒲草不答，叉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真没事？”

“你没事就成。”蒲草回过神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要是你挂了，蒲草也活不成了。”

苍白青年嘴角猛地一抽。两年梦见一场盛况空前的网游大戏也就算了，醒来之后居然看到个外星萝莉跟自己海誓山盟要求殉情？他开始怀疑自己压根就没醒过来，这还是做梦。

“哈？蒲草指的不是这个。有兴趣加入我们么？一起去拯救世界吧少年！”蒲草迅速摆出一个足以将800K钛合金狗眼瞬间闪瞎的超人Pose，“人类的明天就交给你了哟亲！现在订购英雄套装只要998包邮上门包退包换哟亲！”

何乐平捂脸：“胡闹！”

“好了好了讲正事。”蒲草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走到何乐平床边，“陨落大陆的事情，桑榆已经告诉过蒲草，你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灵能者。”

何乐平的手顿时僵住了。这作为植物人昏迷的两年中，他确实梦见了一款名为陨落大陆的虚拟游戏，并且作为创造奇迹的“地狱游侠”在其中叱咤风云，但按理说这款游戏是不存在的，怎么可能有人通过它找到自己？桑榆又是谁，怎么会进入这款不存在的游戏，又从其中找到了自己的信息？

“还记得东隅已逝么。”蒲草平静地提示。

“你们是什么人！”何乐平一把揪住蒲草的领子，歇斯底里地摇晃起来。

“我们不是人。”蒲草伸手抓住了何乐平的手腕，“不要以为陨落大陆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个世界自始至终都是存在的，不论是游戏之外的世界还是游戏本身，甚至是那个游戏中的你。地狱游侠。”

他紧紧盯着蒲草，试图从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学生身上看出些端倪，然而她看上实在太平凡了——除了右脸眉骨以下脸颊以上环绕着眼眶的白色面具和无名指上的戒指。

于是何乐平将手伸向面具，狠狠一扯。令他吃惊的是，面具如同生长在蒲草脸上一般，丝毫没有松动脱落的迹象。

“机器人？”

蒲草摇了摇头。何乐平拽的她很疼，但她实在没办法对一个陌生人开口。

“你们是怎么知道陨落大陆的？”何乐平放开蒲草的领子，紧紧盯着她。

“因为去过。”蒲草眨了眨眼睛，“虽然和你的进入方式不大一样。跟蒲草走吧，就算打兼职也没关系，一边上你的大学一边玩陨落大陆岂不美哉？”

何乐平皱眉：“你们的工作是打游戏？”

“别以为我们真的是在打游戏。”蒲草跳到床边坐下，“我们的工作是维护各个心相之世之间的平衡，而平平你在陨落大陆做的事情……差不多属于一回事吧。自从桑榆发现这些世界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链接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关注平平了哟！”

“别叫得这么亲热，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何乐平向旁边挪了挪。这家伙不安全。

“你身上不死系的灵力很重，所以随手在空气里抓一把大概就能找到方向。”蒲草盯着何乐平，“看来桑榆说的没错，艾利斯所留下的‘瘟疫’给你带来的不只是陨落大陆的英雄传奇吧。”

“可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还活着。”何乐平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在自己常年卧床而干瘦得如同骷髅的胸腔里，血脉搏动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仍然清晰可闻。

见何乐平脸上流露出迷茫而有些痛苦的神色，蒲草想了想，再度开口：“这个世界的你从身体上确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精神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玩游戏的宅男了。今天人证不在，但物证带来了。”

不等何乐平张口追问，她的手指便按在了戒指上，慢慢拔出了一对血红的长短刀来。那真的是拔出来的，从戒指里“拔”了出来，就像从小小的袋子里倒出糖豆一样自然；但这分明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场景，所谓储物戒指，大概也只有游戏中能够看到……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蒲草手中的双刀上时，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顿时用上了心头，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篡住了他的心脏。手指颤抖着抚上那对兵器时，他的声音嘶哑了：“这……这是……这是血色双刃……！”

蒲草点了点头。虽然知道以何乐平现在的身体无法拿起这对亚神器，或许会对他造成一定的打击，但她仍旧毫不犹豫地将血色双刃递给了眼前的人类。

何乐平在颤抖，在流泪。蒲草默默将视线转向了窗外，雨后的阴云仍未散去，然而医院中刺鼻的气味里，却已经依稀能够闻到泥土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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