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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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上龙体沉疴,再上不了朝,沐昭每日进宫觐见做一个皇子该尽的孝道,一则博取有利的名声,二则自皇上口中套得属意哪位皇子或者传位的圣旨在何处。

奈何父皇缠绵于病榻昏睡时间较长,每每沐昭前去到不曾遇见过阻拦,只不过去时父皇未有一次醒来过。面对一个睁不开眼的人,就是沐昭再如何做出悉心照料也是白搭,又见不着孝心表于何处。

沐昭为此焦急不安。曾问过太医院为父皇看诊的太医,只说长睡的原因一则身体虚弱负荷不了毒素的侵蚀,再则关于用药方面的事,药里多多少少有助安眠的成分,使之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

为此沐昭只得做罢,乖乖的按部就班的前来尽孝,不敢有丝毫的忤逆,唯恐父皇突然醒来见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面,仅有的一步将前功尽弃。

不停的安慰自己,父皇的身体不行了没有多少日子可活,这么些年都等来了还差这几日,沐昭又与朝臣商量过最坏的结局,三皇子沐瑾明继位,绝不妥协成为低人一等的臣子,为此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已承受不起失去一切的打击。

各方势力动了起来,为最后的博弈做准备,成者前途一片光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败者,丢盔弃甲分崩离析人头落地,陪上所有的身家性命,豪赌一回。

沐昭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尤在盘算成功的可能,比较三皇子看起来实力悬殊的差距,越是比对三皇子越不占便宜,心情逐渐转好兴奋异常。

自己失去了许多仍旧有一博之力,而三皇子失去父皇的支持犹如困兽,强自支撑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这时心腹前来禀报宫中传旨宣大皇子入宫觐见。

沐昭闻言差点惊声而起。好在抑制住欣喜的心绪道:“通知各官员准备。”看来父皇的生命已走到尽头,此次入宫怕是为了传位诏书,真乃天助我也。美好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收回飘远的思绪,整理好衣襟命人备轿。前往宫中。

正在家中的官员同样接到传旨,无不拍腿惊叹,这大晚上的进宫必有要事相商,保不齐册封新皇的旨意当夜下达,即刻穿上官服入宫见驾。

大皇子一派兴高采烈坐上轿子入宫,急不可耐地要看结果,行到宫中即刻换上一副悲痛的面容,使自己贴合实际情况。

沐昭入宫到了龙华殿外。一眼瞧见三皇子沐瑾明尽比自己早来,这会站在殿外,草草打了招呼就要往殿内去,被沐瑾明上前一步拦下。

沐昭当即心火暴发,冷哼道:“你干什么,本皇子奉父皇之命前来。”要非装作兄友弟恭他才懒得理会碍眼的沐瑾明。

“等百官前来方可入内。”沐瑾明绷着个脸面无表情,就是不让路。

“你算什么东西。”沐昭压低声音在沐瑾明耳畔低嘲,要不是看在龙华殿外不得喧哗早就挥开拦路的沐瑾明,看着他就心烦。

“我与你一样,你又是什么东西。”沐瑾明不加掩饰反唇相讥。“污蔑皇子这便是你的教养。”同样压低声音,同样轻嘲的眼神,激起了沐昭的怒火。

“你……”沐昭刚想反讽回去。最好将其激怒,在这当口出了丑更能消弱继承权,传至父皇耳中又是另一种寓意,经营的好即可剥夺其皇子身份贬为庶民。

沐昭一时间闪现多种想法,还未等自己开口实施,李德胜出现在面前,赶忙收了脸上的挑衅,若被看到以李德胜身为父皇心腹的身份定会告知父皇,岂不为自己招来祸事。反正今夜事情将定看沐瑾明张狂到何时,死前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沐昭心念急转立时换上一副悲痛伤心的表情。向后退出一步与沐瑾明拉开距离。

“李公公父皇如何了?”沐昭上前询问父皇的病情,这是身为一个皇子该做的。

“依如昨日。”李德胜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人产生无数个猜测。

“能进去吗?”沐昭不敢得罪李德胜,还要小心的应对心里憋屈万分,不就是个阉人,凭什么摆出高自己一等的嘴脸,待到自己登基看自己如何整治这类目无尊卑的阉货。

沐昭眼中掠过狠戾,逃不过身怀武功六识敏锐的李德胜,显然大皇子对自己生了恶意民,虽然控制力极佳仍露出了马脚。

“皇上有旨等百官到齐一回进殿。”李德胜声音平静道,“大皇子殿下且等等,朝臣不久便至。”

“有劳公公。”沐昭暗自咬牙,自己身为皇长子却要在殿外等候是何道理,在不甘也得听命,于是站到沐瑾明对面摆出与三皇子分庭抗礼之势。

不多时朝臣纷纷到场,点过人名后李德胜再次进入殿内,看样子是去回禀。

大臣们不敢在龙华殿外造次,互相传递着眼神,大皇子一派官员几乎站在一处,好交换脑海中闪现的信息。

沐瑾明冷眼看着石阶下官员的‘眉来眼去’,心底冷笑然然,这些人胆子越发肥了,怎么死的大概分毫不明。

李德胜再次出现张口道:“请殿下众位大人进殿见驾。”

李德胜转身回去,沐昭不甘落后大步跨入殿内,沐瑾明紧跟其后朝臣依序进入。

殿内隔开内外殿的屏风被撤去,两殿打通显得宽敞不少,足够放下朝臣。

朝臣低着头不敢乱看,沐昭则不然当先见到龙榻上坐着的白衣身影,顿时一惊略停了停,疑道翼王因何会在这里?

难道说翼王早就在殿中,并且放肆的坐在龙榻之上,与父皇挨的极近!沐昭脑子有一瞬混乱。

“殿下。”李德胜的轻唤沐昭乍然回神赶忙领着众臣跪下行大礼,差一点失礼于前。

跪下的朝臣有意抬眸轻瞄,刺眼的素白印入眼帘,满朝上下能穿得出此服的只翼王一人。纷纷不解翼王为何在此,不,应该说翼王怎敢胆大妄为的坐在皇上身边。

沐昊宇听着众臣喧呵没有叫起。在汐朝的搀扶下坐起来,与朝臣面对面。

汐朝怕父皇身子无力坐不稳。挪过好些锦被罢于父皇身后,靠着减轻疲乏,没有同朝臣一样跪下,仍然紧挨着父皇坐,一手紧握被下父皇的手。

沐昊宇身上盖着落被一直拖到脚下,虽已入夏浑身上下仍觉得泛冷,被中握着小女儿的手心下熨帖不已。

“父皇身体如何,儿臣好生忧心。”沐昭大着胆子开口。这样能够清楚的观察到父皇的面色,从中推断一二。

只一抬眼就见翼王恬不知耻地坐在父皇身侧,一张冷脸看不出喜怒,却实实在在表现出皇上对其的宠爱,到了这个时候仍离不开。

朝臣听闻大皇子开口缓缓抬头,望向皇上等待着既定的曲目拉开,胜利的号角吹响,心噗噗直跳兴奋亦是忐忑。

“李德胜取了圣旨。”沐昊宇未回沐昭惺惺作态的问候,直入正题,想必众人都等急了。

重头戏来了。文武百官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紧绷着心弦焦躁的等待。

李德胜取来了一件黄底金丝织龙纹锦盒,盒子是上了锁的。确保里面东西的安全性。

“去拿钥匙。”沐昊宇拍了拍汐朝的手,当众告诉钥匙在床里的暗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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