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是敌?是友?(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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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凌非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淑仪。

鉴于以往郑淑仪对皇帝态度行为的敏感,凌非理所当然的认为郑淑仪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近日陆续向凌非示好的宫眷中没了前些时日殷勤的淑仪,想来是周元两次三番驾临逸云宫,令就算认识到新人进宫将带来的危机的淑仪,也再次对凌非记恨了起来。就连跟随在凌非身后的白露与小青子都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护主的架势。

不过,很快凌非又注意到淑仪身后并无他人,连随侍的彩馨、黛墨等婢子也都是远远的候着。淑仪面色虽有些阴沉,但还是勉强的挤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全然没有对凌非大打出手的征兆,也没在意小青子与白露的反应,只是规矩的依着嫔的身份,向凌非这个谨妃先行了一礼。

凌非不由疑惑,记得就在之前晨省时,初见淑仪的笑里藏刀还历历在目,难道经历了些许事后,淑仪改了手段,由明枪变为暗箭了?淑仪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放在以前,凌非或许会假装只是偶遇淑仪请安,敷衍了就快速避开也就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今日不知是不是淑仪压下了跋扈的姿态,看起来少许稳重理性一些,让凌非考虑着与她相谈一番,把过去的、其实也是莫须有的恩怨一并了结,也好了了这个后患。

似乎淑仪也有意与凌非攀谈,在凌非还在考虑该如何提到两人的本质利益其实并无冲突时,淑仪客套了几句后,便说道:“不知谨妃是否听说,叶媚儿被太后罚了半年的禁足以及抄写佛经?”说着,还有意无意的往小青子与白露瞟了一眼。

凌非听淑仪提起叶媚儿,不禁想到了刚才自己的猜疑与困惑,莫非淑仪知道些什么,可是为何要与她提起?不管淑仪有何目的,至少凌非已决意在今日与她划清界限,因而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示意小青子与白露退到一旁,只剩她单独与淑仪避开人来人往的过道,停留在不显眼的地方低声交谈。

“我平素与叶氏才人并无来往,她被太后禁足自然有她的过错,我无论知道与否,亦无关联;淑仪若谈此事,只怕是找错人了吧!”凌非虽有一半目的是冲着此事来的,可也不得不提防着别着了淑仪的套。

见附近无了闲杂人等,淑仪丢开了寒暄客套,虽还是一口一个谨妃,但骨子里高居临下的态度毕露无疑:“谨妃若是这般认为,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思鸢之所以要与谨妃提及叶媚儿,自然因此事与谨妃大牵连。思鸢明白,谨妃与思鸢的芥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开的,只是还望谨妃听了思鸢所言,能够三思。”

凌非看着淑仪并未答话;淑仪顿了顿,继续说道:“谨妃无需否认,思鸢与叶媚儿的关系,谨妃当知其一二;谨妃应从那死老太婆的话语里多少能了解,叶媚儿之所以受罚,与姜倾月有关。其实若说叶媚儿与谨妃有关,不如说是姜倾月那贱人。”

“想必谨妃总不会忘记皇上遇刺的那日,姜倾月在日里送了所谓的家乡小吃给各个宫的主子,谨妃这儿有份,居于宁禧宫的容妃自然也少不了;而当日,姜倾月派去宁禧宫的是个叫思颜的丫头,所选的时间偏偏是容妃正往皇后那边去的时辰,宁禧宫里称得上主子的,也便只有居于配殿的叶媚儿了。叶媚儿与姜倾月中秋共舞一事,人人皆知,她们之间有此情意,姜倾月送上家常的吃食,叶媚儿又怎会没份呢!更何况,这已不是头一回了,姜倾月倒也善厨艺,平日里时常以此讨好谄媚他人。可是,这一次,叶媚儿才刚刚用上了一点儿,就感觉到了不对,不多时,浑身上下尤其是面上发出了大大小小的红疹子,当即传了太医来看,说是那羊锅的问题,经查验便知,原是其中有一味香料是叶媚儿不能碰的,一碰便会这般发出红疹,并且叶媚儿不能沾着这种香料不仅她自己知晓,姜倾月也是明知的!这红疹虽与性命无关,可是原本当夜皇上可是探望许久未见的永仪帝姬与叶媚儿,叶媚儿被破了像,又还怎能接驾呢!姜倾月用心险恶,叶媚儿自然无法忍下这口气,便去了慈寿宫质问姜倾月;可姜倾月却推说,羊锅只是送于皇后及四妃,并未算上叶媚儿,因此才会用了那味香料,言下之意,叶媚儿不仅妄动了姜倾月送给容妃的礼,连发红疹子也是自讨苦吃!叶媚儿哪里信得姜倾月的狡辩,继续与她争论,谁知,叶媚儿不过轻碰了一下姜倾月,那贱人居然自己摔倒了,仗着腹中有孕,惊来了太后!”

凌非当然不会全信淑仪的话,至少淑仪的角度是站在叶媚儿这边来说的,自然偏袒叶媚儿,那所谓“轻碰”了一下,究竟真是叶媚儿无心所为、姜倾月故意陷害,还是相反,就难以推断了;就连羊锅一事,叶媚儿对那味香料的过敏,淑妃的说法听起来也很是牵强。

“淑仪所说的故事很是精彩,只是恕我愚昧,看不出其间与我有何关联。淑仪想非议是非,还请另寻他人。”

“谨妃就没有想过,姜倾月为何要设计陷害叶媚儿,令她失去难得迎驾的机会?还是谨妃只简单的认为,她们的恩怨不过是争风吃醋?”

“……莫非淑仪是想说,当天傍晚,皇上来了逸云宫,还是托姜才人的功劳?虽然姜才人送出的吃食也有我逸云宫一份,但我与姜才人素无往来,姜倾月又怎会帮我邀宠?淑仪不觉得以此推断,太过贻笑大方了吗?”

“如果当日没有皇上遇刺一事,思鸢自然不会有此一说。”淑仪冷笑,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凌非皱了皱眉头:“淑仪是否在暗示什么?只是,我要奉劝淑仪一句,揣测也要适可而止,免得引火烧身;若无证据,仅是牵强猜测,也就无需说下去了;淑仪有恃无恐,我却只想平静的过日子;从以前到现在,即使将来,我都不会有意去涉入任何内庭纷争;甚至,淑仪所想要的与我无任何冲突,皇上的心思却不是你我这样**的女子所期望的那般简单,以淑仪对皇上的了解,应当明了。以往淑仪与我的不快,也是过去的事了,你我两人道不同,不应产生误会与矛盾,自然也无共同之事可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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