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会天机(1 / 1)
老狼一边说,一边朝着黑暗去了。,。!
“喂,我们也是朋友吗?”他看着狼。
“这真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愚蠢的一句话。”狼拖着大尾巴已经去了,小阿宝笑呵呵的目送狼离开,这才回到了营盘,丫头哪里那样容易能睡着呢,自从小阿宝去了,对小阿宝牵肠挂肚起来,她焦虑的等着她回来。
又是自责起来,怪自己今天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了点儿,他毕竟是小孩子,她为何要那样的严厉呢。为何不能用轻柔的语声来剖白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个噩梦似的。
她半梦半醒的想着,接着索‘性’醒过来了,醒过来以后想要睡着那是没有可能了,索‘性’也披衣而起,迈步朝着外面去了,夜‘色’凉如水,虽然已经是早‘春’了,但草原的‘春’天却如此的姗姗来迟。
一股寒风将‘门’帘已经掀开了,她到了外面,而小阿宝呢,已经汗流浃背的从高处狂奔了下来,他那样站在她帐篷的外面,看起来好像雨奔跑过来的行者似的,汗珠争先恐后的落在了地面。
接着那汗珠四分五裂了,四分五裂的汗珠,或者还掺杂泪水,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一句话。
丫头笑了,“我准备了晚膳,知道你赌气离开也是饿得慌,有什么事情又是不能和我聊一聊的,非要如此这般,好了,回去吃东西,我给你拿灯笼。”
“姑姑,抱歉。”他低垂脑袋,看着脚面。
“又是发昏章第十一了,我需要你道歉吗?不过说来也是,你今日里几句话好像一把刀似的已经刺入我的心脏,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丫头一边说,一边回身将帐篷的一盏灯笼握住了。
这是将晶石当做了染料的灯笼,这灯笼明晃晃的,一抹红彤彤的颜‘色’透过灯笼的绢纱表面,已经清透了出来,将那浮世绘一样的画面轮廓照耀了一个和淋漓尽致,他看着灯笼,却也欢喜起来。
“我父亲究竟怎么样了啊?”
“终于到了正题,你以为人人都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不想要你那样快难过罢了,你父亲之前到鬼族给咬了一口,他是让五毒给救助回来的,他们都在集思广益,但没有任何办法要少爷好起来,少爷病起来是择人而噬的……”
“已经有九个人都死于非命了,难道我们想要将少爷囚禁起来不成,这也是爱莫能助的很了,不告诉你,也是这个念头,倒是我们好心办坏事了。”丫头啐一口,点一点小阿宝的脑袋。
“我会想办法要爹爹好起来的。”
“那最好也没有了。”丫头又道:“回去吧,饭菜已经热好了,衣裳也齐备了,以后莫要让我伤心了才是正经。”丫头一边说,一边摆摆手。
小阿宝与丫头情意相投,自然也是知道她对自己的冀盼与感觉,现在八字打开都说好了,两人终于欢喜起来,小阿宝到了屋子里,面对珍馐美味而细嚼慢咽起来,他发现,对他,她的确也是与众不同的。
这里的人很多,但是她的温柔与耐心呢,不是分享给每个人的,而是给了他的,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小阿宝开始尽心竭力的埋头苦吃,脑子里面也是在检点自己不好的地方。
到了夜‘色’降临,丫头是真的困了,所以去休息了,小阿宝呢,吃过了以后,又徘徊到了山丘,昨天的凄风苦雨已经过去了,今天,山丘虽然有点儿泥泞,但却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青草的芬芳。
那种气息,让人吸一口沁人心脾,会很快感觉到‘春’天到了,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刚刚到山丘,黑暗蹲踞的老狼已经出现了,小阿宝一笑,走到了老狼的身旁。
“我们和解了,今天我开心,你呢,吃了吗?”好像他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匹狼吃东西,再次回忆回忆,的确好象没有类似的印象。
狼呢,已经点点头,那碧绿的眼睛好像宝石一样,“现在心情好多了?”
“简直无与伦的好。”他一边说,一边低眸看着狼,老狼点点头,“有办法了,目前?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而无动于衷,你知道的,长此以往经年累月,帝京还会恶化。”
是啊,这道理他从一开始知道了,但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遏制呢。一切发展的如此突飞猛进,简直让人措手无策,现在,小阿宝皱眉思忖了一下,又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这个巫术想要终结还需要他们两个。”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有一种人只能做坏事情的。”狼说,娓娓道来。
“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查阅了很多的典籍与资料,的确没有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我也是着急火,但有什么办法呢?”小阿宝一边说,一边听天由命的耸耸肩。
“我们都在想办法。”狼说,又道:“你父亲呢,现在究竟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话题,他面立即呈现了一种挫败感,接着看到小阿宝瑟缩了一下,再接着,才恢复了正常,从这一系列的变化,多少能看出来情况不怎么好的,他的面因为惊悸,有了‘波’澜。
“并不怎么好,父亲现在和帝京外的百姓简直一模一样,我们现在也是在想办法,但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看着父亲沉沦。”他说的有气无力,“我是不是很愚蠢呢,连这点儿办法都没有。”他失落起来,眼睛变成了鸽灰‘色’。
老狼立即呛声笑了,“你怎么能算是失败者呢,真正的失败者,是自我不能察觉的,当一个人自以为自己是失败者的时候,其实正走那反败为胜的道路。”狼说的很多话是至理名言,但现在,他是听不进去的。
“你们也帮助我们在想办法,对吗?”他幸喜若狂的看着面前的老狼,老狼立即点头。“你以为我们喜欢这样在外漂泊然后客死他乡,你知道狐狸吗?”
“知道,幼年我放生过一只狐狸,狐狸有红‘色’的红的好像火焰,有白‘色’的,白的……白的好像是一团雪‘花’似的。”他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但是你和我说狐狸有什么作用吗?”他看着狼。
老狼哀伤起来,颓废的说道:“狐狸有首丘之思,在狐狸们死亡了以后,将脑袋朝着丘陵的地方放着,我们也一样啊,越是孤独的人心里面越是有一片无与伦的乡愁。”虽然尚且年纪轻轻,但老狼话语的沉重感,还是让他的心变成了铅块。
沉甸甸的。
他看着老狼,忽而‘洞’悉了老狼,其实,他或者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尖酸刻薄与冷漠,这是他的假象。而他呢,宁肯这样去面对外面的每个人,那样能产生一种防御系统,让人感觉似是而非的生猛。
“我会一如既往的去寻找答案,事情一定会得到完满解决的,你相信我吧,我要你拭目以待。”他自信满满的说,简直可以说是大吹法螺夸海口了,但是老狼听到这信誓旦旦的话,却很高兴似的。
“我真为你感觉高兴,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朋友,融化了之前的漠视与冰冷,产生了一种快乐与温馨,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都笑了。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其实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了,可以去休息的,这里有人夜巡。”小阿宝担忧老狼的身体,他这样日日都在这里翘首以待,好像枕戈待旦的将军似的,长此以往,身体哪里受得了啊。
“我们的人也是会过来巡逻的,况且帝京的人,原是群龙无首的,他们不会过来的,好了,休息休息?”小阿宝一边说,一边试探‘性’的看着狼,狼点了点头,眼光却依旧执拗的看着面前绵延不绝的草地。
过了很久,他才离开了,但却好像被狼的一种孤独给传染到了似的,小阿宝慢吞吞的走,从那丘陵下来以后,因为三心二意,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的看着狼在黑暗的剪影,几乎跌跤了。
他现在,定定的站在了营帐旁边的路口,路口的木柱悬挂着用晶石做的灯笼,那灯笼的光芒沐浴在了他的身,他呢,看过去,很快看到了对面的狼,狼隐匿在了黑暗。
好像黑暗没有任何东西似的,那种与大自然合二为一的感觉,看在眼里有一种非常怪的感觉。他迈着轻松的脚步到了自己的营帐,夜深千帐灯,在这里,风一更雨一更。
他进入了帐篷,却感觉孤枕难眠,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一瞬想起来很多的事情,受困的父亲,在灾厄父亲依旧昂首‘挺’‘胸’,依旧不向灾祸低头,玄十天那孤傲的一张脸始终鲜活在他的记忆。
接着,他想起来其余的事情,除了爹爹外,还有老狼,老狼说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每句话都是有内涵的,想起来待人接物那样温柔的丫头,想起来死而复生的裴臻。
这一切一切的画面在脑子好像走马灯似的,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旋转,夜深人静,他几乎能听到火焰在灯罩燃烧的声音,那种寿终正寝的声音是和谐的韵律,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耿耿长夜却好像备受煎熬似的。
他的心情一会儿欢快,一会儿又是忧愁的很。现在,已经除了祭司,那么,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对手少了一个。但父亲呢,但帝京的百姓呢,他们现在可都已经变异了啊。
那种惊变,是让人的确不可思议的,他们现在已经红了眼睛,看到的每个人对他们来说都等同于没有看到的,一切都在变,变的好像万‘花’筒似的。他感觉自己的思想顷刻之间好像长了脚似的,在不停的跑,不停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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