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章一个误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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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们应该原路返回了。”可不是,应该打道回府了呢,远处,水天一色,护城河已经远远没有之前的波澜壮阔了,看上去一衣带水,但现在的阳光好像碎金子一样洒落在了湖面上。

湖水清澈,好像明镜一样,放射的光芒又是熠熠生辉,一片惊心动魄,看到这里,我微微有了神往,不过还是顿住了脚步,现在哪里是游山玩水的时间呢?我回眸,岳飞好像已经读懂了我的意思。

一边额头上蜂拥而至的汗水,一边讪笑。“师父,您要真的想要过去看看,徒儿陪着您就是了。”一面说,一面鼓动我。

“算了,望梅止渴吧。”是啊,这一路过去,看上去距离并不远,但望山跑死马啊,毕竟我们还要早早的回去呢,免得裴臻担心。

“您不是会腾云驾雾吗?不是一眨眼就到了,对吗?”岳飞看着我,我骇笑,“你就知道腾云驾雾,我现在要给你上一课。”

“徒儿洗耳恭听。”那小兔子乖乖的模样,别提多么可爱了,恨不得立即拿出来一个记事本将我说的一一都胪列在上面,我拍一拍岳飞的肩膀,指了指远处,语重心长的说道:“在人世间,能不动用灵力就不要动用。”

“可是——”岳飞面上的表情都垮了,眼神也变得急切起来,焦虑的问我:“但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违反了大自然常理的,就好像妖族不能常常害人一样,他们不能看到,但是老天爷会给他们一一都记录在案的。”我说,煞有介事的模样。

谁知道岳飞嗤之以鼻,“要真的有神灵,一切还会这样糟糕吗?”这里还会这样鸡飞狗跳吗?裴臻的反驳很有力,我一时半刻居然找不到一个能还击的理由,但我还是虔诚的指了指天空。

虔诚的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他们都会看到的。”

“徒儿觉得老天爷真正是无聊至极了,现如今,帝京已经如此水深火热,他非但视而不见,好像完全也不理会民生疾苦,却还要我们对他们顶礼膜拜,真正是太不公平了。”岳飞愤愤不平的语调,握着拳头。

看到岳飞这揎拳捋袖的模样,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这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因果关系。

“毕竟,人类呢需要精神寄托。”

“我们蠢笨如牛,才需要精神寄托,徒儿是不需要精神寄托的。”他一边说,一边迟疑的看着我,立即改口道:“即便是有,也不是神灵,而是师父你。”

“我有什么好寄托的呢?”我大喇喇的往前走,岳飞好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小跟班,唯恐酷烈的太阳会晒伤我,鞍前马后的照料我,好像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一样。

以前,我出门一个人不好好的吗?今天呢,岳飞将我呵护的小心翼翼的,我看到太阳落在了岳飞的肩膀上,于心何忍呢。

“岳飞,你看这个。”我一边说,一边半蹲在了地上,将地面上一枚已经枯萎的合欢花捡起来,凑近菱唇,轻微的哈口气,然后振振有词的念诵一段心咒。

接着,和合欢花就飞起来了,变成了一把伞,就那样轻轻巧巧的已经遮盖在了我的头顶,一片洒落下来的阴凉,让人心情舒爽起来,伞是没有人举着的,但看上去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人才操控一样。

看到这里,岳飞嘟唇,不满的嘟囔起来——“您刚刚还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用灵力呢,您这是出尔反尔。”岳飞红了面颊,看上去好像愠怒了。

“怎么,我是师父,我想要动用一下灵力都不能了吗?”我挑眉,看着面前的男子。

“不是不能,您刚刚还说……”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笑眯眯的看着岳飞,岳飞赌气往前走,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岳飞这是什么意思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为什么男人的心,有时候你也是不能明白呢。

这一次轮到我跟在岳飞身后了,我们一前一后,很快的就来拉开了距离,我紧赶慢赶,但岳飞好像真正已经生气了,怒气冲冲的好像斗牛士一样。

我已经走得气喘吁吁的,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等等我的意思,我不走了,靠着墙壁休息休息,这暑热的天,这样走,人都会累死的。

岳飞也不走了,将雨伞丢在了地上,骤然回身,朝着握着河边就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带着锋芒,还是利剑出鞘一样。

站在了我的面前,用力的握着拳头,我看到他面上细微的神色变化,岳飞脸上的肌肉在跳动,接着,岳飞喘着气,站在了我的旁边,在我完全没有意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刹那,岳飞已经打横将我抱起来了。

我震惊,对着岳飞就拳打脚踢起来。“你,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啊。

“不,我想抱着你,已经一整天了。”他说,说的理所应当,我只能用力挣扎,终于还是站在了地上,我一个耳光几乎落在了岳飞的面上,但岳飞呢,就那样看着我。

那飞扬的剑眉好像两把匕首一样,高高的挑起来,至于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我无力的摆摆手。“你先走,别这样了。”

“嗯。”他点点头,但迟疑不决的模样,我指了指前面的通衢广陌,尽量与之拉开距离,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可是会动手的呢。

“你先走啊。”我说,岳飞点点头。

但人就是不走。

“无心菜,有心菜,卖菜咯……无心菜!有心菜,卖菜咯。”叫卖声从前面一个小巷子中传了出来,我一激动立即朝着前面去了,却哪里知道,一个踉跄,崴了脚。

我吓丝丝的呼痛,蹲在了地上,汗水猝不及防,争相恐后一一都落了下来,我委顿在这里,岳飞立即半蹲在了我的面前,“师父,没事吧?”

“死不了。”我说,死活要挣扎起来,但没有那种力量,只能作罢,岳飞看到这里,指了指自己那宽阔的后背。

现在,没有第二个选择了,我面红耳赤,但还只能让岳飞背着。岳飞背着我,却说道:“师父为什么每天不多吃点儿东西呢?”

“此话怎讲?”我问。

“师父轻飘飘的,好像一根鸿毛。”

“呃,这……”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以,回去以后您要多吃点儿东西,您吃得多,身体就会好。”他这样说,我也懒得理会了,首要任务是回去再说,今天出师不利,居然会崴了脚,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啊。

我们沿着前面那宽阔的大路去了,道路两面的花树已经一一都绽放了,有花蕾被风吹落在了地上吗,穿行在一片花树之下,可以嗅到一股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花香味是那样的让人沉醉。

我简直不想要走了,岳飞也知道我的意思,脚步跟着慢了下来,“这是什么花儿啊?”

“就一般的紫荆花啊。”我说。

“一般,一般你还这样看?”岳飞觉得我前后矛盾,我却笑了。“因为你师父是比较喜欢花卉的。”

“没有发现。”

“以后就发现了,好了,走了。”我催促一句,他立即朝着前面去了,却哪里知道,我们刚刚过了前面的大路,在分叉口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好像早已经等待在这里一样,是个不速之客。

岳飞没有见过那人,只是笑嘻嘻的往前走,我却拍一拍岳飞的肩膀,“喂,放我下来。”我提醒一句,岳飞不知道我又是有什么幺蛾子,不过还是好脾气的将我放在了地上。

我指了指前面,“你去那边等着我,我马上就过来。”岳飞终于知道事情不对劲了,眼神飘忽落在了旁边男子那雄健的身上,男子颀长的背影好像在瑟瑟发抖,那双眼睛简直要喷火了。

看到这里,岳飞是坚决不愿意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了。他不走,用无声的沉默来表示不满,来表达抗拒,我再次指了指前面。

“去啊,等着我。”我扬眉。

岳飞不清不楚的嘟囔一句什么,但还是朝着前面去了,我面前的不是别人,乃是温非钰,我已经和温非钰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狭路相逢。

“你跟踪我?”我不满,能在这里将我截获的,不是跟踪,作何解释呢?而温非钰呢,显然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那冷飕飕的目光阴鸷的看着远去的岳飞,看了看,嗤笑一声。

“幼齿。”

“你什么意思?”他轻蔑的语气好像很不屑的模样,我知道,温非钰看到我和岳飞刚刚的模样,骤然已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我什么意思,漓之夭,你居然问我什么关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那样想要逃离的真正目的,漓之夭,你让我失望了,让我失望透顶。”他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本身这种吼叫应该发生在女方的身上。

崩溃的应该是我,但现在呢,温非钰反客为主了,路上来来往往的行路人,听到这里的吼叫声,都围拢了过来,对着我和温非钰就开始指指点点,飞短流长,还能怎么样呢?

在什么年代,在哪里,八卦都是人血液中最为激进的因子,谣言止于智者,算了,我忍住了,不爆粗口。

“你们什么时候就在一起的?”温非钰问我。

“我们没有在一起。”我解释。

“你以为我刚刚没有看到。”温非钰极力控制自己,但还是失败了,我望着温非钰的眼睛,“之前,那婚约已经解除了,现在,我是自由身,试问,我一个自由身的女子,还不能寻找自己的第二春了不成,你要我为你立贞节牌坊不成?”

我扬眉。

“漓之夭,你变了,你变了。”他气坏了,一股浊气上涌,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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