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溜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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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停在稷乐宫的门前,马车的式样平实,车身蒙了尘土,车夫穿着一身深蓝色细布衣裳,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知客僧阅人无数,立刻就认出这是家境殷实的小康人家的马车,车夫也是自家的,可这样的香客在稷乐宫最普通不过了,所以知客僧的态度也不太客气。

知客僧黑着一张脸对车夫说:“将车停到后面去,山门前是能随便停车的地方吗?”

车夫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一脸急切的双手合十对知客僧行礼:“佛祖慈悲,求你救救小女吧。”

来稷乐宫求医问药的每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知客僧正想教这个中年人一点规矩,一个老妈子扶着一位少女下了车。

少女头上戴了一顶带着垂纱的斗笠,这斗笠上的垂纱一直到她的腰际,隐隐约约露出她窈窕的身段。

风吹过来,垂纱上的铃铛响了一声,也让人很自然的注意到少女盈盈一握的纤腰,搭在老妈子手臂上的手有半截露在袖子外面,那几根手指白皙柔软,指甲上染了淡淡的凤仙花汁引人遐思。

知客僧吞了一口唾沫,双手合十定了定神:“小姐既然有病在身,当然可以破例在这里停车了,上山还有一段路,寺中为行动不便的施主准备了软轿,两位且等一等,小僧去叫人抬轿子来。”

中年人忙连声道谢。

一顶软红小轿将少女抬上了金碧辉煌的稷乐宫。

百里之外的一个湖边,叶轻舟,木子言和一个穿着绿色长袍的中年人站在水面上,看着水面里倒映出来的稷乐宫山门前的情形。

看到少女被迎进了山门,木子言皱着眉头问那个穿着绿袍的中年人:“孙莫风,你这药有用吗?”

“柳姑娘染指甲的凤仙花汁里加了我们特制的药,只要是个男的,就对那个味道难以抗拒。”孙莫风自信满满的说。

木子言见山门前已经看不到柳重雪了,她一拂衣袖,将水面上的映像隐去:“啧,连这种药都有,你们真的是正经给人看病的地方吗?”

“我们是不是正经地方难道你不清楚?”孙莫风白了木子言一眼:“接下来怎么办?”

木子言踏波而行到了岸边,在矮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对叶轻舟招招手:“你也过来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打架。”

叶轻舟走过去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对孙莫风说:“大白天的你给她准备酒做什么?”

孙莫风本想着多年不见,这两位又是在为悬壶宫的事情奔忙,自己理当准备些好的酒菜招待一下,没想到却落了埋怨。

他虽然知道叶轻舟的性格,可也有些不痛快,他语气略夸张的说:“我给子言喝的是药酒,嗯,难不成那件事你不知道?”

叶轻舟转头看孙莫风:“什么事?”

木子言眼中含着点笑,握着酒杯看着孙莫风,且听孙莫风搜肠刮肚的找说辞。

“本来这件事子言不让我说的,可你们要去对付的这个稷山老祖也不是个弱手,为了子言我也不得不说了。”孙莫风看了一眼木子言,清清喉咙开始忽悠叶轻舟:“子言四师叔飞升的时候,九道天雷劈下来,不但没有羽化飞升还被劈得焦头烂额,子言看她那么痛苦,扑上去生受了最后一道天雷。”

他瞄了一眼一脸看好戏模样的木子言,继续说:“天雷是那么好受的么?生生的给她劈出了一道内伤来,那伤要调理就得用酒做药引的,舒经活络嘛。”

叶轻舟扫了孙莫风一眼,眼神中明显的不相信:“她喝酒是被雷劈了,你喝酒是为什么?也是被雷劈了?劈了哪里?脑袋吗?”

孙莫风端着一杯酒,一时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木子言忍不住想笑,一口酒却呛在了喉咙。

叶轻舟伸手递过去一方丝帕,顺手又倒了一杯茶给木子言。

木子言喝茶顺气的时候,软红小轿将柳重雪抬到了稷乐宫的药堂。

收到知客僧的消息,稷山老祖座下大弟子齐哈儿特地清了一间诊室单独接待这位娇客。

少女扶着老妈子的手下了轿子,那弱柳扶风之姿,露出袖外的一截玉手,都让人对她心向往之。

齐哈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定住心神等这两人进了诊室,颇为端架子的坐着没动。

中年人一进诊室就冲到桌边对着齐哈儿就跪下行礼:“活菩萨,求求你救救小女吧。”

“活菩萨是信众对我师父的尊称,小僧修为不够,不敢受施主你这样的大礼。”齐哈儿绕过桌子将中年人扶起来,眼睛往柳重雪身上瞄:“不知道女施主哪里不舒服?”

柳重雪不说话,中年人一时间也没说话。

齐哈儿有些不耐烦了,他说:“看诊讲究望闻问切,不知道女施主方不方便摘下斗笠让我看看气色?”

中年人催促柳重雪:“乖女儿,你赶紧让大师给你看看啊。”

柳重雪故意迟疑了一下,这才摘下斗笠,可整个人羞红了脸,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齐哈儿。

齐哈儿只看了一眼就惊为天人,秋水为神,落星点眸,身弱柔柳,冰肌玉肤,身上还有种若有似无的香气,真是让人心神荡漾充满遐思。

齐哈儿定了定神:“我看这位女施主气色尚好,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中年人左右看看,药堂中只有他们并无旁人,他还是压低了嗓门:“小女不是生病了,小女是中了邪。”

“中邪?”齐哈儿有些意外。

中年人走到柳重雪身边,他伸手拉高柳重雪左边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在那白得欺霜赛玉的手腕上,有一圈浅浅的红色印子。

齐哈儿一看就脱口而出:“柳仙印?”

“大师果然是高人。”中年人苦着一张脸说:“小女六七岁的时候手上就长了这么个东西,不痛不痒的就当是个胎记也没在意,十四岁开始给她说亲事,可说了三四家对方都是一定亲就会遇到天灾人祸,乡里不免有了些流言……”

柳重雪在这个时候立刻红了眼眶,显得更加的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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