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碎叶河大战(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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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果然又是语出惊人,但马上就有人对其异想天开的战术质疑道:“统帅,碎叶河上没有船只,我们现造也来不及,而现在尉犁渡口被占,其它渡口距离非常远,而且必定有敌军哨骑盯着,根本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泅渡过河。”

李铮对那员汉将所提出的疑虑,认真听完,点头称是,但马上又用无比自信的口气说道:“我已经想出办法,让大军能够迅速过河了,我保证过河的速度就像我们在碎叶河上搭建了一条浮桥一般。”

“那统帅又任何保证渡河时,不被猰颜斥候发现,虽然我不知道那位猰颜雄狮在北岸共安排了多少斥候哨骑,但毫无疑问大军渡河这样的大动静,是肯定瞒不住人的,只要被发现,猰颜人很容易就可以通过浮桥从南岸调拨部队增援北岸,那样的话,即便渡河部队即便渡过了碎叶河,偷袭之事也是只能作罢,我们打败北岸之军,断猰颜军粮道和后路的计划就很难实现了。”

这一次提出质疑的是刚刚被李铮封为中郎将的李赛,他可以算是李铮军中的第二人,武艺卓绝又极富智略,是一员难得的文武全才,李铮很是看重李赛,但让猰颜人耳目失灵的办法,他又不想详细说明,只能板起脸对众将道:“上天会垂青我们的!”

众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李铮,他们中许多已经跟随李铮从勃达关开始奋战了两年,也都算是老于行伍,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像李铮那样寄希望于上天垂青,而能够获得战争胜利的,他们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的李铮是如此的不可理喻,但拥有独断专行权利的李铮完全无视众将士的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立即开始发号施令。

“我们将分兵,我将亲率一支大军,渡河去攻打猰颜北岸的营寨,并占领他们的营盘,阻击所有想从南岸增援或是逃遁的猰颜士兵,这支部队包括期门郎、突骑、飞骑、艮吾力士卫队,步跋子和先登死士。所有被选中部队的主官,立刻回去集合部队,到后勤官那里领取粮秣和箭支兵甲,我们三更集合,天一亮就出发,谁也不准懈怠,违令者军法从事。”

“而余下的部队由中郎将李赛率领,继续驻守大营,等我在东岸完成预定目标,给你们发信号后,你们再出击,与我一起南北对进,将猰颜军全部消灭在此地。”

“诸位,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不解,也有很多人觉得我在冒险,但我李铮保证,我比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深爱着安西和大汉,我绝不会亲手去毁灭我们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军队,还有毁弃牺牲近万大汉男儿性命,才在碎叶所打下的大好局面,所以请放心的追随于我,我是能给你们带来胜利之人,因为我是被上天选中之人。”

到第二天清晨,大汉众将终于是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统帅李铮,那么自信固执,会说自己是被上天选中之人,因为在这个早晨,碎叶河上竟然开始飘雾了,而且是一场漫天大雾,这在干燥的中亚地区是异常难于见到的景象。

但这样十几年难见的景象偏偏就发生了,浓密的白雾,几乎遮蔽了整条碎叶河,及其两岸三四十里之地,浓密的雾霭不仅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也是将人的视线给限制住了,只能看清前方十米范围内的事物,可以说现在,两军中人人都成为了睁眼瞎。

“看来,统帅是真正受上天垂青之人,我们有拥有神力的统帅领导,何愁大业不成,大汉不兴。”

汉军大营中,看着如同神迹一般,突然出现的如云迷雾海,许多在昨日参加过军事会议的汉军将领,现在对李铮的敬仰之情真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了,情难自抑下,高声欢呼起来,许多士兵也开始欢呼,汉军的士气竟然瞬间大涨。

作为被全军推崇之人的李铮,却是没有表现出太兴奋之色,他只是对身边的米信说道:“委屈你了,但为了振奋士气和确立我的威信,我只能是将你预测到的这碎叶河冬季会起大雾之事给说成天兆。”

米信微笑道:“我只是以为在碎叶待久了,才能观察到天气转冷时,碎叶河会气雾这种现象,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本事,只需询问一下住在碎叶河的老碎叶人,都能知道这个现象,但以往这碎叶河即便是冬季起雾,也是薄雾,没有像现在这样飘起这么浓重雾气的,这是极为罕见的,也许统帅真的是有天助。”

李铮说道:“但是谋事在天,成事在人,老天竟然如此给面子,为我们搭建了这个舞台,那么我们就应该好好把握,米信我知道你的建功立业之心,你的身手和能力我也见过了,我现在特许你加入汉军,到步跋子中担任一名屯长吧!”

在米信欢天喜地的接令告退后,李铮立即就是下令渡河偷袭的军队开始利用大雾的掩护悄然出营,半个时辰后,全员都配备马匹的偷袭大军,来到尉犁渡以东五十里处,一个河滩平坦,在先前李铮察看碎叶河地形前,就被选中的渡河之地。

望着前方很是湍急的水流,李铮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坚定,回身望向那群身穿锻铔大铠和明光铠,穿戴明黄色战袍和猩红披风,带着虎纹兜鍪和鹰棱铁胄,骑着高大雄峻战马,倒提着精钢马槊的英伟骑士们,用无比昂扬的语气说道。

“期门儿郎们,你们是安西汉军中最精锐的力量,是帝国最忠勇的骑士,今天就让我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这大河之中,组建一道壁垒堤坝,挡住那些汹涌而来的冰冷河水,为大军开辟出一条坦途,助他们能够快速渡河。”

说完,李铮就将手中马槊插入泥土中,自解身上沉重的甲胄,只穿着一件单衣,驱马进入河水中,如一雕塑一般站立不动,任由冰寒刺骨的水浪拍打他的身躯。

身后九百名期门郎和一千七百名突骑不发一语,沉默的学着他们统帅,将手中马槊插入泥土中,自解衣甲后,也是只穿着一件单衣,纷纷驱马下河,牺牲和坚韧是这支强军的灵魂,刀山火海他们都不怕,又何惧这只是有些冰冷的河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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