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沉冤得雪2(1 / 1)
皇帝收回神色,恭敬的说道,“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侧头对顾盼说道,“丫头,把你手里的东西给皇帝呈上去。”
顾盼款步上前,将手里的金匣子高举过顶,呈到皇帝面前。
胡春连忙接过递给皇帝。
皇帝接了匣子,吩咐胡春给太后落座。
顾盼随着纳兰衍退到了殿下。
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金匣子之上,他心里一惊,“此物从何而来。”
那金匣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皇帝看着微微的一愣,这是他赐给叶氏之物,他自然是记得的。
太后说道,“此物从长春宫院子一颗大树底下挖掘出来,哀家亲眼所见,绝无有假,皇上且看看里面是何物。”
皇帝缓缓的打开,视线落在了那一枚珠花之上,瞳孔在刹那间收缩。
珠花之案过去没有多久,他不可能会认不出这一只珠花。“这是李氏之物,朕派人翻遍她的宫殿,也没有找出来,原来竟在此处。”
他已经明白,此物便是顾王所说的叶欣的证物。
顾王在前朝奏请复查青煜太子案,后宫就挖出了叶欣的证物。
此事已经明明白白的让他知晓,是纳兰衍用的计谋。
这样显而易见的破绽,如果不是纳兰衍用计不当,那么就是有意为之。
皇帝眉眼微眯,缓缓的展开那一封书信。
一字一句的看着,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渐渐的整个人开始微微的颤抖,说不出是气愤还是疑虑。
皇帝那一双手拍在龙椅之上,“为何这一封书信,无论内容还是笔迹竟与青煜当初那一封如出一辙。”
他本来还有几分怀疑,这盒中之物,是纳兰衍刻意安排的,毕竟一支金匣子,一朵珠花,都是可以伪造的。
可是看到这封密信,他眼中的疑虑换成了郑重。
若说先前他还怀疑纳兰衍串通顾王,刻意平反,此时此刻,看见这一封信,对纳兰衍和顾王所有的怀疑在那一刹那分崩瓦解。
这样的密信,朝中便是赵相也不曾看过,顾王当年远在边关,也绝不知晓。
更遑论还没有出生的纳兰衍。
那么,叶氏作为后妃,也并不可能知晓,此密信从何而来?
这些年,他不是不怀疑长子青煜是被人所陷害,可是当时证据确凿,更何况,皇后程家,太子妃张家,以及欣文公主即将许配的孙家,这所有的势力连在一起,他心里是忌惮的。
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之间一向是十分的微妙。
他不得不先下杀手。
知子莫若母,太后自然知道儿子此时的心情,她说道,“皇帝,当年青煜谋反的书信还收置在刑部的卷宗之内,只要调取出书信,再行比对字迹,便能查明真相。”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常连峥,朕命你速将卷宗调出。胡春,你带几个禁卫军随着一起前去。”
常连峥额头冒着冷汗。
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理直气壮。取而代之是一种大祸临头的恐惧。
顾王再一次说道,“皇上,如今证物已经有了,请皇上传召静空师太叶氏亲诉当年过往。”
皇帝瘫坐在龙椅之上,那声音似乎没有半点力气,“传叶氏。”
顾盼站在文武百官之中,紧紧的挨着纳兰衍。
这样的场合,她没曾想能够被卷进来。
即便旁观,她也能深深的体会到其中的悲愤和伤痛。
纳兰衍站在她旁边,静静的就像是一座雕塑。
顾盼侧头看着他,他的眉目之间不知不觉隐了一层寒霜。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了吧!
不过这冤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只怕早已经刻入骨髓,再难摆脱。
她悄悄的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他的手。
纳兰衍微微的一动,整个人一瞬间就恢复过来,他只知道这丫头胆大包天,不曾想在朝堂之上也敢牵他的手。
不过她的手温暖如玉,那温度一点点的传入他的手心,洗去了他心底的刺骨寒凉。
纳兰衍回握住了她。
脸色看起来也正常了些许。
顾王爷早已经安置好叶欣。
所以得到皇帝的允许,立刻就派人去传了。
刑部的卷宗很快就递了上来。
常连峥递上卷宗的手一直哆嗦不已。
皇帝翻看着那一封书信,仔细的比对,连落笔的笔锋都分毫无差。
皇帝命胡春,将两封书信拿给赵相看。
赵相习文出身,也是书法名家,他仔细的比对了笔迹。
然后高举这两封书信,“皇上,这的确是同一人所写,只是一封盖了徽章,一封没有。”
刑部尚书常连峥斗着胆子说道,“皇上明鉴,这也不能证明什么,许是太子写了两封也说不定。”
太后提醒道,“皇帝,里面还有一本手册。”
那手册十分的厚重,皇帝缓缓的翻开,这是一本临摹的手册,里边的字迹是临摹青煜太子的字迹,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那字迹从六七成像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像。
书册扉页用花笺写了两个小字,静初。
皇帝一张老脸,近乎乌青,说道,“静初不是红苑的侄女吗?”
太后点头,“哀家记得静初的确临摹过青煜的字体,不过案发之后,静初身为程家女,也悬梁自尽了,如今确实死无对证了。”
皇帝一双衰老的眼睛一下子睁的极大,“朕记得,那时红苑的兄长跟朕常年征战,便将唯一的女儿养在红苑身边,和青煜一起长大,她是陈家女,没有理由害青煜,害自己家族。”
谜团越来越多。
然而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
很快,叶欣就被带了过来。
叶欣跪在殿下。
觐见之前,特地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
皇帝看着这个跪着的垂老妇人,身形佝偻瘦弱,已经没有了半分当年酷似婉妃的美貌。
皇帝原本薄情,看着这个昔日还曾替自己生育女儿的女人,眼底没有半分的情意,质问道,“叶氏,这金盒子可是你埋在大树底下的。”
叶欣垂首答道,“正是罪人所埋。”
她从当年出家之后,便不曾自称过贫尼,或许是觉得自己手中沾满鲜血,并不匹配的缘故。
“你说当年青煜太子案实有冤情,又自称罪人,莫非当年之事,你曾参与。”太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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