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心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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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的安胎药里被人搀了红花,婢女芬儿上吊自尽,留下一包红花和一支珠花,珠花又出自云贵嫔宫里。这事,怎么看似乎都和云贵嫔脱不了干系。

这是宫里头这几日传得最广的话,谁都知道那日发生的事,也有人一心等着看云贵嫔的下场,可是什么都没有,尽管证据明摆着,可皇上愣是没有发落云贵嫔,仅是以贱婢已死,人证无证经不起推敲为由,作罢了此事。引起合宫一片唏嘘!

听闻当日云贵嫔得到消息后,素衣落钗跪于崇德殿门前求见,言辞凿凿,道自己是被冤枉的,跪了整整三个时辰,皇上并不曾接见。

便有人大胆预测,宫里的风向怕是又要变了。

金桂宫,蔷薇阁。

紫纹小心翼翼侍奉着舒贵嫔进膳,舒贵嫔吃了几口,搁下筷子,转过头来看她,大眼睛雾蒙蒙的似会说话一般,“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设下此套,既不伤害静妃,又不真的累及云贵嫔?”

紫纹点头,“娘娘聪敏,奴婢确实有此疑问,”

舒贵嫔潋滟一笑,似柔媚春光在她脸上漾开来,“我是想试一试皇上待云贵嫔到底有几分真心,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倒也并非真的无情。”否则,以重墨惯常狠心绝辣的作风,早下旨处死云贵嫔或者打发出宫去,哪里还会让她安然呆在芍药宫当她的云贵嫔。

紫纹听着,低头想了会,便也明白了,心里却又有了另一个疑问,索性问道:“依主子所见,云贵嫔的得宠,同她与俪妃容貌相似可有关联?”

舒贵嫔闻言也露出疑色,托腮望着角落一盆紫色的花,似叹息:“这就不知道了,皇上待俪妃忽宠忽冷,不好判断,至于云贵嫔的得宠,实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她想了想,又嘲讽的笑道:“别说你我,怕是连云贵嫔也只以为她是凭着自己的能耐得了盛宠。这宫里头,皇上的心思素来最是难测。”

“娘娘说的是,”紫纹赞同的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便又问道:“主子之前命奴婢将那药给俪妃,可奴婢觉得俪妃娘娘并不会用您的药呢。”

舒贵嫔浑不在意,“无妨,本也不指望她会用,不过尽一份心意罢了。”

时光若流水淙淙,眨眼已是六月。

云贵嫔的盛宠随着那件事走向终结,虽皇上偶有踏足,到底不比从前,期间倒是舒贵嫔颇得眷宠,皇上在去她那里的次数最多些,至于,俪妃的芙蓉宫,皇上竟一次也没有踏足。恁地一座繁华的宫殿,似乎成了宫中最冷之处,圣驾不至,旁的嫔妃也无人问津,只有俪妃住在那里,像是任其自生自灭。

说来却是古怪,随着天儿一日日炎热,内务府起了冰窖,每日里开始向皇上的墨阳宫里运送刚起出来的冰块,冰块难得,又因还不是顶热的酷暑,便只墨阳宫里供着,连牡丹宫也没有,可偏偏,无人问津的芙蓉宫里日日有小太监运冰进去,那一大块一大块让人看了便咋舌。

旁的宫里对此颇有微辞,又碍于皇上圣颜,并不敢当面抱怨,只每日到牡丹宫请安时,总有几人含沙射影抱怨,皇后每每一笑了之,只道圣意不可违。

这日,倒是丽嫔说了一句十分中听的话,道是:“旁的人不用也就罢了,只是静妃怀有皇嗣,经不住热,嫔妾斗胆,替静妃向皇后讨一份恩典,恳请皇后娘娘向皇上进言,也给静妃屋里配些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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