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关地牢(1 / 1)
林曦月猛然惊醒,一睁眼,见陆琮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居然梦到又嫁给了他,林曦月脸上腾起红云,心里懊恼一声,真是美色惑人啊!
“你方才被他们给打晕了。”陆琮凑到林曦月耳旁,轻声解释着。
打晕!对,她本是要求救的,居然被打晕了!林曦月回过神来,赶忙观察周围的动静。如此来看,有人正观察着他们,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车轮咔呲咔呲,马车快速行驶着,车内众人神色哀痛。
一切都同先前一样,只不过,她怎么感觉周身暖暖的。
林曦月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躺在陆琮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跑他怀里去了?
就算两人曾行过拜堂之礼,也不曾在外人面前如此亲密过。
陆琮性子冷,不喜外人近身。
上一世,她入陆府后,少有见到陆琮,更别提是贴身伺候了。
弄不清他的变化,但不管怎样,还是先摆脱了这种局面再说。
林曦月缓慢地坐起身,扒拉了下头发,低头呢喃:“多谢。”
“无碍,我只是有些冷。”陆琮说完,又补充道:“抱着你还挺暖和的。”
感情是把她当暖炉了,真还是小孩子德性。
林曦月轻咳一声,想再安慰安慰他,却注意到陆琮的脸色有些发白。
“身体不适吗?”千万别感了病,那些人贩子可没有买药救人的好心。
陆琮搓了搓手臂,“还好,只是有些冷。”
“这可不行。”林曦月说着,脱下了自己身上外面罩着的一件淡粉色背袄。
好在这件背袄没有换给碧落,不然她也没办法了。
“我们很快就会得救的,别担心。”其实林曦月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嘴上不能说出来。
陆琮接过背袄,想穿上身,无奈小了很多,只能披在背上。
十五左右的男女,身量上就已经开始拉开差距了。
淡粉色的背袄披在陆琮的背上,颇有些好笑。
林曦月心里满是担心,没有察觉,但马车里装被绑的少年们却有些憋不住了。
他们家主子,向来冷淡清雅,常年一身素衣,何曾有过如此粉嫩装扮。
莫怪他们功力浅,实则是太好笑了,真有些憋不住。
就在众人即将破功之际,马车停了。
车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一人拿刀呵斥道:“都下车,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林曦月跟随着大家走下马车,一抬头看见前面巨大的牢门,被吓得睁圆了眼。
这是地牢,还是城内地牢!他们怎么敢!
一开始,她想着这些人贩能进城,或许是贿赂了黎城的某些官员,可照如今的架势来看,就不只是贿赂这么简单了。
如此大的地下牢房,普通官员根本修建不了。
与人贩勾结在一起的,定是黎城的高官,又或许不仅仅只是黎城高官。
巨大的牢门后面,昏暗无光,看似无人,但走近了发现,里面竟是黑压压的一片。
人们蜷缩在一起,寂静无声。偶尔从深处传来一两声惨叫,让众人为之颤抖。
林曦月害怕了,她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的莽撞冲动。
没有一丝准备,还想着深入虎穴,能全身而退。
现如今,别说全身而退了,这简直是无路可退。
“咯吱”一声,沉重的大铁门被打开。
少年们被驱赶着往里走,林曦月紧挨着陆琮,挤在众人中间,哪怕他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也能带给她不少安全感。
不知道他是否也像她一样害怕呢?
林曦月抬头看去,没有见到意想之中的恐惧瑟缩,陆琮面色不改,直视前方,眼中平淡无波,似乎毫无畏惧。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陆琮眼眸一垂,手虚抚上她的肩,不动声色地隔开他人,低头叮嘱道:“别担心,我们会得救的。”
同样的话,从林曦月口中说出,她自己都不相信,可换成了陆琮,却如圣谕一般,不可动摇。
陆琮,似乎也不像她想得那般,懵懂无知。
来不及多想,林曦月被身后的人挤着往里走去。
牢笼深不见底,低矮又窄小的隔间里关押了许许多多的人,越往里走越是心惊。
待众人行至一分叉口时,便被分成了两拨,瞧着像是以男女之分,男往右,而女往左。
林曦月心里一紧,抬头朝陆琮望去,正巧他也低下头来。
“前面要分开了,你自己小心。”陆琮低声嘱咐。
同行一路,她不曾有过坏心,且处处照料着他,虽不清楚原因,不明她的身份,但她的真心好意倒是不假。
“嗯。”林曦月点头,神情有些紧张,可看着陆琮略显稚嫩的面容,又想起自己早已不是当年十四岁的她,该是她为他担心才是。
林曦月抿了抿嘴,冷静下来,“我不怕,你不用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才是。”
“好。”陆琮看着她,嘴角微扬。
这位姑娘,着实有意思,故作镇定的模样,也是憨态可爱,可她自己却毫不自知,依然摆着大人的款儿。
陆琮的心思,林曦月猜不出。
她只觉得自己有些醉,像是喝了果子酒一般,晕晕乎乎的。
真真是美色惑人,早已心如止水的她,居然被年少的陆琮给撩动了,这叫人情何以堪。
林曦月低头哀叹,而就在此时,陆琮表情一收,视线扫向一旁,看向某些个正暗地里看热闹的人,薄唇微动,轻吐出一个“滚”字。
看热闹的某些人不敢造次,只能强行移开视线,专注于做被绑的少年……
“切莫冲动行事!”陆琮留下一句叮嘱,朝右边走去,而随后,林曦月被“请”进了左边。
待最后一人进入后,分叉口的大铁门被关上,众人回头望去,皆是不知所措。
“不许回头!”一声尖锐的呵斥声响起,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哐哐”的声音。
林曦月朝前望去,见最前面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女狱卒,她身着黑衣,头上亦戴了顶黑帽。黑帽将她的面容遮了大半,让人辨不出她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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