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云落星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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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慎被猎物三螺旋给扔到一边的阿拉夫操纵着E—16一个垂直回旋,就把还在翻斤斗躲避的日机给敲了下去。

由于是刚打完了地面,机群里的五架日军战斗机中只有最沉稳的长机留有部分弹药,剩下四架过于自信的战机在对地扫射中忘记了老手的告诫;

“每个战斗机驾驶员应尽量留些弹药返航,以免被巡逻的敌机抓住后,无还手之力!”

现在,这四架打光了子弹的战机,只能加速逃跑了。混乱的追击中,四架战机中有三架被前后击落,只剩下最后一架在空狙弹幕中拼命打滚一路逃跑。一架灵巧的黄莺,绕着小半径回旋追击,直接堵住了这个逃跑不及的倒霉蛋,一梭子过来,挨打的那个当场冒着黑烟可就下去了。

而另外三架轰炸机那就更难过了,他们拖着尾巴拼命转弯,试图躲避这十五个可怕的小点,但围上来的苏联人凭借高超的技术贴上轰炸机,专打驾驶舱或是两翼引擎。铛铛铛,一串子弹打在日军轰炸机驾驶舱上,满是疮孔的水滴形座舱罩直接碎裂,驾驶员被击杀在座椅上,起火的驾驶舱带着失控的轰炸机,一头栽下。

另外两架轰炸机的四个引擎上挨了好几枪,被打的火花乱蹦的发动机很快就停转了,这两架轰炸机拖着四条明亮的火焰,在漆黑的浓烟中坠下天空。

尽管长机在尽全力掩护下属,可陷在包围中的下属们还是被全部击落。愤怒的长机不再缠斗,猛地直飞过去,扣着射击钮迎头就把一架俄国战机打成火炬,俄国飞行员被直截了当的打出驾驶舱,抱着降落伞逃出燃烧的座机。而日军长机则趁此机会,抓住这个漏洞全速爬升到高空,在赶来的友机支援下硬是冲出了俄军包围。

由于这次突击持续时间极短,当那几架还在远处高空警戒的几架日军九六式战斗机发现战友被围击而匆匆赶到时,七架日军战机已经被悉数击落。红了眼的九六式战斗机一边向正在轰炸地面的队友发出迎战信号,一边拼力挡开追击的俄军战机,掩护那架长机顺利突围。

毕竟日军的九六式战斗机是那个时代里性能相当优越的战机,这让苏式双翼战机和单翼战机的混合队伍打上之后多少有些吃力。速度较快的九六式,绕着速度较慢的E—15上下翻飞,而阿拉夫手下的人好多开着的都是黄莺,一下子前方的阿拉夫等人就陷入了苦战。时不时的,一阵弹雨飞过来,机翼就被从上穿到下,笨拙的双翼战机往往都是两层机翼一起被打穿,被追的没办法的E—15只好绕着圈边躲边找机会咬九六式一口。

很快,在队列后排的单翼E—16战机加入战团,一架九六式为了对上了追来的E—16时,漏下了自己刚才追逐的双翼猎物,而那个被追着后屁股挨了半天打的俄**人凶劲爆发,驾着被打的翅膀上全是窟窿眼的黄莺一个小半径旋弯,对着刚才的猎人兜屁股一顿痛打,九六式发动机当场就被打爆,机身登时陷入螺旋状态,一头栽了下去。

就在空战爆发时,由于刚开始的几十架日机好多都在轰炸结束后返航了,还在战场上的日军战机也就只有二三十架,而且这刚一上来还被敲了七架,剩下高空中的几架又被俄国空军缠住。一看情况危急,正在低空扫射轰炸的二十架轰炸机战斗机立即组织抵抗,低空战斗机停止扫射全部升空,轰炸机停止轰炸全部爬升,在空中占位分散,全机群不给苏联人再得手的机会。

当空战持续到了这个时候,双方谁都不想再战,苏联人是因为对手的战斗机是清一色的九六式,相对黄莺,燕子混合机群有优势,而且数量也多,苏联人根本吃不下来,只好尽量游走以避免被围攻。但日机则是油料消耗很大,弹药数量极其不足,所以日军机群是加速脱离接触,战斗机全力掩护轰炸机往回撤退。

一路上,互相忌惮的双方谨慎缠斗,一架日军阵列边缘的九六式战机被身边横滚而过的E—16打成了筛子凌空爆炸,而苏联飞行员当中也有一架E—15被愤怒的日军带队长机突然回转打碎尾翼,拖起一道黑烟落了下去。

很快,双方战机脱离了接触,一场激烈的空战,就此结束。

在这场天空突击战中,俄国人总计击落日军三架陆攻机和六架战斗机,自身只损失了两架战斗机,而面临油弹两缺的日本人,尽管吃了大亏,也只得,无奈的撤退。

在空战战场的另一边,蒋毅和不少**弟兄幸灾乐祸的看着面前被苏联航空军炸得四处乱躲的日军步兵,刚才我们被炸得好惨,现在也该你们尝尝挨炸的滋味了。

此时,轰炸机大队长库里申科俊武的脸上,刻着丝丝坚毅,在口令中,机组拽下机栓,庞大的达萨轰炸机舱门洞开,一串炸弹挤压着空气,发出阵阵嘶鸣,在大地上,激起了股股炎柱。

一辆打光了炮弹的日军战车躲避不及,被一发航空*烧弹当头罩住,狂暴的火焰在平地上荡起阵阵龙旋。战车内部的乘员被淹没在可怕的灼热中,当他们拼命掀开战车舱盖试图逃生的时候,盘旋的炎龙从舱口咆哮着冲入车内,惨叫声不断从旋风之眼的日军战车里传出,犹如九幽最深处的尖啸,黑暗而又恐惧。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蒋毅他们现在谁都乐不起来了,听着日军战车兵瘆人的惨叫弟兄们反而是一阵阵后怕,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幸亏刚才挨燃*弹的不是我们!

战车内部被灼爆的机枪弹药就像过年的鞭炮,噼啪响个不停,油箱里滚滚沸腾的燃油,在势不可挡的爆燃中撕开了内层铁甲,奔入战车内部翻涌纵横。漆黑的浓烟冲开油箱箱盖,嵬集空中,久久不散。

弟兄们看着战车在烈焰中静滞不动,外层的油漆涂装像眼泪一样燃融,滴落在赤红的甲板上瞬间蒸发无踪。整辆战车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金红色,钢铁在熔焰中凄厉的惨叫,在融化中苦苦挣扎,颤抖。

在火焰熄灭许久之后,几个弟兄围上去检视战车,迎面就是一股呛得人不敢呼吸的焦臭味,让人不得不拿衣袖布头堵住口鼻,才能强忍着不适爬上余温未散的装甲裙板上。

顺着先前被日军战车兵先开的战车舱盖,弟兄们看见战车内部成了一片烧黑的渣滓,仔细翻检之后,这才发现几个成员被烧成了柚子大小的焦炭残骸。

虽然日军退了下去,可还是在第二天,全军阵地崩溃,军里的两个师几乎就是带着剩下的三四成残余兵力,退到战区后位,紧急整补。

而在这场战斗中,最英勇的两位苏联军人,一个都没能活着回到故乡。

1938年10月,苏联志愿航空军驱逐机大队长阿拉夫猛诺阵亡。当夜,航空军狙击日本空军夜袭,周围的苏联军人们悲伤的看着大队长的座机燃起烈火,像一颗耀目的流星,划过夜空,坠入大地。

1939年8月15日,苏联志愿航空军轰炸机大队长库里申科阵亡。出发前,机场上的人们还在酒案上斟满烈酒,等着库里申科得胜归来痛饮,可这酒再也没人喝了。满身战伤的达萨战机拉着浓烟坠入长江,大队长和他的爱机一起长眠在万州的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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