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非常之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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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了,如何了?”一些好事者不断在外围探听着棋局变化,其中也不乏对棋一窍不通者,他们期待的是结果。

“还行,司马先生防守得很严密,章老并没占到便宜!”有人向外轻声报着情况。

如果以棋面上几十手棋来说,相如不落下风,但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章老曾经是一个带军小头领,擅长的是乱战,也就是说局面越混乱,他爆出来的战斗力越强。

不过他今天碰上的是相如,相如完全不受这些因素的影响,似乎能将棋路算得很清楚,然后选择相对合理的落子部位。

章老在不断进攻,攻击相如各处的棋子,相如却总能够做好防守,丝毫不给他任何占便宜的机会。

下着下着,章老就感觉不对劲了。

虽然他一直在进攻,但他在棋盘上的空间越来越小,就好像身处于一张大网,越挣扎,缠绕在身上的大网就越紧。

相如的棋,看上去一直都是在防守,但是这种防守,并非一味的单纯防守,而是着眼于整个棋局,似乎将后面的棋形考虑得很清楚。

虽然当时看上去平平无奇,越到后来,棋子相互呼应的效力发挥出来,就给了章老身处巨网之中的感觉。

任由他如何挣扎,也难以挣破大网的束缚。

章老虽然感觉到难受,但是棋盘上的差距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何况现在才是中盘,他还是咬着牙,对着相如的棋到处寻衅攻击,就等着相如犯错,让他扳回局面。

相如的落子又稳又准,却基本没犯过不可挽回的错。

章老越下越觉得难受,棋盘上那张大网越收越紧。

终于,章老攻无可攻,让相如抓住机会完成转换,从防守变成进攻。

相如一旦起进攻,章老立刻手忙脚乱。

相如行棋并不像章老那样咄咄逼人,看起来柔风细雨,但却寸土必争,而且杀机暗藏。

章老前面只顾进攻,棋形上的破绽非常之多,随便哪个地方受动攻击,都需要他费尽心机地应付。

相如的杀招连环而至,一块棋又一块棋,就像钝刀割肉一样,慢慢地吞噬棋盘上的空间,将章老逼入绝境。

棋盘上的黑子明显要比白子多出很多,白棋已崩溃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输了!”章老输得心服口服,“司马先生果是对弈高人,老夫甘拜下风!”

说完,起身挤出人群,也不再多言,颓然而去。

“临邛棋王走了,很落寞的样子啊?”看着飘向门外的青衫,有人惊道。

“司马先生赢了!”王吉兴奋地宣布道。

众宾客一下子欢呼了起来,又是一阵肉麻的恭维和敬酒。

拆了棋桌,这秦春不甘心,举爵过来敬酒:“司马先生真乃旷世才子!却不知先生仙乡何地?高就何处?”

相如一愣,随即不卑不亢地笑道:“敝人一介寒士,故里安汉;如今无官无职,云游四方。请问秦少爷有何见教?容拙兄聆听一二。”

秦春一脸傲慢,围着相如席桌边转边道:“司马先生文辞高远,闻名遐迩。又曾任朝廷命官,竟何以沦落到如此地步?”

“君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相如哈哈大笑,“苏秦资用乏绝、貂裘破弊而狼狈归家,最后不是得掌六国帅印,显名天下?孔子曾受厄于陈、蔡,也曾忍饥挨饿;颜回贫居陋巷,也曾箪食瓢饮,他们岂不都成了圣贤乎?”

秦春揶揄道:“那司马先生何日才能成圣贤乎?”

相如睥睨秦春一眼,心想和这种人妄谈人生,俗气。不禁昂首向帘内唱道:“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非常之人而未遇非常之事,皆因未逢其时也!”

“高见!高见!”众宾客对相如的不卑不亢和鸿鹄之志所感染,齐声喝彩。

秦春溜回自己桌边,恨恨地骂道:“穷书生一个!岂有此理!”

王吉频频举杯,谈笑风生。他踱到大厅中央,朗声道:“大汉历来求贤若渴,相如阁下施展非常之才,创建非常之功,不是遥遥无期,而是指日可待!”卓王孙亦接道:“相如阁下志向宏远。诸位,用酒!大家一齐干!”众宾客们又纷纷举起金爵和犀牛角酒杯,频频向相如敬酒,气氛热烈,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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