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路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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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了宿逊派青平带来的人马,还有宿劭本身带着的车马队伍,赵蔓箐这一行人的队伍明显壮大了起来。

绿藤和紫墨依然依着来时的习惯,两人都跟在赵蔓箐的车上伺候着。

赵蔓箐接过绿藤倒得茶喝了一口,又递还给她,自己则坐到了马车窗边儿,悄悄抬手把车帘儿掀起一丝细缝儿往外探看着。

宿劭驱马行于赵蔓箐车旁,一袭正紫色锦袍,胸前绣着四爪麒麟,袖口处为深蓝紫色滚边儿祥云纹,这是亲王府嫡出子弟的衣服,骑在高大的枣红色马上,头发高梳顶髻,没有戴头冠,反倒是系了与锦袍同色系的缎绕,腰间只配了一条羊脂玉带,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大男孩,此时却给人一股英姿傲骨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贵气吧。

只是,南平王姓宿,而丰国皇室却是姓蒋,那么,这南平王最多算是个封王,但却让子弟们着亲王府官制紫袍,这是谁的主意?

轻轻放下车帘儿,赵蔓箐挪了挪身子,紫墨以为她起的太早这会儿困了,就搬了个靠枕给她垫着,赵蔓箐微笑着道了谢,就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今日别时,宿逊那一身的孤冷,眼底渗透着浓到化不开的心事儿,看着宿劭那般的不舍,是亲情,是对弟弟的疼爱和不舍,可那遗世独立的萧索,却是难以掩饰的。

昨晚一起吃饭时,这种清冷还萧索还不曾有……

对了!赵蔓箐似是想起了什么,心里骤然一缩。

是了,昨晚宿劭来时,突然就说是他的大哥安排他跟自己一起启程,是他的大哥安排的,而不是他原本就打算启程回京。

那么,宿逊为何如此突然的要宿劭跟自己一起回京?

难道是担心青平路上不能好好护送自己回京,才让宿劭护着自己一路回去?不会,绝不可能!自己就算是身份成谜,可毕竟就是个五六岁的女孩儿,若是郑丞相有谋君篡位的意思,或是他被人利用,打算弄个扬溪地的女子媚君祸主,也不会送个自己这样小的,可从没听说丰国国君喜爱幼女之事儿。

那就是金门路了,难道是金门路要出什么大事儿?这次让宿逊当机立断的送自己的弟弟回京?

赵蔓箐满腹的不安越来越浓,她看得出来,宿逊虽说有些个世家子弟的清高和骄傲,也有着名门大族的子弟惯有的心机和野心,可绝对心地不坏,若从做官儿上说,就更是一直深得民心,她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个为民谋福祉的好官儿。

什么样的事儿,可以令上有家族庇护,中有官官相帮,下有人民爱戴的人匆忙做出如此的决定,又会在众目之下,露出那般孤冷却又不舍的神色?

扬溪地……宫里……权……

这活着的人,都是为名为利为恩宠,尔虞我诈斗得触目惊心,难得能看到如此疼爱家人的兄弟亲情。

赵蔓箐猛地睁开眼睛,她得做点儿什么,如果真有什么,郑丞相自会权衡,那自己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坐直了身子,紫墨和绿藤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针线打发时间,看到赵蔓箐猛地起身,具是一愣,紫墨反应快,仔细看着赵蔓箐的神色,凑近前来,小声儿问道:“表小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赵蔓箐摇了摇头,低声儿吩咐道:“你让丁大统领想个法子,赶紧给丞相伯伯送个信,就说‘金门路恐不太平’记得,别说别的,就只传这一句,越快越好。”

紫墨惊恐的看着赵蔓箐,下意识的看了眼绿藤,绿藤早已凑了过来,自然也听清了赵蔓箐的吩咐,惶恐着不解道:“表小姐可是知道什么了?”

赵蔓箐还是摇头,满腔悲伤无奈的道:“我也是猜测,只今天早上看到世子爷的样子,感觉他看宿劭时,那不舍中含着决绝和坚毅,这股子神情,可不是心态平静之人能散发出来的,我父亲……在回来交代我时,就是这样的神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表小姐别难过,生死由命,这天下的父母亲为了自己的子女,什么都能舍得下,咱们做子女的,只能深深的记一辈子,记得这份疼爱,这份恩情,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能辜负了父母的疼爱,莫要悲伤难过了,我这就去寻丁大。”紫墨忙安慰道。

赵蔓箐见她转身就要掀车帘儿,收了满心的悲嗆,赶紧道:“紫墨姐姐,别忙,不能让宿劭知道,我怕他……就说我要如厕吧。”

紫墨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她也是犹豫着该用什么理由去寻丁大,这一路上,可都是眼线呢,只不知这些眼线们,是不是都尽忠于南平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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