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回门（2 / 2）

她先是面对着紫风，紫风慌乱地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如花觉得那表情很难看。她就又转过身去，对着如玉，牵起嘴角，一下子，笑眯眯地叫道，姐。

关如玉满脸的憔悴间泛着晕红。她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脑门，说，哦，你，妹妹，你们坐呀。自己则先像跌下去一样，顺势坐在了一张圆面凳子上。关如花便也坐到姐姐身旁，姐妹俩的手臂互相牵搭着，可再也没有多找出一句话来……

吃饭的时候，关如玉不肯出来，说是肚子里胀，不舒服，没有胃口。家里的其他人就在一起陪新女婿吃了一顿饭。大家一开始都沉默寡言，最后还是关胜璋打破沉默，吩咐如花要学会生活，把公公和丈夫侍候好，做人家媳妇就是大女人家了，不能像小孩子那样任性、贪玩。特别是讲话没心没肺的毛病，要改一改。

如花听了直点头。关胜璋的老婆却掉下眼泪，说如花还是个孩子，要不是顾这个家，顾大家的体面，她应该在家再玩两年了的啊。如花赶紧安慰母亲说，这是我自己愿意的。紫风也赶紧申明，请爹妈放一百个心，我们全家一定会照顾好如花。

如花匆匆吃了一点饭，就跑到姐姐房间里去。如玉正躺在床上，见妹妹来了，撑着身子坐起来。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着。

扯了一会儿，如花忽然问：姐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出嫁呢？是不是紫风哪儿得罪你了，还是你在严家时闹了不愉快？

如玉苦笑了一下，说妹妹你真是没心没肺，当时怎么不问清楚就去替我呢。

被好奇心驱使着的如花，一个劲儿摇姐姐的胳膊，催问姐姐。如玉看着妹妹天真的眼睛，心里好一阵痛。她咬咬嘴，说，妹妹，你不要问那么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如今跟紫风是夫妻了，不要想那么多。紫风是个软心肠人，不会对你坏，你们好好地过日子。如果你不能幸福，就是姐姐一生的罪过了，姐姐已经对不起你了，姐姐不希望看到你们不幸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叫好好过日子。如花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就是吃好睡好玩好把家持好把人照顾好？

如玉想了一下说，是的，差不多这样，但还要跟家人相处好才是。

不过，如玉又补充说，跟家人处好，是最关键的。姐姐也没有经验，不能说出太多的道理，妹妹你要自己保重。说完，又拉住妹妹的手，好久没有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