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过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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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木筏和咱们阳间的竹筏,样子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一个用的是竹子,而另一个用的则是鬼手杨枝。

鬼手杨枝,就是阴间“鬼手杨”树的树枝。咱们这故事里从来没介绍过鬼手杨,那是因为很多灵异故事里都有它的身影,所以本人不愿再对它过多浪费口水,诸位只要知道它的叶子长的和人手一样,风一吹,叶子会发出“啪啪啪啪”类似于鼓掌的声音,所以被称为“鬼手杨”。

鬼手杨的木材在阴间用处不小,小到桌椅板凳,大到梁阁楼柱,都少不了它的贡献。我眼前的木筏舟,也是用它粗大的辅枝外加藤蔓牵扎而成的。这些杨枝被砍下之后,并不会干枯死去,依旧生机勃勃,被藤蔓捆绑在一起扎成木筏之后,枝条上人手一样的树叶,全部簇拥在了一块儿,显得更加鬼气十足阴郁葱葱。

偶尔间,时不时两片叶子撞在一起“啪啪啪”清脆地拍几下,就像活的似的,拍击出来的声音更是和人拍手发出的一模一样,不过在这寂静无声的阴间,猛然间听到这种声音,只能让人心里一阵发毛,愈发体会到阴间的瘆人之处。

在木筏两头,一头站立着一个身材矮小,相貌古怪的“泅鬼”,这种鬼看上去不像人,长着一张像抹了白面粉似的半人半猴子脸,长胳膊细腿,极像深山老林里神出鬼没的山魈。山魈又名鬼狒狒,原自非洲,不过据说在我国云南边境也有出没,因其长相形似鬼魅而闻名。

“泅鬼”,顾名思义,水上漂浮的意思,它们等同于咱们阳间古代靠摆渡为生的艄公,也就是船夫。

两个形象怪异的泅鬼,一个负责掌舵一个负责划船,专门泅渡我们这些新鬼。我靠,错了,不是“我们这些”,我是人,不是鬼,不能和那些个死鬼伙称“我们”,上面那句“我们”实属手误,之所以会出现“我们”这个字眼,完全是因为我在阴间呆的时间太长,都感觉自己也快成鬼中一员了。如果用阴间的时间来算,我在阴间估计呆了也快一个半月了。

一个人孤苦伶仃担惊受怕地在阴间呆上一个多月,你们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吗?是什么感觉吗?你们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我心里最清楚……

言归正传,当我来到一支木筏前准备上船时,意想不到的麻烦来了。

木筏上那俩猴子脸似的泅鬼,居然不让我上船,居然开口向我索要“人事”。所谓的“人事”,说白了,也就是钱。那俩泅鬼说了,搭乘他们的木筏过河,需要给他们一片金叶子和两片银叶子的人事。我当时一听就咧嘴了,我他吗一阳间大活人,又哪儿来的阴间人事呢,亏我还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抢了个第一名,这下可好,恐怕又要给别人垫底了,搞得自己十分尴尬,十分憋屈。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过了鬼门关之后,就再没有无偿服务这一项了,无论到哪儿都管鬼要钱。

在孟婆驿时,有几项是无偿服务的,比如说,住宿、驿站里派发的饭菜,都属于无偿的。当你一旦过了鬼门关,那就是一真鬼了,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花钱。不过,每个鬼都会在孟婆驿的钱庄里取些钱带在身上,以备不虞之需,对他们来说,谁都不缺这点钱。当然了,也有例外的,比如,那些没有儿女的孤寡老人,死后没人给上坟烧纸钱的,还有客死异乡无人问津的,这些人呢,在我那个年龄时,都会被人胡乱埋到乱葬岗里,比埋一条狗强不到哪儿去,这些人一般是没人烧纸送丧的,往往这些鬼都是穷的叮当乱响。

“没叶子不能上船,自己游水过去。”这是木筏上的两个泅鬼在我好话说了一火车皮之后,毫不讲情面地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河岸边总共来了九支木筏,每一支我都跑去试过了,就是好话说的天女下凡也不行,哪个都是只认钱不认人,好他娘的不要脸。

这丫好不容易等来船了,居然不让上,好话说尽了也不行,这可这么办呢?我顿时急的在岸边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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