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横祸飞来自承伤(1 / 2)

加入书签

第四章 横祸飞来自承伤

2018-04-15 作者: 玄同先生

第四章 横祸飞来自承伤

鼎湖乃是一片在群山之中的湖泊,之所以能蜚声中外,在于其极其特殊的地势风貌。假如有人能飞到天上往下看的话,这片湖泊和四周的山刚好成为一个天成的太极八卦图,真是大自然造化鬼斧神工,不服不行啊。都说巧夺天工,但是天工之巧,又岂是人所能夺的?

前文提到丁逸惹了一场祸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要从他在鼎湖边上打坐说起了。

中午的时候,杨济时一通神侃,让丁逸满脑袋浆糊,这才趁闲跑到鼎湖边上走走,想理一理思路。当然了,他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他明白了一点,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对异性的那种想法。

很丢人吗?

那也未必啊。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让丁逸一直耿耿于怀,成天价除了上课,就是在书山里面去找答案,通俗说法就是太忙,没工夫想。当然了,想也没用。现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是一种烧钱的活动,初高中时候就谈恋爱这种事往往是富家子弟的专利,没钱没长相的,基本不在女生的考虑范围内,偏偏丁逸就属于这类人。最重要的是丁逸显得太另类了,十六岁开始就遍翻道藏佛经,满嘴的之乎者也,再不就是打坐养气,搞得同学们认为他是个神经病,从它的绰号里就可见一斑了,哪个女同胞吃错药了会去注意这种类型的?

不过啦,就算是道士,那也有动凡心的时候。丁逸没工夫想,并不代表他不想,很不巧的是在来南湘上大学的时候,就偏偏遇上了一个让他动心的,而偏偏丁逸连人家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嘿嘿,典型的少男怀春。在鼎湖边上走着走着,越走越是烦躁,记忆就好像出了轨的火车,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长了二十岁,那是丁逸第一次乘火车,他父亲丁振华对于丁逸可以考上正规大学非常满意,虽然不是北大清华这样的名牌,但终归是他们那个小山沟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为了对丁逸所取得的成绩的褒奖,老头子竟然不顾他妈的劝阻,死活给他买了一张软卧的票。就这样,拖着一些行礼,就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对于软卧,我想现在的人都不陌生,条件比起硬卧来自然要好得多,其他不说,首先就是空间宽敞了许多。碰巧丁逸的那个车厢从头到尾,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就是一位看上去大约二十三四的女孩子。

这姑娘长相怎么样?丁逸的评价就是漂亮,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至于早就定心不乱的丁逸一路上老是偷看;至于漂亮到什么程度,额,他不知道,反正就是美得很。火车到怀化之后,女孩就下车了,搞得丁逸一路上百无聊赖。正无聊间,忽然发现女孩的卧铺上有一串亮晶晶的手链,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带自己手上了。为这个,宿舍里的同学没少取笑他。

管他呢,取笑就取笑吧,反正也没什么,说不定这东西哪天那女孩子就会找自己拿回去呢,那时候再问问那女孩叫啥名字,芳龄几何等等。

就这样,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日已西斜,金色的辉光照在眼前的一座犹如玉柱一样的山峰上。好运气,这就是鼎湖十景之中的天柱金霞啊,不少游人正举着相机在那里拍照呢。

眼前这座山峰,高不过五十米,犹如玉笋,因为处于这座天成的太极八卦图的西北角上,而在文王八卦之中,西北为乾位,昆仑山居西北为天柱,也许是为了取个好点的彩头,因此也给这个不到五十米的石灰岩山取名为天柱。每日早晚,霞光斜照,这景致被称为天柱金霞。

丁逸平时也一般在这个时候练功,他所学的“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是道家一种以餐霞服气为特点的功夫,因此每日朝霞满空或是晚霞夕照的时候,是习练的最佳时机。二话不说,丁逸拾级而上,登上天柱峰的峰顶,面朝西方,开始运转内息吐纳了。收心入静,对于很多初学者来说,无疑是极难的,但是丁逸却不同,在这个上面早就习练有素,甚至不需要专门调整身姿,就能随呼吸而入定境。

甫一入境,丁逸便感到今日的定境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似乎在空明定境中多了一丝烦躁,可这种烦躁却和那种浮念杂念不同,仿佛是本来就潜藏于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平时没有发现它而已。为何和浮念杂念不同呢?那就是出现的先后顺序的不同吧。修行入定,第一个要摈除的就是这些浮念杂念,这样才能做到心明无染,因此,浮念杂念的出现,是伴随入定一起而至的。

修行中将这种定境与杂扰并存的状态称为心斋,如果再进一步,虽有杂念,却并不干扰定境,也就是杂念定境相安无扰,那么这种状态就是撄宁,再进一步,杂念消弭,自然而安,则被称之为坐忘。最后一步坐忘并不是没有杂念,而是不生,也就是自己的心被彻底止住了,恍如忘却,故称坐忘。

这种境界,丁逸当时达到一共只用了不到三个月,但是达到这种境界之后,却一直停留在这个境界,再没有精进过,就这样一停就停了三年。可今日却不同,入坐忘定境之后,一片宁静之中,忽然自生一种烦躁,躁动,它的出现是毫无征兆的,说来就来了。

好在丁逸的定心在这几年的磨练中,已经被锤炼得相当坚定,因此这种忽然出现的躁动,倒是没有影响到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也懒得管他,来就了吧,爱咋咋,怕天下雨还不出门了吗?秉着这种心思,丁逸开始按照那功法的要求去做了,谁想到,这一下却惹出了麻烦。

按照那功诀中的要求,常存心中有日相,大如钱;又存日有九芒,出喉齿间,意思就是观想自己心里有一轮像铜钱那么大的太阳,这太阳有九道光华,这光华照射在自己的咽喉与牙齿之间,嗯,也就是口腔里了吧,就这么照着,等到自己嘴里唾液满口的时候,缓缓吞下。和往常一样,虽然看不到那轮像铜钱那么大的太阳,但是胸腹间开阔无比,也舒适无比,可刚刚感受到这种舒适的时候,定境中的那丝细微的躁动仿佛是一颗火星飞进了火药桶,一下子炸开来,充斥到全身各个角落,每一根汗毛都仿佛竖了起来,毫无规律地乱跳。如果不是丁逸一贯素有自制的话,绝对会跳将起来,就这么一惊,丁逸一下子退出了定境。

可事情并没有完,这时候的丁逸满心的冲动,恨不得立即找人打上一架这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此时力大无穷,四肢百骸都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这种感受并不因为他退出了定境而消失,反倒是越来越强烈了。

丁逸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已经昏黑的天宇,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在山上站了近四个小时,已经来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样子。

“你大爷的,我这是咋回事呢?”丁逸郁闷地自言自语,忍不住爆了粗口,一边郁闷,一边往山下走。

刚刚走到山脚下,就听到一个邪邪的笑声:“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你……你们想干什么?”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些惊慌之意。

丁逸循声望去,只见十多米远的地方一个高个子带着几个人围住了一个女的,因为距离有点远,没看清楚长相,可这声音却非常熟悉,向**保证,他一定在哪儿听见过。

这时候那大个子向前走了几步:“想干什么?嘿嘿,臭**,害老子兄弟找了你半年多,今晚你总该补偿补偿吧。”言语中淫邪之意极浓。

“你离我远点,我……我喊人了啊。”女孩道。

“那你喊啊,哼,老子早就看过了,这周围十里地连个鬼影都没有。臭丫头,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要不是我们老大,你他妈哪有今天这个样子,你倒好,养不家的狗,吃完你就走,现在想不认账了,早干嘛去了?”说着又逼近了一步,大个子狞笑道:“老大说了,只要找到你,也不用你回去了,就把你弄成个残花败柳,看你怎么去清高。”

女孩此时彻底慌了,伸手从身边的坤包里拖出一把匕首,然后对准自己的脖子道:“你们不要逼我,再……”

那大个子恍如不闻:“就死给我看是不是,你要是真敢这么做,老子倒要佩服你了。来来来,给老子看看,你有多刚烈。”说着哈哈大笑。

见到这一幕,换做平常的丁逸的话,绝对会悄悄找个地方打110报警,可今天冲动躁动之意充塞胸臆,这时候热血上脑,哪里还管得其他,顿时舌绽春雷:“呔,兀那厮休得猖狂,还不快快与我滚回去?!”然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早听出来了,那女孩就是自己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这也是让他冲动的原因之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