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不停轮,随心还转逍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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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不停轮,随心还转逍遥

2018-04-15 作者: 玄同先生

第六十五章 不停轮,随心还转逍遥

南湘市面积并不大,只要从鼎湖往南走上十几里路,就走进了人烟稀少的山野了。广西地区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区,在这个区域山多而矮,植被茂盛却多以灌木为主。趁着月色,丁逸背着一个小小的旅行包沿着猫儿山的方向走去。

交通这么发达,又不是老几年交通基本靠走,联系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干嘛要选择步行呢?

这和丁逸目前的修行有关。

一般来说从传统的道家丹道的修行次第上方讲,度过魔境,成功拥有灵丹成就以后,就要修炼内景外景之道,残霞辟谷之功,以求达到识神化元的大成果位。简单上讲,灵丹成就以后的修行,就是追求那天年不减,身心内外彻底合一的真人境界。丁逸此时所修的功夫,既不是传统的道家丹道,也不是纯粹的杨济时所授的医门修行,更加不是传统剑仙所修的剑魂大成的功夫,但他所要求证的大成又必须要涵盖这一切。

为何这么说呢?

首先丁逸乃是一个阳神不灭轮转而来的再来之人,对于过往的一切是不可以否定的,如果否定了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那么现在的他除了自斩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而他又不愿意选择重走剑道,偏偏此生修行的开端又是纯粹的传统道家内丹功“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在与黑山一站之中,形格势禁之下不得不重铸剑魂,使得其道路又偏离了道家传统丹道的范畴。

最后又在杨济时的指引下修炼了医门法诀并且以医门心法完成了魔境的求证。几个因素全部合为一体,就成了丁逸目前的这种极为吊诡的状态。

说得严重一些,如果丁逸不能将自己所修的三种法门在灵丹成就之中彻底融会贯通,使之既非剑修,也非道家传统丹功,更不是医门的修证道路却有完全涵盖这三者为一炉,使三家相会无间而成为一条专属于自己的道路的话,那么他的修证最多便只能到化妄为止,即便破妄也不能大成。

面对这种局面,杨济时也束手无策!

这也是杨济时以不可回之命去锻炼他的最大的原因所在,能不能融会贯通,这一切都要看机缘和丁逸自身的悟性与资质。

这种情况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修士只怕都是下场堪忧,但偏偏有这种情况的,是丁逸这个拥有阳神不灭境界的再来之人。

一世修行达世间法尽头以后,天下各门法诀都可信手拈来,在其眼中已无秘密可言。此时独自一人行走在山野之间的丁逸心中虽然有些不开心,但对杨济时并无任何的不满,因为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遇上了这种情况的选择恐怕和杨济时一般。虽然自己也不清楚往后的路该怎么去走,但是事在人为,从来天无绝人之路,看起来混杂烦乱的局面,也未必就无法可解。

也许是异想天开,也许是惊才绝艳,面对这样的局面,居然还真让丁逸找到了一种看似惊掉一地下巴的解决方法。

什么方法?金仙的灵台化转之功。

丁逸从自己觉醒的上官平的前世见知之中,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金仙的特点。每一个修行人的终极追求就是飞升成仙,但是飞升之后所去往的世界并不是一个异界,而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

那传说中的凌霄圣境或者是灵山佛国,都是那些修行超越了真仙极致之后的金仙从灵台中化转而出,这种大神通境界俗称“灵台化转之功”。这种从灵台中开辟的世界不但真存实有,而且可容过往仙家驻足,也可容纳金仙境界以下的修士的灵台造化世界依附。若是该金仙的修行更进一步,到了金仙极致浑成之境,甚至还可容纳金仙的灵台造化世界依附。具体如何情形,由于无论是现在的丁逸还是过去的上官平,都没有这种玄之又玄的大神通境界,自然不会知道这种修行境界的究竟讲究是什么?不过世间万法殊途同归,都终究逃不过那高远大道的囊括,这金仙极致的灵台造化之功在人间也是可以有某种参照的。

在想到这一点以后,丁逸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著名的国际组织“联合国”!

联合国是什么?

联合国不是一个国家,而是由参与其中的会员国在联合国宪章的约束下成立的一种国际组织。参与联合国的国家的社会制度意识形态不尽相同,所处的地域,时空,具体国情,民族构成也是繁花似锦,多姿多彩,但是在联合国宪章这个共同的纲领之下,却能互惠互利,互相合作。

排除那些人为的因素,仅仅从客观上来看待联合国的精神与运作机制,与金仙极致浑成之境的确有诸多相似或相应之处。

那么其精神应该是什么呢?周总理首倡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说穿了,就是要互相尊重彼此实际的现状。

可以用道德经里面的一段文字来理解:“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之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一直想要以自己的意志去操纵联合国,希望能够以此来维持自身利益与霸权,不可回避的在历史上也曾的确有过这样的一段时期。但是从大方向上看,这种情况也只能在某一时出现,而不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因为这种做法违背了联合国的基本精神与原则,一旦其所谋得逞,这联合国也不复为联合国,而可能被其他某种符合这种原则的国际组织所替代。这就与修行人不可以否定自己修行的发端一个道理,至于天下大事如何,也不是丁逸此时想要去想的,他也不是联合国秘书长,他所想的就是自己眼前的修行。

在想到了那“太上,不知有之”一句的时候,丁逸的脑海里犹如划过了一道电光。是了,若要解决自己眼前的困局,非此不足以成事。

自己所修的一切,无论是剑修之法,还是道家丹道抑或是医门道法,每一个都是各擅胜场,说不好孰优孰劣,达到高绝处,都有了不得的成就,那么三家相会一体,又当如何去解决呢?

肯定不是去专择一门而精修,选剑道则违背前生之愿,择医门则打翻自己的来处,择丹道则负了杨济时谆谆厚望有欺师灭祖之嫌,所以无论选择哪一个去精修向上,都是三者齐犯,什么都是,也都不可能走到尽头。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忘记其间的区别,放下那莫名执着之心方可精进了。

这中间的忘记不是遗忘,更不是选择性忽视,而是法自然之道,不用去分来处去处,也不用理会这到底是哪家哪门,当用则用之,不必强分彼此。天下间的路本来就无穷无尽,所谓的路不过是前人耗尽心血使之实现化,人虽然不可能同时走上不同的三条路,但是却可以先坐火车再坐汽车然后再步行,最终的终点是一致的,那就不要管自己是坐飞机还是坐汽车了,物用而已。

想清楚了这一点以后,行走在山野间的丁逸心中豁然开朗,山河镜秘术也自然开始运转起来,身外一切都自然映入元神之中,而他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又仿佛什么都看见了。而这些自然运转而进入元神内景之中的外在山河,却又仿佛随着丁逸的思绪而逐渐演变着,既精微而纯粹,自然而逍遥。

在这种状态下,元神所见即是内景也是外景,既像是一缕行走中的思考,又好像是就在自己思索之中行走,难分彼此了。

此时,天上明月浑圆,无一丝云翳相扰。

站在天台上,颜菲儿望着那一轮犹若冰盘的蟾光,自语道:“到底是我看见了它,还是它看见了我呢?”

“有分别吗?”于诚风坐在颜菲儿背后的一个小小的藤编圆桌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颜菲儿的眼神中有些迷离:“月见你,同时你也见他,师妹,你又在想丁逸师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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