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九节、旧敌重逢(2 / 2)
众佣兵听得呼喝,齐齐止住奔势,僵立不动,望向那精壮青年,等他吩咐。那青年微一思索,皱眉说道:“敌人本领不弱,你们不必与其相斗,图增伤亡;只包围严实,别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待我独自将他二人格杀便是!”
众佣兵听得命令,纷纷退后,毫无迟疑,竟是对这精壮青年十分顺从。
吴旬听这青年说话,却着实忍耐不住,“嗤嗤”轻笑,斜睨嘲道:“你斗气水平与我不相上下,也算不值一提;你连我都未必打得过,何况陈敬龙?嘿,居然要凭一己之力格杀我二人,你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吧?”
那精壮青年微微冷笑,缓步逼近吴旬,沉声说道:“我斗气胜不过你,但你却也不比我强到哪去;如此情形,只好比武技了;说到武技……嘿,你虽不弱,但绝不可能是我对手;杀你二人,又有何难?”一语未毕,猛地挺剑刺出,手腕微震间,幻出两个剑尖,分奔吴旬左右两肋。
吴旬见他招式精妙,心中微凛,忙凝神小心应付;钢刀斜落,在身前划个半圆,将来剑格开。
那青年趁吴旬格挡,钢刀下沉的工夫,疾跃起身,凌空一个筋斗,头下脚上,垂剑往吴旬头顶插落。
吴旬转刀上迎已来不及,只得横跃闪开。那青年落剑刺空,身形下坠之际,猛一收腹,身形调转,双脚先行落地,同时怪剑横扫,抽向吴旬颈间。
吴旬急挥刀格挡。刀剑相碰,各自荡开;那青年并不收止怪剑外荡,足下一扭,身随剑走,借怪剑外荡之势急旋一圈儿,又挺剑刺向吴旬胸口;因有旋转身体所蓄力道,这一剑刺出,当真去势如风,迅猛异常。
吴旬刚收住钢刀外荡之势,还不及出招,却见敌人怪剑已经刺来;匆忙间闪避不及,只得奋力扬刀,欲要拨开怪剑。便在他钢刀上扬之时,那青年却突然后退一步,随着这一退,怪剑陡然缩后尺余,吴旬登时挡了个空。
那青年一退之后,毫无停顿,立即又向前跃;他先前刺击之势未收,仍是手臂平伸、剑指前方;随着脚步前跃,剑尖直往吴旬胸口撞去。他手臂不动,没有收剑再出的过程,只凭脚步进退,使刺出的一剑稍断又续,似只出一剑却又不只一次攻击,似连出两剑却又并非两剑,攻势接连当真紧密到了极处。
吴旬挡空,钢刀上扬之势未止,绝无法回收格挡他这迅疾无伦的攻击;大骇之下,竭力侧身躲避。怪剑贴其左胸擦过,“嗤”一声轻响,将其胸甲穿裂,在他胸膛上划出一条长近半尺、深达数分的血沟。
吴旬被对方抢了先机,在其接续不断的攻势下一直被动防守,竟得不出回招反攻的机会,早已憋了一肚子闷气,此时又再受伤吃痛,更是怒火狂涨,不可遏制;也不去胸上伤势如何,趁那青年未及收剑的工夫,钢刀疾落,去斩他手臂。
那青年嗤鼻冷笑,横跨一步,手臂随身横移,早闪过钢刀劈斩,跟着缩臂收剑,欲要再出。便在此时,吴旬大喝一声,斩空落到腹前的钢刀猛然斜推出去,手臂疾舞间,刀光霍霍,上下翻飞,眨眼间连出十余刀,将那精壮青年裹入刀之中。
吴旬所用这一招,出自玄武洪家,名为“碎玉飞溅”,便是当初陈敬龙以快打快,斩杀梨山双杰之一所使用的招式。当时那梨山双杰之一在这一招下全无相抗之力,十余刀连中,可见这一招厉害到何等程度。
那精壮青年眼见四面八方都是刀光,疾裹而至,根本挡无可挡,不由惊惧;匆忙向后退跃闪避,却终是闪避不及,身形刚动,左肩一凉,已着了一刀。幸好他身形正在后退,使这一刀未能斩实,只伤些皮肉,筋骨无碍;而吴旬这一招只学得其形,因陈敬龙不肯着意传受玄武洪家的妙招,所以未能掌握精要,无法完全发挥招式威力;一刀伤敌,受阻稍有停滞,后面几刀便连贯不上,未能接续伤敌。
那青年退跃之后,略一侧头,见肩上链甲绽开、鲜血直流,不由惊怒;挺剑大喝一声,便欲跃前再斗;吴旬一招得手,得意大笑,亦是钢刀舞动,欲要前行追击。
眼两人稍一分开,转眼便又要战在一处,旁观的陈敬龙忽然喝阻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正欲交手的二人听得喝阻声,都是一愣;吴旬微一迟疑,退跃到陈敬龙身边,诧异问道:“为何不打了?”那精壮青年怔怔望着陈敬龙,眼中亦满是询问之色。
陈敬龙望着那精壮青年,皱眉问道:“你的武技,是向谁学的?”
那青年微一错愕,随口应道:“当然是向我师傅学的,这又何必用问?”
陈敬龙眉头皱的更紧,追问道:“你师傅究竟是谁?”
那青年稍一迟疑,尚不及应答,却听镇口处一个嘶哑声音叹息说道:“陈敬龙,你他武技路数,应该能猜到他师傅就是我;又何必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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