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人,您的鞭(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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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人之后,是一支跟维克多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纹章罩袍的十人小队,这些人则是步行的。

“我当是谁,原来是从繁华的都城到我们这偏远的小地方来混饭吃的艾伦少爷。如果我的士兵们是被人收拾了,那艾伦少爷您这又是打算去干嘛?是准备去野外找个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好让别人用热乎乎的大棒子‘收拾’您的吗——比如十个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的男人?”

特莫罗冷眼瞧着马背上高傲的艾伦,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并且在说最后那句话时,很是怨毒地将视线扫向那十个步行的士兵——他们就是治安所的第一小队,曾经听命于治安官,然而自从“借调”给都城安排来的税务官后,却压根儿就不拿自己当治安所的人了。

不过,被治安官损贬他的对头时捎带着骂上了,第一小队的十个人却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名义上特莫罗还是他们的直接长官,并且这死胖子还是领主的侄子。

“哼,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即使有贵族的血统,也仍然是粗鄙的。今天可是收税金的日子,男爵大人的领地那么大,我可得早去才能早回,没工夫在这儿听你污染空气——我们走!”

被对头狠狠揶揄了一番后,艾伦故作姿态地一甩头,昂着高傲的下巴策马离开了。

目送娘娘腔的税务官一行走出城门,特莫罗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然后回过身去要跟那个黑头发的外乡人说话,却不见了他的身影,四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发现那人在一堆干草跟前,正抓起干草往腰间塞着。

“呃,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遮羞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件衣服先凑合着,然后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我会给你找个地方清洗一下身上,并且给你准备一身新衣服。”

走到外乡人身后的安全距离上停下,特莫罗斟酌了一下对对方的称呼,然后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真诚地建议道。

“你确定不是想让更多人围殴我?”

易崇生转过身来盯着特莫罗,一边继续往腰间塞着干草,一边不相信地说道。

“误会,这完全是个误会!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你,才没让那只该死的蠢羊伤到我的,所以你是救了我一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让手下人对自己的朋友动粗呢?刚刚都是这些不开眼的混蛋自作主张,我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们,你就已经把他们全放倒了——你打架可真厉害!”

特莫罗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道。

尽管知道这金毛胖子是在扒瞎,但从刚才士兵们围殴自己时没有抄家伙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倒是没有真想让人重伤自己的意思,应该只是出于某种目的的试探罢了。

并且自己在这个莫名其妙就穿过来的地方可谓是真正的人生地疏,而眼前这人看上去明显是个说话有点份量的地头蛇,所以易崇生便接受了对方的示好,点了点头说:

“行,不过我可不能就现在这样跟你过街。”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示好,特莫罗立刻就高兴地一拍自己脑门儿,故意自责地说道:

“瞧我!这是我的疏忽——嘿,你!把你的罩袍脱下来,还有裤子,先给这位先生凑合一下,我得赶紧带他去换身新衣服!”

“罩袍不要紧,大人,可是裤子给了这位先生以后,我怎么办?”

被特莫罗指到的一名士兵,苦着脸说道。在说话前他先看了看其他人,却见他们都在打架的时候弄得满身血腥(死羊身上的),只有自己的衣服是干净的。

“你自己想办法;难道要我把自己的肥佬裤脱下来?”特莫罗不满地挑了挑眉,反问道。

于是,这名士兵只得不情愿地脱下自己的衣裤,然后强笑着把它们捧到易崇生跟前,而后者只是跟他没多少诚意地客气了句“谢谢”,就扯掉腰间的干草,麻利地把衣裤穿上了。

随后,特莫罗就安排士兵们自己回治安所——毕竟他们现在这副狼狈样,跟他们走在一起实在太丢脸了——然后便客气邀请易崇生同行。

特莫罗和易崇生前脚刚走,维克多后脚就从死羊“出口”排出来的那堆脏东西上爬起来了。

之所以在这上面趴了这么长时间,倒不是因为他被外乡人那一下摔晕了、才醒过来,而是生怕起来后被人接二连三地放倒,所以才忍着浓烈的腥臭气味装死的。

起来后瞅了瞅死羊,见它的肉几乎全被砸成烂酱、没法炖汤了,只得放弃了拖回去跟兄弟们打牙祭的打算。

不过刚要离开时却忽然瞥见死羊胯下的海绵体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于是想起来之前顶头上司交代过的一件事,遂拔出短剑把这玩意儿割了下来,然后拿着它拔腿向治安官的背影追去,大声喊道:

“大人,请等一下!”

“干什么,维克多?”

特莫罗停下脚步,看着追上来的心腹,不解地问。

“大人,您的鞭!”

维克多拎起死羊的海绵体来,冲顶头上司晃了晃,诌笑着讨好道。

维克多的话让特莫罗的眉头蛋疼般的挑了挑,但守着才认识的拉拢目标不便发作,只得强逼着自己做出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来,大方地说道:

“是你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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