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来者不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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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无礼怎么了?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小白脸了,一个个假的要命,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藏着掖着,好不讨厌!老子看一眼,就想一脚把你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踩出来看个清楚!”面对许承方的讥讽,那个粗鲁的声音也不甘示弱,用更加粗鲁的声音回敬道。

许云鹤满心好奇地向外走去,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一向重视教养的六大家族中,居然会有这种粗鲁之人。而听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似乎这个人的地位还不低,至少不会比许承方低多少,这就有些意思了。

许承方走了出去,正好那一队人也正好走到了近前,为首一人尤其显眼地走在最前面,直直地瞪着许承方。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刚才那个粗鲁的声音的主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和许云鹤想象的差不多,这个粗鲁的声音的主人的外貌,和他的声音是完全匹配的。五大三粗的身材和集市口的张屠户差不多,满脸张狂的胡子却比比张屠户还要浓密得多。如果不是他的一身衣着华丽无比,鼻子和眼睛稍微有些差异,许云鹤几乎以为这就是那位张屠户了。

许承方上前走了两步,看向对方的眼神锐利无比:‘鲁有成,没想到你们家,居然会派你出来!’

“哈,你们家能派你这个小白脸出来,我老鲁又没被别人拐走老婆,怎么就不能出来?”鲁有成抬起右手,伸出一根胡萝卜一般粗细的手指,伸到自己的鼻孔里抠起鼻屎来,样子非常的不雅,他却毫无所觉。

“好!你很好!”许承方的声音都有些打颤,脸上的怒气已经无所掩饰,“你是第一个到的,先进去,等等他们几个吧!”

“我就知道,那帮混蛋只会偷奸耍滑,哪里及得上老鲁心眼实诚?哼,等他们几个到了,看老鲁怎么收拾他们!”鲁有成抽出插进鼻孔的手指,一指弹飞手指上粘着的鼻屎,鼻子里哼哼了一声,转身向里面走去。

在许承方的身后,许国范等人慌忙上前,赶紧引领着鲁有成等人向里面走去。也就是在这时候,许云鹤才突然发现,其他人也就罢了,那个鲁有成居然没有穿鞋子,一双大大的赤脚就这么无遮无拦地在地上踩着,而其他人却好像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真有意思,没想到在六大家族中,居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人……”看着鲁有成摆着那双大赤脚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许云鹤摇了摇头,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笑意。

“很有意思吗?如果你知道他做下的那些有趣的事情,我想,你就不会觉得他有趣了!”在许云鹤的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接道。

“啊?”许云鹤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没想到自己的身后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猛然转身向后一看,却是一直跟在许承方身边的许国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公子要招呼那些人,暂时没工夫搭理你,让我来看着你,免得你莽撞地去惹祸!”许国宗似是看穿了许云鹤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只是口气硬梆梆的,一字一句间,都没带着什么善意。

好在许云鹤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说话方式,除了面对许承方之外,他就好像没给过别人什么好脸色。许云鹤不以为意,恭声问道:“十八叔,对这个鲁有成,你好像很熟悉?”

这个有些拗口的“十八叔”的称谓,是许承方后来为两人确定的。远离家族十几年的许云鹤,实在是搞不懂家族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辈分,所以也就顺着这么叫了。他却不知道,在面对许国宗的时候,连许国范都不敢和对方平辈论交,只能以家族职务敬称的。

“这个鲁有成是山阳鲁家的大公子,你莫看他一副大老粗的样子,那不过是表象,内里,可黑着呢!”许国宗的语气依然有些不善,却没有回避许云鹤的疑问,继续说道,“山阳鲁家靠海,当年东海的一帮二杆子海盗,瞎了眼打劫上了鲁家的船,结果正好撞在这个鲁有成的枪口下。十几艘船上千名海盗,统统被砍了脑袋!据说,当时血流成河,东海的鱼,都被染成了红眼睛!而之后东海的海盗被一举肃清,这个鲁有成面厚心黑,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

“多谢!我记住了!”许云鹤点头,对于许国宗所言,他是相信的。转过身看向那个已经在大厅里落座的鲁有成,看着他跷着一双大脚丫子“咕咚咕咚”地牛饮清茶,许云鹤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变了许多。

从六大家族中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点城府都没有呢?自己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以后面对这种外表粗直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心中暗自警醒,许云鹤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许云鹤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十八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有话就说,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吞吞吐吐的家伙,等你们把话说清楚,简直能急死个人!”许国宗冷哼了一声。

就知道对方会是这样一副态度,许云鹤苦笑一声,看了站在远处的许承方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道:“我看你们公子,好像……好像和那个鲁有成……有些旧怨的样子?”

“小子!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公子跟你说的?”许国宗的脸色突然变了,一双看着许云鹤的眼睛闪烁着精光。

还没等许云鹤回答,他又开始摇头了:“不对,不对!公子不会告诉你的,这许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到底是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吗?”许云鹤心中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公子不告诉你自有公子的理由,他不告诉你,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说?”许国宗转过了身去,竟是一点透露的意思都没有。

许云鹤心中探寻真相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只是明着争辩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眼珠转了转,许云鹤心中一惊有了主意。

“很为难吗?唉,算了,我还是去向你们家公子去问吧,我想,他应该不会瞒我吧?”许云鹤叹了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似乎是要走过去问许承方。

“混小子!你往哪里去?”许云鹤刚迈出去一步,还没有来得及把后面一只脚抬起来,身后的许国宗已经旋风一般转过身来,一手抓住许云鹤的肩膀,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身体受制,许云鹤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胜利的淡淡微笑。他转过身来,看向一脸焦急的许国宗,茫然不解地问道:“十八叔这是做什么?”

“臭小子!不许你去找公子问这件事!”许国宗脸上的神色变换个不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对许云鹤说道,“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幸我就告诉你好了!省得你四处乱问,惹怒了公子如何是好?”

许云鹤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赶紧点了点头。

许国宗叹了一口气,口气不再冷冽,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是公子心中的一块伤疤,我今天告诉你,你也不要出去跟别人乱说,更加不要在公子面前提起。不然,我饶不了你!”

许云鹤再次点头,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现在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这,就要从公子原来的婚事说起了。唉!真要说起来,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公子所能决定的,是两家的族长决定的事,公子最多算是一个受害者。可是公子就是那么一个人,本来没有他的错,却偏偏非要往自己的身上抗。自己这么折磨自己,何苦呢!唉!”许云鹤本来就要听到完整内幕了,却没想到许国宗说了一半,居然不往下说了,一个人在那里唉声叹气,自顾自地发起感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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