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初次见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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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初次见面

2015-12-01 作者: 吟七阅

第一百零三章:初次见面

“我觉得有点怪。”楚罂轻声说,站在石台上的他可以望到广场上的任何地方,面前石大片树木被砍伐殆尽的空地,空地右侧是陡然升起的高地,就像他们自己居住的地方一样,高地正面开了一个不大的山洞,空地左侧同样是高地,但相比而言,它的坡度要显得小多了。关押楚罂和凌伽的房间就建在这高地掏空的腹部。

凌伽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安静里透出的怪异,但仅仅没有守卫这一项,还不足以让他警惕过头。

“去看看吧。”他说着就迈开步子踏进了广场里。

楚罂对于这头孤狼的性格早已经习惯了,只好跟上去,他虽然不胆小甚至有些莽撞,但是手中没有武器,心里的底气就不那么足,被豹子突然袭击还有些阴影留下了。楚罂悄然开启了初步藏魂,视力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再怎么提升也没什么用,但听力就不一样了,树后和石头后,任何可遮挡身形的地方都可能藏着窥探的眼睛。

只有风拂动树叶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再没有其他。楚罂皱皱眉,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神经过敏了。

这时凌伽已经走进山洞,楚罂快走几步,也进了狭窄的洞口,黑暗只包围了他的身形一瞬,而后眼前迅速变得敞亮。

楚罂看到凌伽站在了山洞的中央,面前是青色的石壁,石壁高大,将凌伽衬托得如同幼童。石壁上有粗糙的雕刻,被颜料涂染成深黑色,在青色的背景里只能勉强辨其形状。

楚罂走到凌伽身边不远处,借头顶灯光观察石壁,但还是只能看出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形,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雕刻粗糙里透出的宏大气质,以及压迫气息,沉重地将人包裹。

“这是什么?”他问。

凌伽摇摇头:“看不清楚。”

“原始人的作品吧?”

“你说外星人我倒还可以接受,”凌伽摇头,“原始人有这样的力量,而且,这好像是字。”

他指的是雕刻的右下侧,但是石壁面积实在太大。楚罂眯起眼睛注视那个方向,确实有两排竖立的弯弯曲曲的东西,颜色略深,很难和旁边的图案区分。

“靠,这也算字,连画都算不上。”楚罂嗤笑道。

凌伽没理会他的话,直接站到了石壁跟前,离那些字不过二十公分。太大的东西离近了反而更加看不清楚,但他只是想分辨它的语种。

不过在意料之中,这字既不是英语更不是中文,这样便超过凌伽和楚罂的认知范围了。

“这是象形文字吗?”楚罂问。

“不确定。”凌伽摇摇头,“有点像……”

这时,石壁上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打声,雕刻上涂抹的颜料有点点脱落,凌伽后退一步躲开,望向声音的来源。

不过那生源处却隐在了黑暗里,迟迟不见有人出来,楚罂皱皱眉,刚要同凌伽说话,忽然见凌伽在嘴边竖起中指,又指指自己的衣服,顿时恍然,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依文特人的角色,任何一点举动都有可能暴露。

话不可以随便说,楚罂伸手捏住了藏在衣服里的两枚麻醉弹,这是他仅剩的可称为武器的东西,虽然很小,但在发动藏魂的前提下投掷出去,子弹坚硬的外壳击穿岩石不是难事。

两个人都僵滞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再没有其他动静出现,那石壁上的敲打声好像是错觉一样。楚罂在安静状态下的耐心,随时准备发动攻击,当然,这攻击会是盲目的。

“真有意思。”

突然,一阵幽灵似的声音自黑暗里飘过来,而后缓缓散开,又有一阵轻微的鼓掌声紧随而至。这样的声音出现在黑暗里不免会让人感到压抑,但对站在亮处的两个人来说,重要的不是氛围,而是,这声音是中文。

凌伽眯起眼睛,这算个既好又坏的消息,好在此人并非携带敌意,坏在两个人的身份已经暴露无疑了。他朝前走了几步,离黑暗区域不过两米,却依然看不清藏匿在里面的人。

“请出来说话吧。”他沉声道。

“真是有意思……”黑暗里的人再轻轻嘲笑一句,慢慢走了出来,“年轻人穿这么丑陋的衣服,想做演员吗?”

几乎同一时刻,凌伽感觉到了一阵紧绷的气氛,这感觉来自身后的楚罂。

“是你……”楚罂低声说,语气里不由自主地携带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

“怎么会是她?”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极长的时间,玻璃碎渣还在法曼的手里握着,红色的酒液里混进了真正的鲜血。

“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传承者吧?”他的声音犹自带着一丝颤抖。

“那请问,”dark说,“她接受的是什么传承呢,一个接近成年却未显现丝毫能力的柏休斯人,这可真的少见啊。”

法曼心中掠过一点冷意,dark对于柏休斯家族的了解远远超过他的预料,甚至于超过了他,这个深居在山林里的人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也许是‘林与狐’。”法曼压下暗暗翻涌的情绪,试图争夺一点主动权,但是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出现了倾斜。

dark对于这一点似乎也是洞察的一清二楚,其实自从法曼踏进这间小屋子里,谈话主动权的归属便一直掌握在dark的手里,两个人都清楚得很。

掌握主动权的人是不需要着急争论的。dark拍拍手,从法曼右侧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女孩,手捧玻璃樽,为法曼重新倒了一杯红酒。她擦去了桌上流淌的红色混杂液体,但是陷在凹缝里的擦不掉,字母M始终透着隐隐的暗红色。女孩安静地做完一切,又退回了黑暗里,就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玻璃杯的冷意给了法曼僵硬的手一点清醒,他瞥了一眼女孩出现的角落,不由苦笑一下,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和dark两个人,换在平时断然不会这样,只能说明他的心乱了,纷乱程度超过自己的预料。

既然已经对对方说的话表示认同,那么再强撑下去也是徒劳。

“先生告诉我这些,我是不是该对先生表示感谢?”法曼小酌一口,声音冷淡下来。

“完全没必要,”dark摇摇头,“我只是说了一件必然存在的事情罢了,无论我说不说,甚至无论有没有你我这些人,魂仕依然会存在并且肯定会苏醒,你或许可以期盼她苏醒得晚一点,但那没有意义。”

“苏醒……会怎样?”

“一个新的世界。”dark说。

“先生对这个世界不满意吗,”法曼说,“为何要渴望一个新的世界。”

“无所谓满意不满意,”dark说,“正如我所说的,无论我是否渴望,魂仕苏醒都是迟早的事情,但我是魂仕的仆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任何人的阻拦都没有价值。”

“就像那个年轻人是吧,”法曼说,“我记得前几天来了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和先生,似乎都有极大的仇怨啊。”

“呵呵,其中一个,大概和法曼先生是一样的,”dark笑道,“想到自己的亲人,法曼先生是不是也想杀了我呢?”

法曼眼神略冷,没有说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dark说,“魂仕选择沉睡在哪一具躯体里,谁也无法干预,整整千年时间过去,被选择的宿主也更替了十几位了,他们终于要选择在此刻苏醒。”

dark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是虔诚乃至狂热的味道却越来越浓郁。

“无法干预,这就是先生不杀死这个年轻人的原因吗,”法曼问,“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阻碍藏在自己妹妹身躯里的魂仕的苏醒,是这样吗?”

“不,他必须死,”dark突然抬起头,话语如刀,“但不可以死在我的手里,甚至,不能死在这座山上。”

“为什么?”

“他只能死在法曼先生的手里。”dark说。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话,”法曼说,“柏休斯家族虽然不惧收取生命,但不喜欢随意让刀染血。”

“是吗?”dark喃喃道,“唯有魂仕才可以抵过魂仕的怒火。”

这一句话法曼同样听不懂,刚欲发问,dark却再次拍了拍手,这次没有女孩再从角落里走出来,但是房间里的灯直接被全部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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