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檀郎早有妻室（2 / 2）

鹿非烟眼中竟满是惊慌，紧张的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靖南王身边的靖南王妃。

靖南王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对着王妃说道：“这女子倒是好玩。”

靖南王妃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颔首一笑。

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被人抛在天边。月色在云中朦胧的透出一丝光晕。

百花结萝坐在竹里馆竹林校园里，望着身边大片大片，笔笔交错的绿竹，一丛丛，像在月色下如凤尾一般，偶尔一阵晚风吹过，细长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竹林深处曲径通幽处，曾几何时，自己便是站在那里被他抱过来的？什么时候开始期待他的出现？亦或者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亲近？

回望，两边竹影倒映在清澈的一旁水塘中，偶尔一片枯黄的叶子兀自打着旋飘零在风中，掉落在地面上或者是一旁的池塘中。

凄婉的月下，水塘中的的榴花已然已经收敛了昨日的绰约风姿，曾经的轻盈、炫目、灵动、颤抖……

已然开始香消玉殒前的挽歌，画质残破，露冷莲房，已没有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娇俏，也没有“映日榴花别样红”的绚丽，仿若看到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婉，又预见了“菡萏香消老荷枯枝翠叶残”的哀伤。

只是眼下，这刻繁华还未消失殆尽，荷塘中榴花还未“花凋香渺谢红妆”，而自己却感受到了那抹即将到来的悲壮。

百花结萝轻叹一口气，她是不是演的太入戏了？

单纯傻气的百花结萝，清纯无辜的百花结萝。她居然忽视了他的真实身份，试问一个如此在王府中行动自如的人，哪里会是平凡人？就算是南宫徵羽，也不敢在靖南王府之内如此大大咧咧，和那么多王妃嫔妃成为朋友。

她美目轻阖，脸上竟显哀伤。

他是一个拥有三妻四妾的古代王爷，他渴望醉卧美人膝，她却只求一心人……

本以为遇到良人，哪知道原来是造化弄人。

——这场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只是，她自己恍惚间也有些沉醉，不知是前生的旧梦涌上来，抑或是今生的伤怀……

顾莞儿坐在百花结萝身边，看着百花结萝如此感伤，不禁深深的自责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人就是晋王呢。

直到南宫徵羽和他在一起说话，脑海中隐隐约约的记忆才被挑起，才记起来，这人自己曾在十几岁的年龄见过，那时的他脸上还略带稚气，没有现在这般内敛，俊逸，只不过那时的他便已经和南宫徵羽交好，南宫徵羽便是带他来看自己演出的。

想到这里，顾莞儿懊恼不已，如有鱼骨在喉，哽噎所不出话来。

“我……”

百花结萝听着顾莞儿微弱的声音，转头见她眼中一片犹疑，只怕她担心自己，便故作开心的笑了一笑，这是她不知道这抹笑有多么的勉强。

“怎么了？”

“你若笑不出来，便不要笑了，我知道你此刻心里难受。”顾莞儿看着让人心疼的百花结萝，只见她的肩膀微颤，眼中晶莹闪烁，只是终究那抹闪烁没有流出眼眶。

“我很好，至少，现在我还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百花结萝说道。

她曾看过莎士比亚的喜剧，她记得莎翁曾说过：当爱情小船被浪掀翻时，让我们友好地说声再见。

是啊，此时便是友好的说再见的时候了。

顾莞儿听百花结萝如此说，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想想若不是自己愚笨大意，又那会出这些事。

清幽的山谷，往事还在眼前浮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编织的镜花水月，经不起时间的推敲，亦经不起时光的打磨。甚至还没有开始便已然露出了腐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