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得知消息心中担忧(1 / 2)
第176章 得知消息心中担忧
2017-07-10 作者: 丸子酱
第176章 得知消息心中担忧
黛眉静一静声,缓缓道,“陛下虽然常去淑妃娘娘那里,却甚少过夜。毕竟淑妃娘娘算不得美,且有良妃与祺嫔等人,哪个是好相与的。何况淑妃娘娘未晋淑仪前,是与从前的德妃同住翊坤宫的。”她的语气意味深长中透着一点古怪,她一向和蔼的眸中有阴沉而同情的悲哀的底色,“她是不会再有孩了吧。”
我悚然一惊,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白。“香!”我一时怔住,良久,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池鱼何其无辜!淑妃自己知道么?”
黛眉摇头,“不知道。太医只说淑妃的身子不是适合有孕的体质。淑妃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曾打算冒险生育,可是她的身子已经受损了,怎么是自己愿意冒险就能有孕的呢?终究是无法,只能不了了之了。”
她眼中有湿润的亮泽一闪而过,惋惜不已,“淑妃娘娘是个好人,只可惜福薄,受人连累。当日淑妃娘娘还是正四品容华,不曾位列正三品,自然不能自己开殿掌事,所以随得宠的德妃居住。那香的力道如何娘子是知道的。”
黛眉稳一稳神情,悲悯道,“否则,淑妃虽然好,可是宫中嫔妃那样多,个个一心争宠,陛下又怎会一直给她高位,常常去看望她。”
心里的悲凉忽然无法可说,淑妃多么可怜。而当时与婉丝同住一宫的妃嫔那样多,受牵连的又岂止是她一个。
我问道,“那么当日与婉丝同住而受牵连的还有谁?”
她沉思片刻,“只有淑妃。”她见我不解,道:“德妃也不是傻,虽然得宠,却也不是专宠。这些人里头淑妃还是很得宠爱的。德妃小产之后,因见人就烦,所以把本同住着的几位小主迁了出去。却也怕这个时候陛下又对淑妃旧情复燃,所以干脆禀告了皇后,把淑妃迁到了自己的宫里居住,也算在自己眼皮底下。当时她有多得宠,连陛下都不轻易违拗她的意思。甚至连皇后娘娘也去亲自劝说,说德妃性子刚硬,也只有淑妃一同住着和得来,于是淑妃娘娘就只能去了。”
我的眼皮倏然一跳,心口骤然凉了下去,皇后是知道那香的药力的啊!我大惊,“那么住了多久?”
“总有一年吧。”黛眉的眼睑微微垂下,“德妃的性子娘子是知道的,淑妃娘娘当日在她宫中住着也受了不少折辱委屈。后来淑妃娘娘由婕妤进为贵嫔,另居别殿,算逃出生天。可是身子到底受损了。”
我的心突突地跳,德妃临死前的激愤与伤心犹自历历在目。那满墙的鲜血,如盛开了一树鲜艳桃花,在无数个我无法入梦的夜里,叫我触目惊心。
黛眉不动声色,只柔声道,“淑妃娘娘无有所出,昔日的德妃作孽不浅啊!”
我喉头一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德妃自然作孽不浅,可是她呢?她明明是知道那香的功效的啊,还让贤妃去了翊坤宫。事后至今,还一直待淑妃这样客气礼遇,仿佛所有的事,她的双手从未沾染过一丝血腥,只这样冷眼浅笑旁观。
也难怪,即便淑妃得封妃位、协理六宫、颇得眷顾,皇后也能这样气定神闲,不以为意。
除开淑妃为人聪敏、不喜张扬之外,是因为她知道,没有生育能力的也不算特别得宠的淑妃,根本算不上她的敌手。
我的冷汗沁在背心上,仿佛什么虫的触足,又痒又刺地划在肌肤上,几乎刺痛起来。
黛眉的声音愈温柔而笃定,牢牢压迫住我,“娘子要记得,是德妃作孽,也只有德妃作孽,与旁人无关。”
冷汗涔涔黏住了我的头发。皇后心机之深沉,我几乎无法抗衡。她再也不是我为洛兮时见到的那个女孩了。
心里的害怕沉沉地坠着,仿佛胃里坠了一把沉重的铅块,沉得人痛。
我忽地想起一个人,“那么,贤妃可否知情……”
黛眉微微沉吟,片刻道,“未必。”她想一想,“即便知道,事不关己,以贤妃的冷性子,也会知而不言的。”
心底的害怕牢牢控制住我,我的熙儿,万一皇后对她起了杀机……不……我简直不可以想像。
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眼神凄厉而无望。海棠不自觉地扶住我,轻轻道,“娘子……”
我勉强镇定着,可是如何镇定得下来……熙儿,我唯一的孩儿……
黛眉一把抓住我的手,十指用力,“娘子放心,格格不会有事,有淑妃娘娘,还有钰嫔小主呢。淑妃娘娘的人缘本就好,又因为同是养育格格,所以与钰嫔小主也颇为友好。”
她轻声道,“奴婢冒犯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叫娘子伤心着急。而是叫娘子明白,实在不可轻举妄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虽然娘子被逐出宫,再无回宫之理。可是不放心娘子的人多的是,有如钰嫔小主一般的,也有别的人,这些娘子必定要明白。可娘子也要清楚,若娘子一心只想着报仇或是别的什么,那么当其冲的便是格格。娘子既然要全力爱护格格,那么格格也注定是娘子的软肋了。”
她的话说得极温和,然而利害相关,以及说得极清楚明白了。我反握着黛眉的手,毫不由己地握着她的手。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好似什么都被掏空了,只想抓着点什么实在的东西。我紧紧抓着黛眉的手,抓得指节都泛白了,浑然不觉得酸痛。
黛眉想是吃痛,却也不出声,只轻柔地拍着我的手背,推心置腹道,“娘子到了今日,奴婢是心痛不过的。当初亲自侍奉娘子进宫的,眼瞧着娘子得宠得意、眼瞧着娘子在宫中沉浮,迟早有位列四妃之望。却突然这样一下,被逐至月华寺修行,一生再无所望,奴婢不知暗自流了多少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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