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容遇离去心如死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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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容遇离去心如死灰

2017-11-13 作者: 丸子酱

第205章 容遇离去心如死灰

我的神志并没有晕去,我的身体被夺门奔入的海棠慌乱抱在了怀里,忙同秦时初一同把我放到床上。

秦时初满面痛悔,“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突然告诉你的,我……”

我迷茫张口,心神剧痛之下声音粗嘎得连自己也不相信,只问,“他为什么会死?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翻船连尸身也找不到?”

秦时初的声音有些低迷,“已经找到卫将军所乘的那艘船的残骸,那船的龙骨和寻常船只并没有分别,但船底木材却并非用铁钉钉结,而是以生胶绳索胶缠在一起,在江河中一经行驶,生胶绳索断开,船便沉没了。”

我想起那一日在河边送他离开,河浪滔滔,船只无恙而行。我泪眼迷离,“这船应官府调遣的,原该不会这样!”

“不错。去时坐的那艘船并没有问题。据造船的工匠说,船身虽然与他们所造的那艘相像,可是船底却不是了。可见是船停在岸边时被人调了包。”

我越听越是心惊,“谁要害他?是谁要害他!”

秦时初摁住我不让我挣扎,急痛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谁做的也不可知。现在宫里已着人去知会吴大学士,但在找到卫将军尸首之前,陛下的意思是秘不发丧。”

我的情绪激动到无法克制,只要稍稍一想玄清已不在人世……我的腹中隐隐作痛,我几乎不能去想。我惶然地激烈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尸首都没有找到,他是不会死的!”

秦时初死死摁住我的身体,“莘月你要镇定一点。水那么急,泥沙滚滚之下,尸体就算找到也认不出来了。”

我痛得冷汗涔涔,不自觉地按住小腹,槿汐一壁忙不迭为我擦汗,海棠忍不住埋怨秦时初,“大人这个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娘子怀着身孕,这样的事情即便要说也得挪到娘子生产完了再说。大人一向体贴娘子如同父兄,怎么这个时候倒犯了糊涂呢?”

秦时初用力一顿足,道,“我不忍心瞧她为了等那个人等不回来的人等得这样吃力。”

他握着我手臂的力气很大,声音却愈加温柔,那样温柔,几乎让人想依靠下去,“你虽然伤心,但有些事不得不打算起来。若你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七日失魂散我会照旧让你服下去,由海棠她们报你病故。然后带你离开这里咱们找个地方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他的眼里隐约有泪光簌簌,温然闪烁,“我会待你好,把你的孩子当作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你相信我,卫将军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

我泪流满面,全身的气力在得知容遇死讯的那一瞬间被骤然抽光,软弱而彷徨。他的话,我充耳不闻,只痴痴地流泪不已。

海棠愁容满面道,“大人现在和娘子说这个也是枉然,只怕娘子一句也听不进去,等娘子清醒些再说吧。”

纸鸢哭泣着爬到我的床头,一把夺过秦时初握着的我的手臂,搂在自己怀里。纸鸢悲痛不已,痛哭着向秦时初斥道,“你如何让能把将军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你如何让能做到将军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如何能和他比!”

说罢不再理会面红耳赤的秦时初,抱着我的手哀哀恸哭,仿若一只受伤的小兽,“娘子,我只要能看看他就好了,只要每天看着他笑,不!不用每天,偶尔就好,哪怕他不是对着我笑,我也心满意足。”

她的哭声字字尖锐扎在我心上,扎进又拔出,那种抽离的痛楚激得我说不出话来。她哭道,“可是他死了,我以后,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海棠的哭声几乎要撕裂我的心肺。这一辈子,两情缱绻,知我、爱我的男人,我竟然再也见不到他了,见不到这个与我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了!

我胸中一痛,身子前倾几乎又要呕出血来。海棠慌忙捂住纸鸢的嘴,唯恐她再说了叫我伤心,转头向秦时初使眼色道,“纸鸢姑娘方才的药洒在身上了,大人给看看有没有烫伤吧。”

秦时初忙着掀起纸鸢的裤腿,她的小腿上一溜烫了一串晶亮的水泡。她也不呼痛,也不管秦时初如何为她上药,只一味哀哀哭泣。

秦时初忙得满头大汗,一边帮纸鸢上药抱扎,一边与海棠强行灌了我安神药让我休息。

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我昏昏沉沉醒转过来,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黏腻地依附着身体。

我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只是梦到秦时初向我说起容遇的死讯罢了。然而纸鸢的哭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传到我的耳朵里,她呜咽的抽泣似孤魂野鬼的哀叹,幽幽不绝如缕。叫我记得,容遇是真真切切不在人世了。

我微微睁眸,眼中流不出一滴泪来,唯有泪水干涸带来的灼热痛楚,提醒着我的失去和伤心。

海棠见我醒来,忙端了一碗汤药来道。“大人说娘子方才太激动已经动了胎气,断断不能再伤心。娘子先把安胎药喝了吧,大人明日会再来看娘子。”我茫然地就着她的手一口口吞下药汁,喝完,只倚着墙默默出神。

这样呆呆地抱膝而坐,任它星辰月落,我不眠不休、水米不沾。不知过了多久,纸鸢的哭泣仿佛已经停止了,温秦时初来了几次我也恍然不觉。

这一次,却是海棠来推我的手,她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那气味微微有些刺鼻,并不是我常吃的那几味安胎药。

海棠的容色平静得看不出一点情绪的波澜,“这药是奴婢求了大人特意为娘子配的,有一味红花,娘子一喝下去,这腹内的烦恼就什么都没有了。反正奴婢瞧娘子的样子,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条命也是不要的了。不如让腹内的孽障早走一步,别随娘子吃苦了。”

我听她平静地讲着,仿佛那只是一碗寻常的汤药,而不是要我腹中骨肉性命的落胎药。

药汤的气味刺鼻得让人晕眩,海棠的语气带了一点点蛊惑,“这药的效力很大,一喝下去孩子必死无疑。不过不会很痛的,大人的医术娘子是知道的。”她把药递到我唇边,“娘子请喝吧。”

我死命地别过头去,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小腹。我怎么能喝?这是我和容遇的孩子,我不能让他被红花灌出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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