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又见熙儿心里寒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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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声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自会小心。”

玉娆点一点头道,“宫中眼多口杂,玉娆不便与姐姐久谈。天色不早,妹妹先告退了。”

方至承欢宫,纸鸢一声不吭跟着我进了内殿,也不许旁人进来,垂手默不作声地站着。我看她一眼,温和道,“有什么就说吧。”

纸鸢按捺不住怒气,“她假惺惺哭了两声,娘娘你就又信了她么?”

我缓缓吹着茶叶,“我为什么不信她?”

纸鸢又气又急,道,“奴婢方才和她离得近,她那香囊里分明是……”

我以目光示意她噤声,“你知道就好。”

纸鸢疑惑,“娘娘既然知道……”

我微笑,“你既知道她香囊里带着的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她是苦心孤诣要做些什么。但她今日所说未必全是谎话,倒也有几句可信。”

纸鸢道,“娘娘觉得婉贵嫔可信么?”

“我与她也算相识,只是相交不深罢了。在这件事里她的确无辜,不过是祺贵嫔拿了她宫里的石子儿来嫁祸罢了。若我真没了孩子,婉贵嫔也逃不了干系,是一箭双雕的事。只是她的算盘未免打得太满,得意过了头。”我唤进海棠,“你去见了小林子,他怎么说?”

海棠低声道,“祺贵嫔与良妃都是皇后身边之人,然而从来是面和心不和。如今皇后颇重视祺贵嫔,祺贵嫔这两年虽不是很得宠,却已经和得宠多年的良妃平起平坐了。”

我道,“祺贵嫔较于安氏性子更浅薄张扬些,换了我是皇后也会觉得祺贵嫔更容易驾驭。安玉娆生性阴狠、城府颇深,与皇后是一路性子的人,纵使是皇后也未必能将她完全掌控。”

纸鸢哼了一声,轻蔑道,“这些人蛇鼠一窝,也有这样内斗的时候,真是痛快!”她停一停,“那娘娘准备怎么做?”

我褪下护甲,将十指泡在加了玫瑰花的热水里浸泡,道,“祺贵嫔在皇后身边就是阻碍安玉娆进位的一块绊脚石。想来祺贵嫔也看不起安玉娆的出身,二人不和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安玉娆既特特来告诉了我祺贵嫔要害我一事,我也不妨泰然受之。”

于是低声叮嘱纸鸢几句,“你去告诉冷月,叫她转告婉贵嫔就是。”

这一日从皇后处请安回来,细蝉在柳枝间声声烦躁,一声长过一声。我大约疲倦,坐在软轿上便有些恍惚。隐约听得细细的哭泣声入耳而来,仿佛有女子躲在假山后头哭。

我挥一挥手示意停轿,转头吩咐小六子,“去假山后头瞧瞧。”

小六子连忙去了。只听得“哎呦”一声,小六子探出头来道,“回禀娘娘,是冷月呢。”说着把冷月带到我面前。

我见她哭得伤心,忙道,“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么?”

冷月呜咽着道,“奴婢不敢瞒着娘娘,奴婢是为禁足的瑛贵人难过。”

我安慰道,“你忠心是好事,瑛贵人虽然禁足,但不是犯了大错,想必还是有人照顾的。”

冷月摇头道,“娘娘不知道,虽然衣食无缺,可是小主的身子一向不好,奴婢怕她怀着身孕胡思乱想伤了自己身子。而且宫中的嫔妃一直难生养,奴婢怕……怕……”她没敢再说下去,然而我已经明白。冷月求道,“瑛贵人以前就不太得宠,禁足之后更是没有一位妃嫔敢去看她,皇后还裁减了身边服侍的人。求娘娘……”

我会意,“你是想让我去探视她安好是么?”

冷月哭道,“娘娘最得圣宠,所以奴婢只敢求娘娘去。”

我取下自己的绢子递给她拭泪,“你与本宫主仆一场,既然你开口,可见她待你不错,本宫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你先回去,本宫得空就过去。”

回到殿里,海棠半跪在榻前为我捏脚,“娘娘真要去看瑛贵人么?”

我点头,“冷月是我的旧仆,既然她这样来求我,我倒很想见见这位瑛贵人是何等人物。况且没有她的身孕吸引着皇后的目光,我要回宫也没那么容易呢。”

正巧太医来请脉,我便问,“瑛贵人的身孕如何?”

秦时初答得爽快,“已经六个月了,按脉象看,有七八成是个男胎。”

我一怔,“陛下和皇后那里知道了么?”

秦时初沉默片刻,“这种事太医院也是讳莫如深。若说了是男胎,怕引太多人注目;若说是女胎又怕陛下不高兴。所以只说断不出来。”

我轻笑一声,“你们太医院的人也足够滑头。”

秦时初微微迟疑,“为瑛贵人诊脉的正是微臣的门生卫墨,他曾说瑛贵人脉象不稳,这一胎未必能母子平安。”他顿一顿,“瑛贵人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之人,为了禁足一事寝食难安,影响了胎气。”

难怪皇后在把瑛贵人禁足后无所举动,原来她是吃准了瑛贵人会自乱阵脚。我心下微微发急,“那能不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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