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偷梁换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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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鹞式战斗机垂直降落,就像单腿高跷那么困难。

即便如此,也无法打破琼斯的紧张和惊慌,他根本没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飞行上。

如果不是系统导航提示,琼斯甚至差点飞过站。想到在死亡谷备降机场发生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

疯狗阿诺德越来越不可理喻,今天的处刑把琼斯着实吓得不轻。现在根本猜不透阿诺德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不是他,他的心中准是住着另一个魔鬼。和战时相比,他完全变了个人。

琼斯记得在大战前、自己被分配到阿诺德麾下时,第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个可靠的指挥官。甲午年大战爆发后,和同队兄弟一起跟着他拼杀,畅快淋漓。如果没有他的勇猛冲锋,自己和队友根本不可能获得荣誉奖章;若不是阿诺德的忘死拦击,自己甚至有可能活不到今天。他也许没有信仰,但他的信念是如此坚定。如果谁要是剥夺他这天赋杀敌之权利,他会跟任何人拼命。

琼斯的印象中,一切的改变都在阿诺德获知自己被迫退役的那一天。他整个人全变了,所有的战绩和战斗的权利被毫不留情地剥夺,制服被扒掉,像只落水狗一般被赶了出来。当时忿忿不平者不在少数,琼斯也是其中一员。那些深受阿诺德照顾的人在战后也选择了退伍,和阿诺德一起,组建了胡蜂私人军事战斗队。

这是一支纯粹的雇佣兵队伍,只为钱而杀戮。这让所有成员在战后仍然享受着共同浴血的痛快。而且,生活还比原来过得更好、钱比原来多得多、还有更多的自由。

不过,琼斯后来才知道,阿诺德干这个并非为了钱,他就是单纯地为了杀戮而杀戮。他如此疯狂,以至于难以自控。如果说这是一种报复,这已经不是冲着某个人、某个团体。琼斯觉得,阿诺德要报复的对象根本是任何他所见到的人,完全不定向。

疯狗的眼珠子越来越红,他每次都要用各种花样,把对方吓得浑身瘫软、瑟瑟发抖,精神完全崩溃、向他本人一样疯癫地大喊大叫,然后才会杀死对方。

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琼斯所希望的状态,当初他只是带着一种为阿诺德不平、和战友站在一起的热血,才选择参加组建胡蜂战斗队。现在看来,自己的结局必然是死于其中。

琼斯倒并不后悔这个选择,只是为自己年轻时的愚蠢想法感到悲哀。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是永不改变的,任何妄图将愉快感化为永恒都是徒劳的牺牲。

现在只能闭上眼拼到底了。

说老实话,琼斯在内心中开始莫名其妙地希望有人能够阻止阿诺德。因为自己有种感觉,他所认识的阿诺德在被赶出军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被某种癫狂怪物操纵的躯壳。阿诺德想要改造这个战后世界,一个能够让他玩得更痛快的颤栗世界。

今天被打死的兵头儿,尽心尽力。这次庞大计划所需要的武器,几乎有一半都是这圆肚子的胖老头儿搞来的,关系也是由这家伙疏通。琼斯现在还搞不明白为什么阿诺德要杀死这个胖老头儿,难道就仅仅为了那句话。现在倒好,兵头儿的活儿得自己来代替,可是那家伙找的中间人也如狼似虎,要是让他们发现兵头儿已经被打死了,自己的性命恐怕会立刻完蛋。

无论如何,一会儿先降落,把兵头儿的尸体掩埋在他们地界,到时候这些游猎佣兵发现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得赶在中间联络人找上门之前,决不能让他们发现飞机机动人员吊舱中的秘密。藏好尸体后,自己再假称兵头儿和阿诺德在一起。

琼斯思考着这些问题,甚至忽略了飞机已经降到了垂直起降场,自己完全凭肌肉的肢体记忆完成操作。反应过来时,他赶紧关闭发动机,打开座舱盖。现在动作必须要快,等到中间人来接应,却看到他的尸体,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打开座舱盖,往下一探头,没有人搭登机梯、直接从高高的座舱往下看,还真有些眼晕。琼斯脑子转了转,想模仿自己所见过的蒙击下飞机法,可是比划比划又做不出来。时间不多了,事不宜迟。他猫着腰勉勉强强挪动身体,背朝外,把双脚提出座舱,两臂拉住座舱侧边框,然后慢慢把身体探下去。接着用鞋子前端慢慢蹭着寻找机身自带的活动登机踏板的位置,可是找了几下都没够着。越着急越没感觉。他索性完全不用登机梯,松劲把身体往下放。当手臂完全吊直,脚板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他闭着眼一跳,往后蹲了几步,总算站稳。

琼斯四周看了看,中间人的车还没来,得赶快行动。

他拍了拍手,地表还残留有发动机热燃气所加热的温度。接着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走向机翼下吊挂的机动人员舱,动作有些慌乱。走进吊舱时,就连他自己也被刺鼻的恶臭味熏得难以呼吸,接下来还得处理这胖老头儿的尸体。

机动人员吊舱就在近前,他犹豫了一下,又往后观察一眼,中间人还没来。他保持着警惕,手掌摸索着打开舱盖栓扣,掀起顶盖。面前黑咕隆咚,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自己飞行了那么长时间,尸体有移动也不奇怪。也不看,隔着帆布整个往外拖。

吊舱里现在可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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