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一梦恍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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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五族圣子会猎聚约,燃灵少主与八指先生携手并肩,万军丛中斩蚊王首级,激昂慷慨,何等意气风发。

三十年时光悠悠,八指先生啸傲潮头,转战两域,纵横妖灵大陆,亲手完成一系列令无数老怪为之瞠目的壮举。不说什么灵魔有别,遑论什么万古恩仇,提起萧十三少爷,亲仇均不能不挑起拇指赞一声:了不得!

抛开身份之争不谈,无论灵域还是魔域,不管大修还是老怪,若将年轻一代俊杰拧出来做比较,没有人认为有谁能盖过十三郎。金山之战中大放异彩的陆默不行,鏖战妖灵屡建功勋的夜莲也不行,他们都不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行。

这么多年过去,对那些有资格关注此事的人来说,十三郎已没多少秘密可言。傲立紫云,两败夜莲,舌退陆默,激战咔吧,哪一件都不是常人所能为。后来更离谱,斗燕舞,诛恢恢,斩黄奎,救金山,一手促成四方联盟;决定命运的一战中,十三郎请出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那一场天火,万人面前烧灭无人可敌的罗桑古木,声誉一时无两。

一桩桩一件件,一天天一年年,萧十三郎的名字不听便罢,每次听到就有惊人之举;别说什么年轻翘首,就算把那些大能,甚至连道盟之主,魔宫至尊找来,谁又能肯定自己做得到?

可以这样讲,灵魔两域修士能够在外域活下来。上至老怪下及学员,人人都欠着十三郎一份情。假如将来灵魔有融合的那一天。假如沧浪星因此走向持久和平,萧十三郎注定被万古修士所铭记,是会在修真历史上刻下姓名的人。所有曾与之有过交往,一切曾与之并肩、甚至连作对的人在内,都会感觉到一份荣幸,一份参与历史的荣光。

最简单的例子就在眼前,外域功成身不退,十三少爷不知怎地出现在魔域。翻云覆雨,无任何助力的情况下将乱舞城变了天,七狼八虎三大王,居然没有人奈何得了他。

看看牙木吧,只要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十三郎在魔域拥有怎样的地位。肯称一头驴为兄,岂能是因为被欺负过便能接受;魔魂圣子与十三郎的交集最多。最清楚他在面对危局时拥有怎样可怕的头脑,杀敌时具备怎样的蛮勇,还有那种永远不知放弃为何物的倔狠。此次三圣子前来乱舞城,其实代表着魔宫的态度,其中魔魂圣子是最为坚决的一个。

若不便立即将十三郎杀死,那就不要与之为敌。绝对不要!

一名结丹修士,一名身份不明来历不清的修士,上升到魔宫考虑是否与之为敌的高度,谁能做到!不客气点讲,就算道院那几位尊者、道盟的几大长老都不行。更别说什么新秀,什么青年一代了。

与之伴随的。当初曾与十三郎有过交往的人,无一不在之后演变中崭露头角;牙木从妖奴变为功臣,陆默成功破境,万世之花更上一层,每个人的成功都有十三郎的影子。如今天狼圣女也已传回消息,又一次向所有人证明一件事:无论走到哪里,十三爷都会对沧浪星发生作用,且都是大好事。

换句话讲,这个人已不能用灵修魔修来衡量,是沧浪星整个人族的幸运星。

麦少飞呢?当年那个少怀激烈、誓将燃灵带高一层的圣子在哪儿?在做什么?有何功绩,不,有没有做出什么事?

作为当年与十三郎最最亲密的魔族修士,曾与八指先生互托生死的战友,他在干什么?

答案很悲哀,也很残酷,三十年过去,麦少飞除成功破境成为元婴修士外,什么都没有做。于是乎,魔宫内部有人私下里说,燃灵圣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一直被长老院圈禁,无法沾染十三少爷的贵气;若不然,或许也能像牙木等人一样,建立不世功业。

没有人喜欢这样的评论,骄傲的燃灵圣子更不喜欢,但他不能不承认一件事:对他来说,过去的三十年人生是零,一个苍白的、大大的零!

长生大道?去你吗的!

人生是无数事件的集合,是一个一个回忆组成的将来,而不是纯粹时间的累加。

什么都不干,给你活一万年,万万年,也不过一头混吃等死的猪!

最悲早年生华发,对一个两百岁不到凝结元婴的修士来讲,人生才刚刚开始精彩,正是挥洒青春搏浪攀山的年龄;麦少飞却已满头银色,鬓角眉心处处皆是细密皱纹,几令曾与之并肩的大灰认不出来!

认不出是假的,哪怕麦少飞再老十倍,神驴也没有道理记不得轮廓。大灰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不敢相信,无论如何都不敢肯定眼前这个如落魄书生一样的中年人会是麦少飞,会是当年的燃灵圣子。

难道是他爹?没听过呀!夔神心里想着。

“唉!”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无需询问,大灰收敛戏谑的神情,居高临下给麦少飞来个贴面礼,温言宽慰道:“别怕,你这病,少爷一准儿能治。”

“”麦少飞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以为他不信,大灰严肃说道:“只有少爷能治。”

燃灵圣子没法回答,牙木知机凑上来,说道:“少爷咋样了?这里到底在干吗?要不要帮忙?”

“帮忙?好啊。”

话题转正,大灰不知怎地来了聪明劲儿,甩了两名黄袍人一眼,说道:“这两来找少爷麻烦,说是什么什么来着。”

依莲蕙心兰质,拉着弟弟抢上一步。依次给几名圣子见礼后说道:“他们是孤山王的手下,说是要捉了老师去什么什么的。”

老实人终究是老实人。依莲够聪明,但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罪名。话说那两位的确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刚刚亮了两句豪言就被晾到一边,至今都没有人正经搭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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