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典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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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探进鸡屁股试探,这样的行为,在花墩方言中,谓之“点”。

何谓“惦”?

明明是一个与己无关的女人,既非自己的妻子,亦非自己的情人,充其量只是一个同事、或者仅仅是自己的暗恋对象而已。有的甚至“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却在内心深处,对她总有一份惦记。,一份牵挂。这叫什么?这叫“惦”,“惦记,惦念”。

何谓“掂”。

用手托着东西上下晃动,估量一下轻重,这叫“掂”:

“你掂一掂,一斤棉花与一斤铁,孰轻孰重?”

人长得太矮,看不见前面的东西,得踮起脚尖才能看见,这叫“踮”。

“左联”五烈士之一,浙江宁海作家柔石的经典短篇《为奴隶的母亲》,被宁波甬剧团改编成甬剧后,连题目也被改成了《典妻》。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出“典妻”戏,一个穷人家的妻子,被一个地主老财“典”去生儿子。她自己原有个儿子叫春宝,后来她又跟财主生了个儿子则叫秋宝,最后弄得两头都舍不得,丢不下。两头惦记,两头牵挂。既舍不得这个“家”,又舍不得那个“家。”既舍不得“春”,也舍不得“秋”。合在一起,遂成《激流》。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于今的一些年轻人,一般只听说过货物可以典当,可在万恶的旧社会,居然连女人也可以“典”。何必隐瞒呢?于今,这种悲剧难道就一定已经根绝?

未必!

文曲有个堂妹,只比文曲小一岁。名叫丁蓉。如今早已是半老徐娘了,但风韵犹存当年,这是一位“眉心有颗痣”的小姑娘。当年,文曲的堂兄二狸曾戏称他俩是“两公婆”堂兄妹怎么能成两夫妻呢?可二狸偏要当面恭喜他俩:

“两公婆!两公婆!”

他还说他俩有夫妻相,“天设一对,地造一双。”天性有些小孩脾气的王二狸,就是这样爱乱点鸳鸯谱。

丁蓉的外婆,当年就曾被“典”。而且还跟人生下了一个儿子。

丁蓉的外婆,原籍是“覆船山”,在芹江的下游,距花墩约十几公里。丁蓉的外婆,在当年年轻的时候,曾经被“典”到一处名叫“茶园”的村落,并给人生下了一个儿子。

丁蓉的外婆,是一个身材肥胖,面孔黎黑的女人。这样的一个“丑八怪”怎么也会有人“典”呢?她在覆船山原本已生下二女二子。后来,因家境贫寒,遂被“典”到了茶园村三年,生下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儿子。取名骡。这个骡,尽管是被“典”生的,按辈分,丁蓉姊妹得叫他小舅。这个小舅不仅像他的亲生母亲一样面孔黎黑。甚至多多少少还有些“呆”。

尽管他与丁蓉的母亲同母异父,但这并不妨碍他后来一次又一次到丁蓉家来作客。丁蓉姐弟唤他:

“小舅。”

这个“小舅”,与另两个舅舅,在亲情程度上,总让丁蓉姊妹感觉隔了一层。丁蓉的母亲对丁蓉的外婆,当年的被“典”一事,也是讳莫如深。一个地主老财的妻妾,无论怎么说也不会被一个穷汉“典”去生儿育女的吧?只有一个穷光蛋的妻子,才会被“典”去给人家生孩子。因此,一个女人被人“典”去生孩子一事,无论如何总不能说是如何光彩夺目,更谈不上什么光宗耀祖。

这个被“典”生的“小舅”在丁蓉家,虽然并不如何受欢迎,但这并不能阻挡他到丁蓉家来的脚步,他甚至常常会不请自来。

丁蓉的父亲是位工人,长年在陕西工作。丁蓉的母亲有时又恰好因事外出。这时,丁蓉的这位被“典”生的小舅来了,就多多少少会引起丁蓉姐妹的一些麻烦。他一来,就笃定一宿x餐。更有甚者,有时,他居然会接连一个星期,赖着不走。这在饮食上倒还不是如何不便。然而,一到晚上睡觉,问题就来了。丁蓉姐弟四人,三姊妹,一弟。住房才一屋一披。尽管正房也有楼上楼下之分,但楼上有这么一个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也熟悉的小舅住着,对年将及笄的丁蓉姊妹来说,无论如何总不是一件如何“方便”的事。

有一回,丁蓉悄悄地将这事与她的一位婶婶说了。丁蓉说:

“真叫人没办法。叫他不要常来,他还是想来就来。来了,就赖着不走。我们又不好开口。暗示他呢?他就装聋作哑。”

丁蓉的婶婶说:

“要不,干脆跟他直说。你这样一个大男人三天两头到我们家来,给我们带来了诸多不便。”

一次,丁蓉的这位长得像一匹黑骡的小舅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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