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风头(2 / 2)

加入书签

追溯往事,文曲的老母不由得神往。老母对文曲说:

“那时,一场龙雹过后,村里人大清早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拎个篮子去小松岗捡拾枫蒲,被狂风暴雨刮落在地的枫蒲。那时,我们这里柴火紧缺,枫蒲可是上好的生炉子的材料,比麦秆、稻秆强多了。所以,每次风暴过后,人们去抢拾枫蒲总是争先恐后。”

请您想像一下,这该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意,或者说是古意盎然的情景,小村的周围几乎都是大树环抱,人们生活在这里就像生活在原始森林,生活在天然氧吧之中。不要说是在解放前,就是在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花墩的村子周围,还有数十棵大树的孑遗。东谷市人民政府提出的“古树名木保护工程”,如果能早出台实施卅卌年,那么,在东谷市范围内,就该有多少大树可以保留下来呀!但眼下,花墩四周的古树林,除了一片年岁相对较轻的松树林外,其余的早已在“农业学大寨”的运动中被消灭殆尽。林地改成了“农田”,像捡拾“枫蒲”之类的“壮举”,则只有在梦中才能重现了。出现这样的结果,原因有多种,既有天灾,又有**。

文曲的母亲说:

“最可怕的是一九xx年的一场大龙雹,不仅毁坏庄稼无数,毁坏林木无数,村东小松岗上的不少大枫树就在那次龙雹中被连根拔起。此外还毁坏了不少房屋。我们花墩的王氏宗祠就是在那年的雹灾中被摧毁的。现在的祠堂是在毁坏的原址上重建的。”

文曲的父母,虽然一辈子没做过大生意,只是卖过羊肉,织过布,补补破鞋,打点草席,卖点饾干,但他们依然养大了四儿二女,夭折了的二个不算。此外,文曲的父母一生还造了两次房。建房,无论对城里人还是乡下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人生一辈子的一件大事。更何况他们还建了两次。第一次,在村南的一片空地上建了两间两层楼的新房,周围空旷得连一户邻居也没有。前后没有一堵墙遮挡。台风来了,屋上的瓦片,像鸟一样纷纷飞走。风,雨,雷,电,肆虐个不停。有时,雨水将睡床上的被铺打了个精湿,在床上,甚至可以“撑排”。文曲的母亲说:

“每当遇到这样的恶劣天气,你大哥大姐就双双跪倒在床上,向老天爷磕头祷告‘老天爷,行行好,行行好,让暴风雨快一点停息’。祈求风雨快快平息,房屋不要倒塌。”

经历了若干次暴风雨的洗礼,文曲的父母兄姊都被吓怕了。后来,文曲的父母无奈,只好拆掉了这两间“高楼”。在原址上改建了三间一层楼的黄泥小屋。

本条目的小标题是“枫蒲”,然而,笔者说着说着,却说到了文曲家老屋一事上去了。不说离题万里,也可说与本节主旨没有多大“碰磕”。这充其量只是笔者由于“龙雹”一词而引发的意识流。

附带小记一笔,韧性十足的枫树枝干,是做“板凳龙”的绝佳材料。

再附带说一句,在文曲的脑海中,自家从前那三间坐西朝东的黄泥小屋,可是文曲最美好的童年记忆之一。

门前一排杨枫树。

门前的小土场,则是文曲兄弟平日纳凉、避暑、闲聊天的最好场所。

何谓“烽火”?

浙中方言,“烽火”即“危险”。“烽火”即“灾祸”。

例,一些好心的傻瓜,用自家的房产证,给所谓的朋友贷款作担保,不管到时还得了还不了,这行为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烽火”。

再比如,出门经商,巨额的现金随身带,这在浙中方言中,就叫“背烽火”。万一在路上,遭遇“剪径”的强盗,极有可能被谋财害命,把生命白白送掉。

此外,还有诸如贩毒吸毒、拐卖妇女儿童,制、贩、卖假人民币、卖淫嫖娼,甚至于“酒驾”……都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烽火”。

一日,一位巧舌如簧的风水先生,来到了花墩。他勘察了一番田荠一家的住宅风水,及周边环境。田荠一家的住宅后边,就紧挨着一个用毛竹架油毛毡搭成的工棚,这是田荠家自己办的一个木线厂。接着,这位风水先生又装模作样掐算了一番田荠夫妇的生肖与时辰八字,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