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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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了别的女人?”

“不是。www.Pinwenba.com”

“喜欢别的女人?”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在春满?”

绿藻终于问了。

“春满是家餐厅啊,在那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因为在那里的那个女孩?”

“女孩?”

在这节骨眼上,沈远不可能会说出在那儿等待南顾下班的事情刺激绿藻,最好是和平分手。

绿藻又望向老板在切萝卜丝,碟子堆得满满的一坨,沉默还在继续。

“以前我就感觉你跟春满的那个女孩……”

绿藻不看沈远。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也许吧……”

“只是因为那里的中菜不错……”

沈远补上一句。绿藻没有回头。

沈远看了一眼手表,南顾就要下班了,刚才和绿藻出来没有告诉她,她可能会等得焦急了吧。庆幸绿藻出现在春满,南顾被餐厅经理叫去送外卖,绿藻没有看见她。

“我走了。”

沈远站起来,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老板,再给我来一杯。”

看着沈远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居酒屋门口,绿藻从靠窗的位置挪到吧台。居酒屋只剩绿藻一个客人,刚才跟沈远一块进来,左边两三桌还有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也许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客人就陆陆续续走了,是说到哪一句他们就走了,沈远说跟她分手的时候?还是,跟春满店那个女孩没有关系的时候?

绿藻的脑海无法清楚地思考问题,刚才沈远留在这儿的每一个片断画面她也抓不起来,任由这些片断四处掉落,碎掉了,也不知道是沈远在脑海里碎掉了,还是自己碎了。

虽然是五月的夏天,后背仍汗津津凉嗖嗖,绿藻想靠近暖和点的地方,挪到有点人气的吧台,老板在吧台那儿。他还在切萝卜,刚才是在切胡萝卜,现在砧板上放的是白萝卜,像是表演杂志一样滑稽。

老板的手拿着白萝卜,一刀刀切下去,完整的萝卜转眼就四分五裂,变成一条条萝卜丝,绿藻吸一口凉气,仿佛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是自己。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在切萝卜了?”

“等会要用啊。”

“哦。”

绿藻捊了捊掉落在额前的头发,头发又似无依无靠地落到脑后。

喝完一大杯生啤,老板面前放着四五个碟子,满满地堆着萝卜丝。绿藻盯着它们,仿佛要数清碟子里有多少根胡萝卜丝和白萝卜丝。总要找点事儿来做啊,总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去回想刚才沈远在这里的一幕,他在这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绿藻认真数着,发出了数数的声音。

“你还好吧?”

“哦,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难道我要跟萝卜说吗?”

老板开着善意的小小玩笑,瞅了绿藻一眼,用身上的围裙抹了抹手,把盛满萝卜丝的碟子放进背后用纱帘做成的碗柜。

“哦,还行吧……”

老板善意的小玩笑是想让她开心吧,绿藻不想拂老板的好意,挤出了笑脸。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什么?”

“即使当下很伤心,过了一段时间,就会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了。”

老板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弯腰打开脚边的箱子,把箱子里一瓶瓶啤酒放进冰箱冷冻。

“如果好不起来呢?”

绿藻决定还是问问老板,老板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人生经验应该比她多吧,说不定能给她指引一条什么光明大道,她的双腿无力,也走不出这家居酒屋离吧台有两米远的门口了,溺水一般,被几口凶猛的水灌进胸腔,她喘着气,想要抓住一根稻草,求助似望向老板。

“好不了?”

“是啊,如果一直伤心怎么办呢?”

“没有人会一直伤心的的,每天都伤心,渐渐就成习惯了,也就不会有感觉了吧。”

老板给出了答案,关上放满啤酒的冰箱的门。

“是说变成麻木了吧?”

绿藻思虑着老板的话。

“可能吧,麻木了还会感觉到伤心吗?”

一块布帘把里屋和店隔开,老板掀开布帘往里屋走去。午后上班高峰期,汽车鸣笛声和人群的喧器,不由分说跑进店里,越发显得居酒屋一片寂静,绿藻听见灌酒啤酒的咕嘟声,啤酒流向胸腔和腹部交界的地方,引起一阵阵让身体紧缩的冰凉感。

自身不能止痛,束手无策,只能求助外界,灌入啤酒,让充满凉意的啤酒把自己冻结,变得麻木。如果全身麻木,每一根交感神经都无法感受到沈远说的“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带来撕毁般的国得,力量晃动她的身体,如果麻木了,就对这句话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吧。

绿藻没有力气了,拔通雅蕾的电话,响了五六钟,电话那端不停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老板在里屋做什么呢?也不见他出来。可能觉得绿藻这样的客人,等同于一个废人了吧,已经没有力气去破坏店里的东西了吧。

绿藻用手支着脸,手肘撑在吧台上,翻阅手机的通讯本子,上面记着妈妈的电话,弟弟的,还有电影院里的同事,翻了翻,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映入眼帘。

“朱研?“绿藻晃了晃上身,仿佛要踢走脑海里的醉意,把自己摇清醒点。想了想,她没有要朱研的电话呀,因为那天是失误,而且想跟沈远合好重新开始,当然就不会想有什么痕迹留下,更不会留电话了。可能朱研趁她背转身穿衣服,拿起她的电话输进去吧。

绿藻拔了朱研的电话,随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整个居酒屋都是沈远的影子在晃动,绿藻迫切地想有个人带她离开这儿。

“喂?”

“你现在能过来吗?”

“绿藻吗?”

“哦,是我……”

突然接到绿藻的电话,朱研会惊讶吧,绿藻把手浸到杯子,泡在酒里,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朱研出现在居酒屋,把绿藻带进车子,带回他的公寓。

“那个,厕所在哪?”

“厕所?”

“是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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