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之所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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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尴尬,不安地扭了几下。甫翟只当她担心阿库,安抚道:“我先带你去看大夫,然后再陪你想办法救阿库。阿库的案子还有一个多月才会结案,况且只要不是他杀的人,想赖也赖不到他头上去,这期间总会找到证据的。”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他已经迅速将她背起,沿着房檐疾走。

铁铠硌在身上坚硬生疼,海弦浑身别扭,却又不敢乱动,红着脸忸怩道:“我自己能走的,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大小是个官,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可没把自己当成官老爷看,谁愿意多嘴我也管不着。”他笑着将海弦放下来,她的脚踏在一处干燥的实地上,依旧很疼。他脱下铁铠交到海弦手里,说道,“你拿着它,这样就不会硌疼你了。”

她涨红了脸,无奈接过铁铠,说道:“你随便将我找个医馆放下就成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甫翟又一次背起她,说道:“旧庙被大火烧了,你还能去哪儿,难不成住客栈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头到底不方便,你就暂时住在我府上吧,安心等着你哥出来。”

海弦心想着,她们虽有夫妻之名,可两人都清楚,到底是假戏一场。如今一个女孩子家住进他府上,即便无人笑话她,也保不准会令甫翟难堪。她心想着若要留在京师等阿库被放出来,至少得等上十天半月,这些天若是靠自己,当如何度日才好。除了阿库教会她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旁的她一概不会。

甫翟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说道:“你若执意往别处去,阿库的官司便由你自己跑吧。”

她连忙点头:“我住我住。”又打趣道,“不过我先同你声明啊,我没银子交租,也不伺候人的,到时候可别笑话我只吃饭不干活。”

他耸了耸肩,将她背得更稳当些,揶揄道:“谁要你掏银子了,你只管在我府上住下,回头我给你买个丫鬟来伺候,大小姐您意下如何?”心中却有些酸楚,她竟然是为了阿库才肯住下来的。

她立马敛住笑,不停地摆手:“那怎么成,我在你府上白吃白喝已经说不过去了,哪里还能让你为我费心这些。”

他想了想,说道:“也是,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总该做些什么。要不等你的脚伤好了,就留在我府上做丫鬟吧,一直到你哥被放出来。”

她想也没想便用力点头答应下来。

甫翟带她去看过大夫后,又将她背回了凌宅,还没来得及叩门,就有人听着脚步声来开门了。凌府的管家朱启见甫翟背着一位姑娘家回来,先是诧异,之后看到海弦脚上的伤,又见甫翟神情凝重,忙不迭命撑着油纸伞将两人一路送进了客厅。

彼时海弦早已经趴在他肩上睡沉了,湿漉漉的衣裳同甫翟的贴得紧,被甫翟从背上放下来的时候,只觉得骤然一凉,猛地醒过来打了个喷嚏。

甫翟递了一块干手巾给她,对朱启道:“快让小厮去厨房煮两碗热姜汤来,再去为她买几身衣裳。”他想了想,又说,“多买几身,免得雨天替换不过来,再买几双牢靠的绣鞋。”

她一面打喷嚏,一面玩笑道:“你可别这样对我,你对我那么好,我就算做牛做马,等阿库出来了也还不完。”她因为全身都湿透了,一直淌着水,任凭她怎么擦也擦不干。甫翟见她冷得打颤,从椅背上抽了一件大氅为她披上,沉声道:“谁说要你还了,等你哥出来了,你走便是。”

她从甫翟的口气中听出了几分不满,她原想着将那字条一事解释给他听。然而她到底闹不明白甫翟娶她是为捍卫她的名节,还是当真出于本心,为怕尴尬,便也就此不提。她扫了扫四周,房里一应摆设无非刀剑弓弩之类,没有任何女子的物件。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试探般说道:“我住这里,你的家人不会有异议吧。”

他无所谓地笑笑:“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来的家人。”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他扶着她往后院走去,凌府并不大,统共不过四五间房,却是设计得很温馨,这是海弦第一眼的感觉。说是府邸,其实不过是京师最普通的大宅子罢了,一条小径从客厅后门一直通到院子里,一堵矮墙将院子隔成东西两个院落。院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没有嶙峋怪石,没有参天古木,只有一张石桌并着几张小凳。石桌边栽着一些稀松平常的花草,正到了簌簌凋零的时候,仅此而已。

他扶着她的胳膊看着她小心翼翼迈过门槛,指着靠西边的一个院子说道:“你就住在西院吧,西院虽与我住的院子只隔一道墙,但到底是独立的院落,你住着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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