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不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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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彻底被蒋再涵打动了,该是怎样一种深沉的喜欢,该是怎样一种伟大的包容。魏亚亚,她喜欢的人是沈朝咏,那样温柔的少年就是她黑暗生命里的一颗星。她同执地追寻着,哪怕跌跌撞撞,哪怕头破血流,却永远不愿回首,不愿直视蒋再涵为她做的一切。

只可惜“爱慕”始终是个由不得人的词语,双双的花儿只开了一朵,于是只能被判死刑。

蒋再涵不再说话,或许他也不需要拙劣的言语安慰,我看着窗外,静静地陪伴着消沉的他。

车速越来越快,人烟越来越少,我这时才注意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市郊。清新的空气,满天闪亮的繁星清晰到好像只用一个呼唤,就会紧随着落到地面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沉默悄悄流淌。蒋再涵忽然放慢了车速,大梦初醒般一拍脑袋:“小姑娘,真抱歉,听了我这么久的牢骚,该把你送回去了吧,你们宿舍几点査寝?”

我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眼看到车上显示的时间,正指在十点十分上,惊叫了出来:“完了,已经查寝结束了,门锁了,看来我要回不去了。”

“抱歉,抱歉!”蒋再涵一迭声地说,利索地一个转弯掉头,向着来时的路冲了回去。

我担心会被楼管老师查到夜不归宿,一个劲儿地喊着快点快点,只可惜祸不单行,还没走多远,车就“吱”的一声停下了。“怎么了,蒋再涵?”我焦急地问着。

他也有些纳闷,下车左右看了一下,为难地摊了摊手:“好

像是车坏了,真是的,手机又刚好没电。”

什么?我欲哭无泪,在这荒郊野外,一男一女,面对着坏掉的车,怎么想都像是狗血言情剧里必备的桥段。

不管怎么说,人都是要赶着回去的,我也从车里钻了出来,和蒋再涵站在路边等待有人路过求救。结果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运,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人都没见着。

我冻得直打哆嗦,蒋再涵利索地脱下西装外套给我披上,赶我进车里休息,继续站在路中央傻傻地拦车。

时间跳动到了十一点,我终于克制不住开始连连打哈欠。蒋再涵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车边,探头问我:“小姑娘,我们把车扔这里,去找个地方住一晚算了。”

我很犹豫,本想拒绝,却寻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夜我们在星空下行走,要追上身材高大的他,我也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在离我们车坏掉的地方大约两里路处,我们找到了一家小小的旅店。

旅店的老大娘看着披着蒋再涵外套的我,笑得暧昧不明,我也顾不上解释什么,看着蒋再涵开了两个单间。

他打开自己的房门,又把我送到隔壁的房间。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连开水都是老大娘亲自送上来,我推托着赶他走,关了门,一下子跳在了床上。

走了这么远,还真是累,我想着,不知不觉就要迷糊地睡过去,却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还是蒋再涵,他递给我整整一大包东西。我疑惑地接过来,不禁大跌眼镜,里面放着崭新的睡衣、睡裤、毛巾、洗发露、牙刷、牙膏、沐浴液,只不过是暂住一晚,用得了连睡衣都买得这么齐全吗?

“晚安,小姑娘。”他微笑着说。

我面红耳赤地关门,看着他给我买来的睡衣,粉红的颜色,长衣长裤的保守版,这才松了口气。琢磨着他刚才巳经说了“晚安”,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这才换下了睡衣,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今晚蒋再涵对我讲述的事情。实在没想到,外表看上去玩世不恭的他,对魏亚亚却是意外地痴情。想着想着,仿佛也感染了他的苦闷,心情有些沉重。

思绪很快又跳到了那份证明上,我径直笑了起来。我和魏亚亚不是孪生姐妹,明明是多么正常的事实,但却仿佛使得相像更加难以解释。

或许,真的是上帝开了个玩笑,相貌相同的女孩子被抛入尘世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却注定一个经历孤单和落寞,一个经历痛苦和蜕变。

在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我模糊地听到了门板上传来的琢剥之声。

是有人敲门吗?是幻觉吗?我睡眼蒙昽地摸到了门边,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门却被人大力地推开了,我被来人一把按进怀抱,男子的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这个暗夜里是那么清晰。

这种气息,是蒋再涵,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一个灼热的拥抱,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侵肤蚀骨燃烧至尽,惊吓之余我张口想喊,却发现由于抱得太紧,几乎出不了声。

蒋再涵,他为什么要……

顿时,我的心脏停跳了两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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