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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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羽放下报纸,微微扬起嘴角,:“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是为他?”

聪明人讲话,不需要指明,彼此的心间早已明了。www.Pinwenba.com那个他,还是指符文。

是的,她要帮他。

“我想看看胡士昭!”叶子也不想与他虚伪,那样只会磨尽了彼此曾经的情份。

舒明羽定定的望着叶子,眼底的痛楚是那么的揪心,也似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定,他轻佻的扬起嘴角,却是那幅不羁的神情:“把你自己给我!”

叶子眯了眯眼,想起那次他的醉酒后,索吻,也是这样。似曾相识的画面,却不一样的心境。

“好!”

舒明羽的胸膛明显的起伏,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神更加痛彻心扉,为了那个人,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

他一把抓住她,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他是矛盾的,既希望她会反对,心里却又隐隐的希望,她会同意,就像是个拉锯,不停的拉来拉去。

“我要先去看胡士昭!”叶子猛的后退,鞋跟绊到了长毛毯,她的身子往前倾斜。

明羽忙一个大步上前扶住她,手绕过她腋下,几乎将她抱了起来。原本只是为了相扶,这时怀里人的柔软和芳香所带给他的熟悉,却让他不自觉将这演变成了一个拥抱。手扶在叶子背后,再顺着缓缓上移到她颈后,穿过头发,轻轻抚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叶子没有反抗,她心里有的根本不是抵触,而同样是浓浓的眷恋。

这种眷恋,让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对曾经美好的挽留,还是对再见面后又产生的依恋。

“我要去看胡士昭!”叶子执着的望着舒明羽。

舒明羽还闭着眼,闻言,唇边便慢慢蔓延开一抹苦笑,若无其事松开她,眼睛睁开,退后一步。

神色已然自如,满不在乎,立马熟练老道的扶着她往电梯里面走。

舒明羽的眼神由迷离转为清明,只是眼底的痛意似是更深了,阴沉的脸庞,让人辨不明,理不清。

明羽开着车,载着叶子。

那辆跑车在夜色中风驰电掣,几度违规超车,闯红灯,像演外国大片中的逃命镜头一样左右飘移。

叶子蹙眉,她没有扣安全带,以为,很近的路,只扶住了门边的扶手,全身绷紧,心脏负荷不断加重。

他发怒了,叶子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找不到泄口的时候,就会自己跟自己玩命,但从来没有带着她这样过,这还是第一次。

前面突然剧烈光线一闪,视线都陷入一片过亮的白色,只觉得车猛地向右一甩,卡车从车边呼啸而过,叶子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上冷汗涔涔,而且关键的是,没扶扶手的她,直直倒向了舒明羽那边,重重撞上他的肩膀,磕的她现在耳鸣不已。

“舒明羽。”她愤怒的如此无力,最终重新坐直后只有一句凉薄的讥诮,“你真是个亡命徒。”不是针对他,而是对过去的时间,曾经的过往。

“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么?”他吼道。

车停在路边,夜色下,城市的灯光,被街旁的树叶割碎,混着树影晃动,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二人身上流转,舒明羽唇边浅薄的讽笑,就这样融入了沉寂。

他刚刚想闯红灯,却又要绕开前面已经停下等候的车,就借了对面行驶的车道,刚好卡车是从十字路口右边左转弯而来,由此险些出了车祸,可她在刚刚刺眼的光线下,依旧看的清晰,在险些撞上的危险瞬间,他却狠下心一赌,硬是算出绕过了右边等候的车子,才将方向盘右甩,这样加大了他那侧被卡车冲撞的危险,却让她更加安全。

对于他的坦诚,叶子只有无言以对。

他对她的好,她只能记在脑子里。从小到大,她究竟欠了他多少,也许早就算不清了。

好在车里气氛虽然陷入朦胧不清的伤感触动,绿灯亮起,他转过头来启动车子。

夜色是那么迷人,天上一颗一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是那样遥远。

车子在海边停下,旁边是一个雅致的院落。叶子从车里出来,四处张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会用来藏一个人,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

站在院落的门口,向远处张望,是一片朦胧的大海。

浩浩的洋面,在苍茫的夜色中,闪烁着缕缕银辉,海上漂着灯的亮光,一点点,一片片,闪闪烁烁。

站在那里,瞧着浪花卷动。浪头上的泡沫在黑影里形成了许多发光而一现即隐的白痕,海波触着岩石的单调噪音在夜色中沿着整座悬崖响动。

浪借风势,那蜂拥而来的层层白浪,象一行行展翅飞翔的白鹭,如千万匹脱缰狂奔的烈马,似无数条怒吼狂叫的蛟龙,“哗”地扑向堤岸,溅跃起一米多高的浪头,绽开万朵洁白晶莹的梨花。

这里就是云深半山别墅区。

在白天看这些别墅,翠绿的山坡上点缀着各种颜色的式样新颖的小别墅,就像草地上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一座座五颜六色的小别墅,在山林中时隐时现,如同斑斓的宝石。难道这里也有舒明羽的房子?

舒明羽走到门口,拿着遥控器,打开大门。

门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干练,有素,总让她情不自禁想到黑社会。

叶子跟着舒明羽进入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的光线如同白昼,白色的日光灯,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全部用纱布包裹,身上插满了管子,那些管子都在滴着液体,还有几台机器,在“嘀嘀”的响,就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他的整个脸都还是黑色,用白色纱布包得厚厚的,根本看不清是谁。

但叶子知道,他就是胡士昭。那个还没有被烧死的胡士昭,只是他再也不能站起来,嚣张的威胁她。只能靠几根植入体内的管子生存,只能靠着氧气来存在着那一口气。

叶子看到这样的胡士昭,首先想到的就是,舒明羽设下了计。

记得那份报纸上说,胡士昭没死,还对丁局长说了详情,看来这都是假的。包括她自己也被这条消息给骗了。

她一直敢肯定胡士昭是没死,因为DNA里面排查没有他的,但不敢肯定是不是在舒明羽这里,没想到,舒明羽还是带她来了。

她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能让胡士昭再活着。

叶子的心脏急剧的跳动着,她走上前,把胡士昭靠那几根呼吸的管子拔掉。“我想要他死!”叶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她好害怕,尽管,他已经躺在那里不醒人事。

她杀人了,第一次杀了人,还是强……暴过她的人。她也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复仇?

“有我在!”舒明羽把她揽入怀里。伸开双臂将她轻轻拥在了怀里,不顾声音中掩藏不住的动容,轻轻低唤:“叶子。”呼吸轻轻地扑在她的头顶。

许久许久,她们都没有说话。她听到他的心跳,那么沉重,那么缓慢,他一定也很悲伤,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结局。

“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放火打劫,偷抢扒拿,我都会为你办到。”

叶子紧紧拥住他,仿佛害怕稍一松手,他就会反悔,他的承诺就会从她指缝间溜走一样。

叶子被他用力地搂在怀里,心噗嗵噗嗵地跳着,忽然就只想这样靠着他,偎在他怀里。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他结实的臂膀,比天空还宽阔的胸膛。

叶子随着舒明羽的脚步,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地下室。

舒明羽打开一瓶红酒,他只想给她、压压惊,无论怎么劝说,拔掉气管的事情、她都无法释怀,她太纯真,太善良。

叶子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惊魂未定,似是只有借酒才能麻痹自己。舒明羽想要阻止,可是,却又宠溺的让她尽情放、纵,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一杯又一杯的酒毫无停留的灌下,意识便很快的一点点模糊起来。

叶子苦笑,却发觉自己醉了。醉了就好,醉了就发泄了,醉了就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醒了,就可以继续恬不知耻的笑,没心没肺的活着。

明羽把她搂入怀中,满是怜惜的用食指的指侧,滑过叶子细腻光滑的肌肤,在心里,在唇间默默的喊她的名字。

叶子,叶子。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头?为什么一眼都不肯,不肯看看一直跟在你身后的我?

也许,只需要一眼,你会发现我比他更适合你;也许,你只需要转过身,就会发现我才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伤吃那么多的苦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持?那么固执?那么吝啬?

我其实也会累,我其实也会自私,我其实也知道什么叫嫉妒。

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看着她就好,无数次告诉自己差不多了,该放手了,她过的怎样都不该再是自己关心的了,可就是做不到。

将她从自己心上移出分毫都做不到。

舒明羽眼角有了些湿润,像嘲笑自己的失态,他收回目光,收回手,唇边微微上扬。

当时她只是个小女孩,她住在他为她打造的伊甸园里,她爱上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他无法阻止她去爱那个男孩子,他痛恨她,他痛恨那个男孩子,他痛恨他们的爱情。

她不要翅膀,不要王冠,只要做夏娃。

他的家人毁掉了她的伊甸园,他毁掉了她的爱情。

他期待她从云端坠下的时刻,成仙或成魔。

这是她背叛的惩罚,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带走她。

叶子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轻声而模糊的嘟哝着,“我很好,真的,我不会跑,不会逃只是我很想你,所以你抱着我,你抱着我就好。”

喉头、僵、硬的一滚动,舒明羽梗住不知如何回答,目光中刹那闪过的是惊,是喜,是迟疑,是不敢相信,是揣测,最后是确定,她一定是认错了自己,于是目光中就全变成了伤痕。

紧密的拥抱让热度一点点上升,明羽告诉自己要承受住这样做的后果,可唇却不听劝诫的找寻着。从额头往下,一点点的探寻那么近,近的让他能感受到她血液的流动,舒明羽,原来你很贪心,你真的很贪心。

你从来没有将自己止步于她的好朋友,她的同学;你从来不是无私的在奉献;你不是圣人,你也不是善人,你也没有满足于与她在一起的意外的拥抱,舒明羽,你想要的有更多更多。

而现在,这些就全都在他眼前,在他怀中。

她会不会因此回头?

她会不会因此恨他?

她会不会就在下一秒醒来?

舒明羽的行为,出卖了他深藏的本能的渴望。

向思煜,向思煜!又是他!这三个字,就如一根刺,刺在他的心头,在全身泛滥开来。

舒明羽抱起叶子,不在去想她是真醉还是清醒,他只知道,他要她做他的女人,一生一世,不分不离,她的心里只能想他一个人。

那团嫉妒的火,在他的心目中越燃越旺,越烧越狂。

他一把抱起她,甩在卧室的床上,再倾身覆上,手上齿间动作越发用力,索求也越发激烈而急切,仿佛急不可耐的直奔主题。

叶子推开明羽,坐起身子,似是想挣扎拒绝。

他从背后抱住她,尖利的牙齿狠狠刺在她脖子上。

他要惩罚她,她怎么能为另外一个男人来拒绝他,躲避他。

叶子仰起头,任他撕咬。她的眼神从混沌渐渐转为清晰,思绪也变得清明。

冰冷,绝望,迷离,无助。

不是一直一起苦苦守护的吗?不是说信赖他的吗?不是说要一起熬过所有快乐痛的日子,再永远在一起么?

可现在信赖在什么地方?坚守在什么地方?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他,再转身投向另一个人?那么若无其事那么理所应当。

激烈燃烧的仿佛永远都是他,而她,静静立在那里,冷眼旁观,一清二楚。

喘息声在房中渐渐平息,脑中那阵爆开的烟花也隐隐归于宁静,叶子缓缓睁开眼,撞入那双沉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舒明羽长臂揽过她,手扶在她腰后,再次细细的吻她的眉眼,流连于覆住她媚波流转的猫眼的卷翘睫毛,“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舒明羽叹了口气,伸出手抚摩叶子的脸,她迅速挪开。

明羽看着叶子,静静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叶子躲闪着他的目光,尴尬,不知所措。

他听见她说“跟以前一样!”

他说“本来就跟以前一样。”

她喉口还有腥甜,却在他怀里找到一个安全的位子,缩成一团,依着他身上的气息,呼吸还没完全平静就如昏迷一般沉沉睡去。

明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叶子的怀里,她仍在睡,浑身弥漫着香甜的味道,让他格外的眷恋。

舒明羽看着叶子的侧脸,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真的怕极了自己内心里还有任何怨恨与阴骛,幸好一切都过去了,该过去的都会过去。

自重逢以来,他从未以这样宁静与心疼复杂交错的心情注视过叶子。

这是他的树叶。

漂亮。

纯净的像孩子。

偶尔会撒娇,偶尔会赌气,脾气很倔强,瞻前顾后,考虑颇多,可面临危险时,绝对愿意牺牲自己去保护重要的人的人叶子。

可他曾经那么恨她这样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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