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第340章 借尸还魂(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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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被白脸小青年抓住头颅拎在半空的婴儿,傻娃媳妇明显紧张起来,身子一震,掐住我喉咙的手不停地抖动着。虽然我脖子被指甲刺得很痛,但心里更纳闷:难道这婴儿真是她的孩子,可是她和傻娃结婚不才仅仅五天嘛,怎么会有孩子?姥姥说过结婚的女人要十个月后才有小孩子的啊?

‘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了!……’身后的傻娃媳妇将刺进我脖颈的指甲拔了出来,哭泣地央求起白脸小青年,但是手并没有松开,依旧扼着我的喉咙。

‘赶紧把他放了,不然我现在就让这鬼胎死在你面前!’白脸小青年又威胁起来。

傻娃媳妇没有言语,好像内心在极力挣扎,思考着什么,过了几秒后,对白脸小青年谈条件:‘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必须答应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我们可以答应。’姥姥抢在白脸小青年前面允诺道。

白脸小青年很诧异,转脸瞅了一眼姥姥,见姥姥坚定地点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同意了,对挟持着我的傻娃媳妇回道:‘我们可以答应你不伤害这个鬼胎,你现在可以把小飞放了吧,毕竟他也是个孩子,作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他姥姥的心情。’

‘你们说话可算话?’背后的傻娃媳妇似乎有些疑虑。

‘当然算数,作为道门中人,还能欺骗你一介小小女鬼吗?’白脸小青年十分坦诚地回道。姥姥也在旁边帮衬着保证,说白脸小青年是堂堂正正的捉鬼世家,一诺千金,把名声看得很重要,不会欺骗她的,要她赶紧放了我。

女鬼?掐着我的不是傻娃媳妇吗,怎么又成了鬼了?我算是越听越糊涂,果然,大人的世界好难懂。

焦急地等了片刻,傻娃媳妇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终于挪开了,猛一用力,将我推向姥姥那边。姥姥一把抱住我,前后看了一遍,关切地问我:‘除了脖子上,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我摇摇头:‘没有,只有脖子上冷冰冰的,就像被冰棱子扎了般,麻麻的。’

白脸小青年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小药瓶,递到姥姥手上:‘快给小飞抹上,要不然尸毒的寒性会侵蚀他的全身。’

姥姥打开药瓶,将里面黑乎乎的药膏,一股脑全糊在了我被傻娃媳妇指甲掐破的伤口上。这药膏就像臭水沟里的烂泥,发出阵阵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直作呕,捂着嘴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我已经把他放了,快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吧!’傻娃媳妇伸出双手,朝白脸小青年催起来。

我转向被他抓着的那个婴儿,发现他已经醒了,睁开了双眼,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我们所有人,不过眼珠却漆黑无比,就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小窟窿,要不是灯光照耀下反射出亮光点,我一定会以为他没有眼球。

白脸小青年没有将婴儿递给傻娃媳妇,而是换到另一只手里,掐着他的脖子藏到了身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冰冷和无情。

‘你们……要干什么?’傻娃媳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指着白脸小青年和姥姥质问起来。白脸小青年和姥姥没有回答,将我护到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傻娃媳妇,里面充满了杀机。

傻娃爹这时上前两步,走到姥姥面前:‘老嫂子,你看她已经将小飞还给你们了,就把孩子给她吧,你们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哼!对一只厉鬼有讲信用的必要吗?’白脸小青年冷冰冰地反问道。

‘啊?!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亏我还一直敬重着你们!’傻娃爹很明显是被白脸小青年的话刺激到了,气愤地指责起他和姥姥。

姥姥听后并没有生气,而是长叹一声,一脸真诚地对傻娃爹劝起来:‘傻娃爹,我知道你憨厚老实,就不要一错再错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只鬼求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傻娃的死一定也与她有关,你就不心疼被害的儿子吗?’

被姥姥一说,傻娃爹没了底气,低头退到了一旁,默不作声地望着我们。

‘卑鄙!竟然骗我!你们真该死!……’傻娃媳妇对着姥姥和白脸小青年大声地咒骂起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仇恨。

‘我必须赶紧动手,要不然她的怨念越积越强,对付起来会很麻烦,上官姐你带着小飞先到一旁去。’白脸小青年突然转身对姥姥小声说了句。

姥姥眉头紧锁:‘你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白脸小青年嘿嘿一笑,竟然轻松调侃起来:‘应付不过来就去下面找大哥,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一定想我了。’

‘别胡说了,小心点!’姥姥十分关心地说了句,然后领着我退到了十几米开外,静静地注视着对峙的他俩。

‘咯吱咯吱,……’一阵牙齿咬动摩擦的声音从傻娃媳妇嘴里传出来。

转脸一瞧,她正仰首向天,双手紧握拳头,身子不停地战栗着,看得出来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样子可怕极了,就像要吃人般。

白脸小青年没有顾及她的反应,而是用空闲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铁片。铁片有半个巴掌大,呈半圆形,也没有开刃,看起来普通极了。不知道他用这铁片能干什么,难道要当武器吗?这也太凑合了吧,实在不行,院子里还有铁锨镐头之类的,随便拿一个也比铁片强啊!

这时候傻娃媳妇停止了磨牙,将头向下一扭,充满憎恨地直视着白脸小青年,样子已经发生改变,许多尖锐细长的黑色獠牙,像刺猬的后背一样,从她樱桃般的小口里争相钻了出来,将嘴巴撑得老大,放佛随时就要裂开;脸上的肤色也已经变得紫黑臃肿,就像在水里泡了好久,依稀中有长发胖女人的一些影子。

傻娃媳妇伸出一只手,上面的指甲比刚才又长长了不少,而且弯曲带勾,飞快地朝白脸小青年脸上抓去,速度快极了,胳膊都抡成了一个圆。真有点担心白脸小青年躲不开,脸上会被挠出花来。

‘啊——’傻娃媳妇突然惨叫一声,向后跳去。

仔细一瞅,发现她的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在肩膀处被齐刷刷地砍了断,但是伤口处并没有流血,而是露出暗红色的切面。低头朝地上一看,发现她断掉的那只手正躺在白脸小青年的脚前。

白脸小青年举起手里的铁片,对着傻娃媳妇,准备随时应战。看情况砍断傻娃媳妇胳膊的就是那块半圆形铁片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锋利,不对,应该是他用的力气非常大。

‘哇——,哇——,……’

傻娃媳妇和白脸小青年正紧张僵持着,那婴儿突然破涕大哭起来,也许是看到自己妈妈的手被别人砍掉,吓坏了。

母子连心,那婴儿一哭,傻娃媳妇恐怖的脸上立马露出关切温柔的表情,心急地望向哭泣的孩子。

白脸小青年恰恰相反,似乎被婴儿的哭声扰乱了心智,脸上露出厌恶复杂的神情,用半圆形铁片的铁面狠狠拍了婴儿头一下,咒骂起来:‘别哭!再哭就打死你!’样子显得很冷漠凶残,甚至有些比傻娃媳妇还吓人,不由得心里对他一阵厌恶,干嘛这么对待那婴儿?

姥姥似乎看出了我对那婴儿的同情,和对白脸小青年的讨厌,低下头小声解释:‘那不是婴儿,而是一只鬼胎,是会害人的东西,不要被它的样子迷惑,你张爷爷的家人就是被那种玩意残害致死的,所以他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千杀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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