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第610章 父亲的一段情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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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下陷虽然不快,但却让我们无法拔脚,每使一点劲,就会加速沙粒流动的速度,还好身上带了绳索,抛出去缠绕在树枝上后,拽着朝外爬去。眼瞅着就要从流沙坑里爬出去,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一阵蠕动,用眼一扫他们四个,全都一脸惊愕,不用问,肯定是也感觉到了。

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下面的东西是蟒蛇,所以一方面拼命朝边沿上爬,一方面摸出了匕首准备搏斗,脚下很快就被缠住了,但抓在脚腕上干硬冰冷的触觉,让我们一下子明白那不是蟒蛇,更像是细长的枯手,用力摆动双脚想要挣脱,却发现枯手力量惊人,拽着我们朝下拉去。

我们躬身想用匕首切割脚腕上的枯手,抓住它之后,才却发现是一条条的树根,在末端有很多分条,所以才会感觉像小手,这些树根与常见的不同,坚硬而又柔韧,用匕首根本切割不断。

还好你父亲带了一把柳叶青铜剑,那剑是商代古物,看似绿锈斑斑,但砍伐起沙层下面的干枯树根,却显得锋利无比。他三下五除二就率先挣脱,爬到硬实地面后,将柳叶青铜剑抛给我,拽着我的绳子示意快点斩断树根,好拉我上去。

我一打眼,发现另外三个队员下陷得更深,只剩胸口以上还露在外面,于是将刀掷了过去,并命令你父亲先救那三名队员。他犹豫了一秒钟,之后跳过去拉拽他们的绳子,一个人用肩膀死死拉住三条绳子朝前走,艰难但幸运地将那三个人同时拉了上去。

我接住最后一名队员抛过来的柳叶青铜剑,准备斩断脚上的根须,但其它根须就像是肆意报复似的,全都涌动着朝我蜿蜒而来,将双脚死死捆了上,沙层也已经吞噬到了我的肚子,那种情况下,腿上使不上劲,身子根本弯曲不了,所以即便手里有了剑也是徒劳。

你父亲和那三名队员合力想把我拽出去,但下面的根须似有着无尽力量,僵持了片刻不但拽不上去我,甚至还有可能被拖下去。我让他们放手,但她们却死死地拽住绳子不愿意放弃。

你父亲见我只剩下双臂与头颅还露在外面时,大喝一声跳了下来,用手拼命地扒沙,让我能呼吸畅通些,随后从我手里要过青铜剑,刺进沙粒下面不停地切割,终于让我双腿恢复了自由,但他自己也被流沙掩埋到了胸膛。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紧紧抓着绳子,被坑沿上的三个队员拉着在沙面上滑动。本以为已经脱险,熟料沙层下面的树根竟然‘嗖嗖’地窜了出来,在空中甩动着朝我们鞭笞。

‘啪’的一下,第一根被你父亲用柳叶青铜剑砍断,但第二根第三根相继袭来,打在我们身上后比鞭子还疼,更甚的是,它们又开始在腿上缠绕,企图将我们重又拉进沙层里。

‘砰砰砰,砰砰砰……’

站在外围的三个队员开了枪,冲着空中挥舞的数条根须不停射击,可以说,它们个个都是神枪手,不肖一分钟,就将根须打了个稀巴烂,虽说这样有点粗暴,但却是替我们解了围。

爬上硬实的沙面后,我和你父亲累得大喘粗气,谁知道,一条半截的根须忽地一下又跳了起来,缠在了我的胳膊上,将我迅速朝流沙坑里拽去,让放松的我猝不及防。

你父亲和另外三个队员慌乱中回过神,摁住了我的双脚,与那条根须僵持了起来,但很快就占了下风,被我的脚连带着朝坑里滑去。

我眼见他们要被一起拖下来,忙命令放手,但他们不愿意放弃我,一直死死摁着我的双脚。其中一个队员飞快地闪到一旁,捡起地上的柳叶青铜剑,飞快地甩了出去,打算割断缠在我胳膊上的那条根须,但是不幸的事情偏偏发生了,那条根须不知是感觉到青铜剑后吓坏了,还是故意要残害我,总之在那一瞬间,将我猛烈地朝前拉了半米。

也就是这半米,将我的胳膊葬送了,青铜剑不偏不倚地从肩膀处砍了下去。我记得当时并不十分疼,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有点发蒙,随即被你父亲还有他们三个拽了上去。

你父亲还要去将断掉的胳膊捡回来,但被我阻挡了,那样做不单是危险,即使拿出来了,再奔波一天一夜回到医院也接不上了。我们赶紧地朝外面钻去,但有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茂盛的枝条也开始了轻微蠕动,绞缠着编制起紧密的网,似乎想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好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挣扎后我们出来了,但遍体鳞伤浑身没有丁点力气,四下一瞅,我们的车没了!惊愕的心情取代了暂时的喜悦,硬撑着拖动沉重步伐在周围搜寻,围着小树林转了一圈,彻底绝望了,车确实是不见了,包括上面的阿依古丽。

躺在沙面上歇息了一阵后,我们决定步行回去,虽然知道很难成功:距离罗布泊营地五六百里,没有水和食物,没有指南针和罗盘……,但这是唯一的希望,呆在双月泉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经过,更别说获救,只会活活饿死。

临走之前我们做了两件事,一是捡了一小截缠绕我们的根须做样本,二是一把火烧了双月泉上所有的树木,沙漠里的水分很少,加上是冬季,干枯的枝叶‘啪啦啪啦’地燃烧了起来,很快,地面上出现了呼呼的一团火球,浓烟滚滚升腾,就像当年核弹爆炸后的蘑菇云一样蔚为壮观。

那些有生命的枝条,我指的是能够自由蠕动的枝条,被火烧了没多久就剧烈地甩动起来,迎着风擦出呼啦啦的声响,犹如鬼哭狼嚎般,让我们禁不住又朝后退了几十步。大火一直持续了五六个小时才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不知道是不是热量炙烤的原因,原先树林所在的沙面下沉了好几米,形成了一个百八十亩的圆坑,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叶主任的讲述不仅让我简略地明白了他们的经历,也验证了两件事:沙层下面的那些枯手是汲取了黄水的树根;双月泉是一个可以在一定范围移动的圆坑,也解释了为什么后来看到的双月泉外围环境不同,料想这种移动的原因,一定与下面的根须有关。

“阿飞,二十年前的事情叶主任算是简略讲完了,你是不是该继续说下自己的经历,跟踪南宫水到了双月泉之后发生了什么?”强哥对一直沉默的我询问起来。

我点点头:“当时远远地看到,南宫水让两个女徒弟在坑里确定了一个流沙暗门,之后他们和长发美国佬以及安娜都跳了进去,我和阿依古丽摆脱了一个司机后,也跑到暗门那里跳了下去,没想到里面是七拐八拐的通道,最后掉进了一个圆柱形的空间里,后来才知道是主根的根髓。

通过一扇前人凿出的孔洞钻了出去,沿着一天幽黑的洞穴前行,在洞穴里阿依古丽露出了真面目,我也知道了自己喝的饮料里掺有毒品,不过扛过第一次发作后,她没有杀我,而是放了我,说是等我回来再算账。我继续前行发现了一片空地,窥探到南宫水用长发美国佬的血,打开了小黑盒子…………”

我将之后在空地上经历的一切,包括看见了小黑盒子里的东西是夜明珠,与不死骨僵的缠斗,还有夏老头杀死南宫水的过程,全都给他们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转向眉头紧皱的叶主任:“夏老头与阿依古丽哪去了?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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