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桐荫乞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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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萧珉和花重双双跪在地上,“臣子(臣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何公子眉目清朗,举止从容,宁四小姐娇小可人,端庄有礼。这乍一看上去,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韩皇后笑问,“皇上以为如何?可般配吗?”

成帝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确实是一对璧人!朕不日便下旨赐婚,成就美事。”

何萧瑾连忙跪下行礼,“多谢父皇!”

何萧珉与花琼的婚事也就此落定。花重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如今宁三小姐封了高义县主,又与雪少主定下婚约,四小姐也觅得良人,宁府真是双喜临门呢!”孟妃笑看着冯沁云,“本宫现在这恭喜宁丞相、宁夫人了!”

冯沁云勉强一笑,“多谢孟妃娘娘!”

成帝眼神瞄着冯沁云身后的花颜,心中不由得想起叶丛嘉那桩事,酒过三巡,也有了些醉意。成帝指着花颜问道,“那可是宁家的女儿吗?”

“正是宁家的大小姐,名唤花颜!”韩皇后耳语道,“皇上可还记得灵山雅集那件事……”

成帝招了招手,“出来让朕看看!宁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出众的。”

花颜连忙起身走向中间,垂首叩头。“臣女宁花颜,参见皇上、皇后!”

“嗯,起身让朕看看。”成帝声音威严,不似刚刚的混沌。

一袭玫瑰色的宫装娇艳欲滴,衬得肌肤雪白莹润,身姿纤纤,眉目含情。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这样美艳娇弱的女子,即便没有诱惑也让人心驰神往,若是有意勾引……也难怪丛嘉会做出荒唐事。

成帝面色一冷,“宁大小姐容色倾城,却没有高义县主身上那份遗世独立的傲然之气,多了几分娇媚,少了几分傲骨。美则美矣,那样的气度却不会再有了!可惜!”

花重听着成帝的话,不知那句不会再有,是指自己,还是冯沁烟!

雪无痕略显得意之色,“本少主的未婚妻自然不是胭脂俗粉能比的!成帝切莫降低了重儿的身份。”

此话一出,花颜紧紧的咬着嘴唇,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怒气和羞愧涌上心头。

成帝把花颜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明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花颜强忍着泪水重新落座。眼神委屈的看向叶丛嘉,叶丛嘉脸上尽是安慰之色。

花重斜倚软榻,烛光的映照之下肤色晶莹如玉,光滑细腻。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弱不胜衣,清丽如一泓泉水。

叶永嘉破窗而入,微弱的烛光跳跃的闪动几下,室内忽明忽暗,平添几分暧昧。

花重看清来人,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永嘉?你怎么进来的?”

叶永嘉还穿着宴会时那身华贵的衣衫,显然是匆忙之间直接赶过来的。温柔如水的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加晶莹闪烁。

永嘉展颜一笑,“我虽武功不高,但是翻墙越院还不在话下。”顺势坐在桌旁,“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看《药师琉璃光本愿经》?”

“你不也一样吗?”花重狡黠笑道,“没想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九千岁,竟然也会夜半翻墙越院于女子闺房。这要是传出去,你九殿下的颜面何存?”

叶永嘉荡漾着浅笑,“还不是来庆贺你的册封之喜,如今你已成为成国最尊贵的县主,这份风光无人能及。”

“高义县主?”花重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高义县主一出,还不知道是喜是忧,有什么好庆贺的?倒是九殿下的生辰值得庆贺一番。”花重看着永嘉星辰般的双眼,粲然一笑,转身从床铺下拿出一个青蓝色的香缨,“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贺礼,还望永嘉不要嫌弃。”

叶永嘉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青蓝色的香缨,上面绣着翠绿的修竹,左上角绣着一个娟秀的“永”字。叶永嘉不禁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翠竹香缨?”

花重微笑略显苦涩,一双美眸中积满晶莹,“我自然知道!”前世自己身在叶永嘉身边,却同床异梦。叶永嘉深爱自己,一直想要一个翠竹青蓝香缨,可是自己却从未为此动过针线。

花重看着叶永嘉惊喜的目光,心中愧疚,若是这么容易满足,早该绣给他才好!

叶永嘉放到鼻尖轻轻一嗅,“里面放的栀子香?还有……”叶永嘉犹疑道,“还有一种味道是什么?”

花重目光深邃,“里面除了香料,还有一颗广陵丹。”

“传说可解百毒的广陵丹?”叶永嘉目光幽深,怀疑道,“广陵丹异常珍贵,七殿下曾派人一颗千金之价都未求得,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花重面色凝重,“永嘉不必忧心,我自由办法。太子之位已岌岌可危,到时你势必会卷在其中。为以防万一,生死一线间,还希望这颗广陵丹能救你一命!”

永嘉看着花重如画的眉眼,不禁涩然一笑,“命定中有数,浮生空自忙。倒是你与雪少主……”

花重募地一僵,冷笑道,“难道你忘了他还有你们口中的郁小姐吗?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花重,还记得你在凌云寺和我说的话吗?”永嘉眼神晶亮,“指缝太宽,时光太瘦,记得成全自己。你让我成全自己,那你又何尝不需要成全?莫要错过之后,空留遗憾。”

“永嘉是来当说客的吗?”花重戏虐笑看着永嘉,“要是这样我可恕不奉陪了。”

永嘉无奈喟叹,“你读《药师琉璃光本愿经》,我也曾读过。《药师琉璃光本愿经》曰: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我不懂你的‘经百千劫,不忘初心’,但我只希望你的一生能如琉璃般澄澈无暇,平安快乐。切莫卷入世间争斗,能给你这一切的或许只有雪少主。”

花重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有异样的响动。花重目光凌厉,“谁?”

“是我,三妹!二哥可是特意来庆贺你册封之喜的。”宁流辰张扬说道,“看来三妹还没睡,那二哥也就不避嫌了。”

“慢着!”花重看了眼叶永嘉,拉着永嘉把永嘉藏到帘曼之后,边对外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如今册封了高义县主,想必你那位亲姐姐都快要气死了吧!你还有心情来庆贺我?恐怕居心叵测。”

宁流辰嗤笑,“三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她是我姐姐,你是我妹妹,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三妹恐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花重冷哼一声,“亲疏有别,还请宁二公子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看三妹屋里灯还亮着,怕是三妹没睡。外面月色正好,我们兄妹二人辜负了这番良辰美景,岂不是罪过?”宁流辰语气中带着几丝咄咄逼人,“还是三妹屋里有人,不便让二哥进来?”

花重眉头一皱,只听门被打开,一阵清风吹进屋内,惹得帐幔翩飞……

“放肆!”花重怒斥,刚刚宁流辰笃定的语气,分明就是知道永嘉在此,难道他派人盯着自己?那又意欲为何?

花重目光似水,淡然道,“好歹我也是皇上亲封的高义县主,你怎敢如此无礼?私闯本县主闺房。”

宁流辰讥笑,眼神闪烁,脚下飘忽,尚有几分醉意。跌跌撞撞的走到花重身边,撑着桌子,“三妹如今好大的架子,已经贵为县主之尊了。呵呵!可惜啊,我还是一介平民。如何能赢?如何能赢啊……”

宁流辰不免有些怅然,叹息道,“你我虽不是一母所生,好歹也血脉相连。今日便与我同饮一杯吧!”宁流辰拿起桌上两只杯子,自己带来的酒壶清流而下。“三妹自小便不与我们一处,总是爱自己玩。我们本是同年所生,却好像远的再也够不到你。”

花重疏离,“不是我不与你们玩,而是你们不屑与我在一处。”

“大姐自小养尊处优,自恃清高。而四妹更加年幼,只会趋炎附势的在大姐左右。我虽有幸与几位殿下一起,却终不能随心所欲,就连信王惹了祸我也要担着。”宁流辰一双笑意盎然的眸子里透出几分孤单,“只有她知道我的落寞,知道我不自在,不快乐!”

花重心底一紧,原来今日宁流辰借酒消愁,却是因为她!难怪今天他替她解围,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难怪他坐在众人之中但笑不语。人生最难之事,怕是如此,有所求而不求不得,有所求而不得求!

“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如今你和她各自天涯,你又何必执着呢?只要她好,你便安心吧!”花重并未直说,帐幔之后还有叶永嘉,此事还是少有人知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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