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害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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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他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这种话,很是令我害怕。

见我这种反应,他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他像是在愚弄我。

“还不进去?”他说,这时用的又是关心的口气。

这个人真奇怪。我想。

迳自往屋里走,对面的人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呆呆的。如果他是坏人,根本就不会帮我攀墙爬到阳台上去开门是不是?小说看得很多,电视里也经常播,我怎么能看不出坏人该有什么特征?

“徐木木。微风徐徐的徐,树木的木。”

“徐—木—木。”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然后笑了,“名字跟人都像是动漫里的人物。”

“你很漂亮。”这是他又加上去的话。

门关上,洋溢着漂亮笑容的脸不见了。

我还是呆呆的。觉得奇妙又疑惑,我没有遇到过像他那样的人,性格变来变去的,有时很好,有时又很坏。

这时屋里的电话响了,我只好进去。

张寒这个跟女人一样婆妈罗嗦的家伙该是又要念我了。

“木木”

我心里一紧,话筒里的声音牵痛了我的某根神经。

“等我一年好吗?就一年。”他那边的声音很杂,乱糟糟的。

我想说,两年来,我一直只喜欢你一个人,三年,四年,都没有什么区别,这不是等不等的问题,问题在大人身上。

说终没说出来,我不出声。

“我在机场,马上要登机了,木木,你说话。”他又像在哭。

我想起了雪枫蹭在我脖子里哭的样子。

那年,爸爸和妈妈协意离婚,娟姐搬进了爸爸新买的房子里。雪枫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变故的。找到娟姐,当着我的面狠狠地甩给了娟姐一个耳光,娟姐哭了,他也哭了。娟姐是伤心,他是为我而疼痛。很记得的,在我家下面的木凳上,他搂着我,脸蹭在我脖子里哭,那一日,我们一直都在问,该怎么办?

两年后,我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电话上的人也没有再说话,隐忍的低泣,后来通话断开了,“嘟嘟”的刺耳声音令我不知所措。

一定是娟姐和爸爸与他说过什么了,一定是他们在bi他。

我扔下话筒,蹲下来,将自己蜷缩起来,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

雪枫以前从来不哭的,曾经那间私立学校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雪枫是冷血动物,连汶川大地震后的哀悼日他都还在与别人打球,做他想做的事。谁敢想象这样的雪枫哭起来的样子?不,以前,他压根就不会哭。

是为了我,他才变成这样的。

怎样做才是真的对雪枫好?放弃或者坚持?

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我想,雪枫也许已经登机了吧。

屋里安静得可怕,天也黑了下来。我赶紧拧开电视,选择了正在播放韩剧的星空台。

防盗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听得见“咯噔”的高跟鞋自电梯方向朝门外走来,马上又“嘭嘭”地敲起对面的门来。

这种“嘭嘭”的声音维持了起码有一分钟的时间。

他明明在家,却不开门?

我跳过去,从猫眼望出,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黑色的紧身裙,两条腿修长而白皙,只是看不清脸。

不过,我确定她会是美丽的女人。

见里面的人始终不开门,她干脆脱下高跟鞋砸向他的门,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歇斯底里地骂起来,“刘艺,你这个混蛋,混蛋。”

被骂的名字是我胡乱译出来的,liuyi,刘艺,我觉得他该是个艺术家。

可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开门?

外面的女人由恨生悲,哭了出来。

我马上就同情了这个可怜的漂亮女人。

她的情况比我的糟得多了。我想。雪枫虽不在,可是他心里有我,而她,想找的人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愿见她。

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探出头去,小声地对她撒了一个并不恶意的谎,“他不在,我回来时看见他出去了。”

女人转过头,冷冷地望了我一眼,不出声,她浓浓的妆被眼泪毁了,有点吓人。如果她再哭狠一点,估计会像一个鬼。所以说,女人还是素颜好。

被抓在手里的高跟鞋扔下,将脚踩进去,没有再望我,迳自离开。

不知是信我还是害怕别人看到她的狼狈,反正她是走了。

我将门拉上,拧住,反了琐。此时的我,心里空空的,脑中晃过唯一的一句话就是:至少雪枫爱我。

走进卫生间,调好水温,脱掉衣服,水珠喷在肌肤上,我在想雪枫,刘艺,和那个狼狈的女人,人物画面从一个跳到另一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雪枫跟那两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雪枫该在飞机上了吧。我想。

裹着浴巾出来,关掉了正在插播广告的电视,回到了卧室。

电话没有再响,门也是。

这回才是真真切切的死一般的安静。

课本和测验资料是看不进去的,我只好睡,并且很快就睡着。

醒来时,闹钟在响。不管遭受了什么,总是失眠也是没有道理的。

又是做跟平常早上起来所做的事一样,妈妈不在家,早餐要在外面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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