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极限(1 / 2)
我真的不懂这个人?我猜不透他的心。竟再不敢去碰他。
电梯升至二楼,他出去,我忍不住喊了他一句,“流忆。”
一,二…三,他还是不回头。我的眼泪马上滴下来。
这回,他回头了。
立即冲过来,将我搂住,亲我,很粗暴的吻。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流忆的眼泪流出来,他呜咽着说,“我真的是一个混蛋。”
这样的话,他说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还说。我真的不懂这个人。
“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说话,将脸蹭在我脖子里。
有住户从电梯里出来,都用有色的眼扫视我们。我只好推他,“先回家好不好?”
他放开手,过去开门。我跟了进去。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地上尽是被摔碎了的玻璃片,再看画室,那些画好并装好画框的画倒在地上,画框上的玻璃一样是,被摔得粉碎。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他。
他却倒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你把画弄成这样,还卖得出去吗?”
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很冷静,轻轻地说,“画应该像是画家的孩子,你该保护好并爱惜它,若毁坏这些画,你该拿什么去维持你的生活。”
他跳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动物,大声地吼,“生活生活,为了生活,我已经将自己的水准降低至极限了,你还想我怎样?”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样子有些可怕。我发现,自始至终,我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你怕了?”他问,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很难受,低声说,“如果你烦我,那么我走。”下意识地后退,退至大门前。他却拦在了前面,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在打结。
心里很怕。究竟在怕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木木,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迟疑了,没有立即给出答应。因为他没有让我觉得安全过。
他的身体离开了我的,双手按在我肩上,注视着我,“你会,是不是?”
我不说话,只是想哭。他从来没有让我去了解过他,却bi我,一次次地bi我。
他低吼一声,颓丧地放开手。吸烟,狠狠地吸。
“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告诉我?”
好久,他才说话,声音很轻,似在自语,“在孤儿院时,画画功夫就很好,院长才愿培养我,让我上学,学专业的美术技巧。那时,心高气傲,以为自己以后就一定会是画家,每个人都会高价向我求画”说到这里时,他笑了,很冷的自我讽笑。突然望向我,接着说,“我画的画,每个画廊的老板都说,一文不值。”
我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差点饿死,经常在天桥底下睡,后来,在路边给人家画素描头像,便遇到现在主办我画展代销我全部作品的老板,细谈后才知她原对画的经销有一定的见解。也许是穷极,也许又是整个人都丧失掉信心了,我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将拿手的国画技巧用于人体艺术上。为了生活,我将绘画的水准降低成这样,你不知道,我他妈的有多讨厌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我说。
“你不懂。”他吼。掰开我的手,又是吸烟。令我猜得头痛的谜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缄口不提。
窗外慢慢变黑起来。妈妈打电话来催我回家。他说,你回吧。
不过就是两门之隔,却感觉不安心,回去吃过饭冲完凉,又想返回找他。
开门,愕然映入眼帘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紧身吊带裙子,性感地站在流忆的家门前。我马上将门又关上,从猫眼里望出,女人在敲门,流忆开了,女人进去,门被拉上。
她是模特?可是以流忆现在的心情,他怎么可能会有心情作画?那她是谁?我想起了他和一女的在电梯外接吻的情景。依稀地记得,那女的也是这样的高桃身材,乌黑发亮的发丝
很难受,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妈妈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向卧室里走。躺至床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好久,才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不甘心。如果承诺不算数,那我算什么?傻瓜?还是笨蛋?
我连鞋也不穿,光着脚跑出去,极力敲他的门。
反正我不当傻瓜,要么说清楚,要么一刀两断。
开门的是女人,完全像是我在电视上所见到的那种矜贵的女人,生得漂亮,化着淡妆,眉眼精致。
“找谁?”她问。
“流忆,我找流忆,他是个画家,我托他帮我画了一本画册,现在过来领。”我下意识地撒谎,心里却很疼,应该看清楚了,她才是女主,我什么都不是。
“哦。”她打开门,一边喊,“阿忆。”
这么亲妮的称呼。
我进去,流忆从浴室里走出来,光着膀子,下身也只是穿着夏装短裤。见到我,表情完全僵住。
“阿忆,人家过来拿你画好的画册,你放在哪里了?”女人问他。
他不答,只是望住我,眼眸深邃,我猜都猜不透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慌乱了,完全失措,希望赶紧逃,“对不起,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女人笑,“没关系,我们家阿忆习惯晚睡。”
我们家阿忆…
我崩溃地后退。这个骗子,骗子。
“是不是这本?”女人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画册问我。
我说是,这个字带了哭腔。
我用指甲使劲地掐自己的手指,我怕我会哭出来。
流忆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
我不住地后退,撞到了鞋架上那个鞋架,摆着女人的高跟鞋。
“对不起。”我微弱地挤出笑容。
女人瞄了一眼我光着的脚,她一定发觉到我的异样,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画册递给了我。
“对不起。”我接过画册,立即打开门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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