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凑班底（2 / 2）

只不过，今年的春节让杨荣松感到有点奇怪，就是原本应该大年初五回来的陈兆军，现在都大年初七了，竟然还没回来。打电话问他，回答起来也是怪怪的，总之杨荣松就是搞不清楚陈兆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对于这个，杨荣松倒不为陈兆军担心什么，毕竟像这种情况，以陈兆军那喜欢东奔西跑瞎转悠的脾性，以前还真发生过不少次。就是刚到万宁上任的时候，陈兆军都是过了大半个月才来报道。现在刚好是华人最大的传统节日，陈兆军想在家多呆几天也情有可原。至少，在杨荣松看来，晚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不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万宁也步入了正轨，他这个市委书记如果愿意也可以很轻松，而有他在，就算陈兆军过来，也未必帮得上什么忙，除非陈兆军又有什么新点子新想法！现在，既然陈兆军想休息，那么就当是他这两年来一直勤奋、没有东奔西跑的回报吧！杨荣松并不知道，其实陈兆军是非常想会万宁的，毕竟在北京，总是会有让他被迫面对感情问题的可能。

这会，杨荣松正在办公室里忙着在他看来必须亲手处理的事物，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打电话来的，正是陈兆军。

“喂？小陈！你这两天是不是生病了？昨天我给你电话的时候，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含糊？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似的！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杨荣松听到陈兆军的声音之后便关心地问道。对于昨天跟陈兆军通电话，从他那说话有气无力的状态来看，杨荣松很有理由认为陈兆军是生病了。

“呃……”陈兆军听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因为被迫调到北京做部长，他这两天的状态都不怎么好，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而且昨天在跟杨荣松通电话之前在外面喝了点酒，就更没状态了，所有的内容几乎都是敷衍过去的。到现在，陈兆军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杨荣松说了些什么了。不过，这会陈兆军正准备跟他商量跟这个事有关的问题，所以也顺便把昨天的事给解释了吧：“杨书记！昨天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是因为心情的关系喝了点酒！所以说话有点含糊！”

“喝酒了？”杨荣松听后苦笑了一下，陈兆军心情好就喝酒的事他是清楚的，不过如果因为这个而耽误工作可就不怎么好了。就是要喝，也回到万宁再喝啊！看来，是该好好说说他了，别总不把正事放在心上：“小陈啊！你现在可是市长啊！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次要，你要清楚！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七了，你的假期已经超过两天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如果让媒体知道，影响有多大？”

听到杨荣松那一直以来的市委书记政治态度，陈兆军这会是越听越有味。毕竟，以后自己成为了部长，杨荣松就再也没权力这么“教育”自己了。所以，现在有机会再听一次，还是多听一会，留个回忆也好，就当是这么两年合作的纪念吧。

杨荣松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陈兆军那边没声了，便怀疑是不是电话出问题或者是信号问题，对着电话连续呼唤了好几声：“喂？小陈？听到了没？小陈？小……”

“在听！在听！杨书记，您继续说！”被杨荣松声音唤醒的陈兆军赶紧回答道。

听到陈兆军这句话，杨荣松无奈了，总感觉这陈兆军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这要说他啊，还真得等他回到万宁才行，现在只能催催他，让他赶紧回来的要紧：“唉！算了，小陈！还是说说你什么时候回万宁来啊？或者你有什么计划？现在在实施？不管怎么样，你总得给我个日子啊！”

陈兆军听到杨荣松这话之后，知道他不会再说其它的了，便略微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话对杨荣松说道：“杨书记！是这样的，我这两天心情挺糟糕的，才会到处瞎逛，喝一点酒！而影响我心情的原因……”陈兆军说到这，停顿了一小会，才用很无奈的声音说道：“老杨！我要离开万宁了！”

“什么？？”一听到陈兆军最后一句话，杨荣松马上反应过来，赶紧问道：“离开万宁？为什么？到哪里去？是不是你不想干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陈！这你可得好好考虑一下，别看万宁现在步入了轨道，但缺了你可不行！你可想清楚了，不能一时冲动啊！”杨荣松在一时之间，认定了这是陈兆军自己的打算，才这么劝说道。虽然知道陈兆军不可能陪万宁多久，但是一起合作了这么两年来，杨荣松还真没想过陈兆军会这么快选择离开，而且还是在万宁市刚刚走上轨道的这个关键时刻。其实，要真说起来，这两年的合作，对于这个既有能力又有主意的年轻人，杨荣松还真有点舍不得。

听到杨荣松这话之后，陈兆军有点感动，他是听出来了，杨荣松这是舍不得他。毕竟，万宁现在的状况谁都看得出来，就算缺了陈兆军，只要不出现原则性的错误，是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沉默了一会之后，陈兆军才用无奈的口气说道：“老杨！这不是我的决定！是中央的安排！”

“不是……”还想说什么的杨荣松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这才听明白陈兆军刚刚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中央的安排，这就不是自己所能够影响的了。于是，杨荣松干笑道：“哦！中央的安排啊！呵呵！那小陈你可得好好干！对了，中央这次安排了什么职务，级别应该不低吧？”

“是中央新成立的一个名叫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我被上调做部长！”陈兆军略微有些感动地说道。他是听出来了，杨荣松这会是在掩饰失望吧。

“什么？这……也太夸张了吧？”杨荣松原本的伤感在这一瞬间转化为惊讶，从一个县级市市长越级上调为一个部门的部长，这中间有多大的差距，为官多年的杨荣松心里可是非常清楚！而且，陈兆军这才多大，二十多岁的部长，说出去，谁信？虽然陈兆军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有影响力的人，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即使是对陈兆军颇为了解的杨荣松，对此也产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对！就是这么夸张！我不想离开万宁，但是中央竟然设计我，让我去做部长！所以，我才心情不好，才会喝了点酒！”陈兆军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确实，憋了这么长时间，发泄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到陈兆军埋怨的话之后，杨荣松再次习惯性地对陈兆军说道：“小陈！你怎么可以抱怨国家？中央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好好干就是了，哪来的那么多不愿意？你现在可是……”说到这里，杨荣松才意识到，陈兆军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受自己管的市长了，而是大自己不知道多少的部长了，自己一个县级市委书记，竟然教训一个部长级别的人。这似乎，也太夸张了点。看来，以后跟陈兆军说话，得多多注意才是：“呵呵！抱歉！刚刚一时习惯！这次，就恭喜您了！”

“杨书记！您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说得我浑身怪别扭的！”陈兆军郁闷了，他就知道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杨书记！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应该教训！这么长时间来，我可是一直把您当叔叔看啊！或者我们是战友，是朋友，是同事，总之就不是市委书记和部长的关系！否则，我以后不敢再联系您了！”

杨荣松听后颇为感动，对于陈兆军的脾性，他还是很清楚的。现在陈兆军的这些话，多半也是发自内心的。不过，等陈兆军成为部长之后，会不会跟自己这个县级市委书记再联系都还是未知数。想到这里，杨荣松又是一番感慨，叹息道：“小陈啊！你的性格我很了解，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叔叔就不必了，虽然我有一个比你小不了几岁的儿子，但我觉得我还年轻啊！可别把我叫老喽！呵呵！”说到这，杨荣松停顿了一下，才又叹气道：“唉！小陈！你在中央，可要好好约束一下自己啊！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太过冲动了！万事都多考虑考虑！这万宁啊，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我是一定会守住的！”杨荣松最后的语气变得极为坚定！

听了杨荣松这些话，陈兆军这边眼眶都有点湿润了。杨荣松这是在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在没有他管束的情况下，会不会犯什么错！不过，因为感动，才让陈兆军更为冲动地说出自己此次打电话的目的来：“老杨！到中央来吧！”

“什么？”听到陈兆军的话后，杨荣松颇为诧异，连忙问道：“到中央去？小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在万宁好好的，到中央去干什么？”

“不是开玩笑！”电话这边的陈兆军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我认为，在很多方面我都不如您，毕竟我还年轻，没什么经验。而这次做部长，要想做好它，就一定需要您的帮助才行！我跟中组部部长商量过了，他说可以安排您到我们信息产业部办公厅做一名副主任，然后架空主任的位子，让您成为代主任！这样，您就可以帮到我了！怎么样，老杨？”

“信息产业部办公厅副主任，还代主任！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级市委书记啊！”杨荣松对于这中间的差距自然清楚，这么大的跳跃，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杨荣松跟陈兆军可不同，陈兆军这个重活过来的人是逍遥惯了，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杨荣松可是普通人，这么强悍的升官方式，说不高兴？才怪了！要知道，从他这个县级市委书记到地级市委书记，这一个小小的堪都几近是不可逾越的，这个堪不知道拦住了多少人，只要跨过去了，就是高干。而杨荣松这会，不仅完成了几乎所有他这个级别的人的愿望，还一口气跳这么高。这就有点离谱了，让杨荣松不由地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只不过，对于陈兆军的能力，杨荣松还是清楚的，说起来，陈兆军或许还真有让他一口气蹦这么高的能力。

“有什么夸张的！我还不是从一个县级市市长蹦跶到部长的位置？我可比您夸张多了，还不是接受了？老杨！您就到中央来帮帮我吧！离了您，我这部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做得好！”陈兆军最后可是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我跟你不一样！你的能力可是全世界都有目共睹的！”杨荣松此事有点心虚地说道。确实，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县级市委书记，就是跨不过最关键的这个堪。这会突然之间，因为陈兆军的关系让自己有机会跨过去，还蹦跶得这么高，就让他产生一种担心自己做不来了的思想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老杨，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离了您，我这官恐怕就做不好！这个理由还不足够？”陈兆军劝说道。

“不对！这确实夸张了点！小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对于陈兆军说的，杨荣松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毕竟太离谱了，他真有怀疑的底气。

“千真万确！老杨，您就别磨叽了，赶紧给我个答复吧！”不管是谁，越是在答案即将揭晓的时候，往往是最着急的时候。陈兆军这会在等着杨荣松的回答，心里自然焦急万分。

“这个……小陈！或许你并不想升官，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地生活！而我不一样，升官可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万宁已经少一个你了，如果再没有我，恐怕不行啊！所以……我看我还是留下来的好！虽然我很想继续跟你合作，但我做了这么多个县、市的书记，也就万宁投入了最多的心血！我不想看着它被糟蹋了！别看万宁现在步入了正轨，但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毁掉！并不是我做作，我也想过了，其实做万宁市的市委书记也不错，以现在万宁市的状况来开，升级为地级市是指日可待的！到时候我还不是一样升官？更何况，还有你在上面看着，等有一天万宁真的不需要我了，你再把我拉上去也不迟！只不过，现在万宁真的缺不得我！现在，我还是暂时留在万宁吧！”杨荣松这番话可是经过了一番思考的，在他看来，万宁市这个自己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城市，确实离不开他。

“老杨！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也跟中央商量过了！您放心吧！万宁离了我能转，离了您也照样能转！这事中央会有安排的，您根本不用担心！要知道，为万宁，我付出的心血可不比您少啊！”陈兆军将中央搬出来劝说道。

“中央会有安排？如果这样的话……”杨荣松确实很希望跟陈兆军继续合作，也很希望那种如同飞一般的升官，只不过，他还真舍不得万宁市这个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的城市：“小陈！你还是让我考虑一下吧！等我考虑清楚了，再给你电话！”

陈兆军听后沉默了一会，不过他知道，杨荣松一定会理智对待这件事的。于是，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回答道：“那好吧！您好好考虑清楚！”说完，陈兆军略微失望地挂上了电话，又打电话将杨荣松考虑的消息告诉了组织部部长。之后，便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