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1(1 / 2)
第三十八节
“爹爹,那是什么?”
吴思庭睁着点漆也似的一双眸子,指着远方一只小动物,好奇的问道。顺着他手指方向,就见到远方一丛沙棘旁,正有一个小东西,躲在后面,露出个小头,警惕地看着他们。这小东西耳廓,眼睛大大,如同一只毛茸茸的小球,十分可爱,难怪会引起小家伙兴趣。
三岁多的孩子,心思十分单纯。尽管他一直未见过吴明,但自牙牙学语,何艺就耳提面命,告诉他有一个爹爹,爹爹对他的爱,和娘亲别无二致。爹爹本事极大,之所以沒來看他,是因为出远门,打坏蛋去了。三岁,是天真懵懂代名词,母亲的话,在吴思庭看來,俱为至理。如此一來,父子二人虽未谋面,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对爹爹仰慕有之,好奇有之,更多的是渴望,这是一种孩子的本能,对父爱的渴望。
如今,这个爹爹近在眼前。短暂的不适后,他更多的是兴奋,一路唧唧喳喳地嚷个不停,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麻雀。
何艺抱着吴思庭,坐在南望前首。吴明贴身坐在后面,左手轻搂何艺腰肢,右手则提着赤宵,正皱着眉头沉思。何艺拍了拍吴思庭,笑着轻声道:“思庭,别管这些,爹爹在想事,咱们早点回家要紧。”
他们乘坐的驼车,被楚天行砸了个稀烂,而让何艺带着孩子,骑乘骆驼多有不便,吴明大为担心,生怕冻坏了他们母子。无奈之下,只得求救于南望。这七阶马王果具灵性,祝小龙千方百计,始终不能让其低头。吴明本以为自己也多半不行,那知把这要求一说,它就主动跪伏在何艺面前,搞得吴明都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小艺还真是做圣母的料,连畜生都可以感化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从凌晨的忐忑,到上午的绝望,再到中午的恍然,而后的担忧,最后的大战以及大喜。吴明几疑梦中,但阵阵柔软,从何艺的腰肢传來,似乎在提醒他,这是真的。他现在仍有些迷糊,狂喜之后,楚天行那首《行路难》却不时在脑海里回荡。
西夷是前朝遗孤建立的。按就近原则,他们对所谓的远古,肯定了解得多。一想到这点,他心头大为雀跃,就像在大海迷路的航船,见到了遥远的灯塔,尽管只有星星一点,隐约朦胧,但仍给人无穷希望。这个世界和地球,到底有什么样子的联系?他虽有猜测,但终究沒有证据,也许,在这个古老的西部国家,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甚至答案,一想到这点,他就激动得身子发颤。
这些传说,对其他人來说,可有可无。但吴明却大感兴趣,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自己是坐时空机來到这个世界的,看來,这世界真和地球有关系。也许,是时空机错乱了,不是回到了古代,而是到了未來?只是这未來,与想象中的截然不同?那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思庭又问了一句,见吴明仍沒回答,不由撅起了嘴巴。带着哭腔道:“爹爹不疼我,娘不是说爹最好了么,骗人。”
简飞扬在后面轻笑道:“思庭别哭,叔叔去把它抓來不就知道了……”
大战之后,天已黑尽,众人草草打扫了下战场,就马不停蹄的朝百灵堡赶。毕竟,冬季的沙漠奇寒,他们骤然遇袭,避寒物资损失大半,要在这冰天雪地的留宿一晚,三段以上的武者毕竟是少数,其他人非冻坏不可。
初升的月亮挂在山顶上空,虽然像云朵一样苍白,但是每一刻都在变得更加明亮。现在全队又恢复了以前的规模,有近七百人,急急的朝百灵堡急赶。
简飞扬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沙里飞冷冷打断:“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就知道蛮干。那叫耳廓狐,这种动物在波斯沙漠一带经常可见,这里接近达涯雪山,大概是漏过來的。”
简飞扬本想不着痕迹的拍下马屁,却被沙里飞横插一脚,这下拍到马腿上不说,那丢了个大脸。他也不敢发火,咳嗽了一声,尴尬的道:“怪不得老子以前沒见过,原來老家在波斯,是过來旅游的,嘿嘿,嘿嘿……”
他嘴巴向不饶人,虽然不敢还口,但马上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却也不易。沙里飞“哼”了一声,懒得再去拆他的台,转过头不再理他。
何艺被他缠得沒法,只得按住手舞族蹈的小家伙,轻声道:“思庭,别闹了。我们不能耽搁,天晚了太冷,你不想娘亲冻坏吧。”
吴思庭“哦”了一声,虽然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但仍是嘟着嘴巴,老大不乐意。眼睛却盯着那耳廓狐,大为不舍。正感委屈,突然人影一闪,吴明从马背上凌空而起,直直朝耳廓狐扑去。只见沙棘丛一晃,他倏飞急折,又直直地飞了回來,再次落到南望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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