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章 诱惑无极限(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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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再少点?”

“你可能也听说过,民事案件执行难,要让法院执行庭人把石学举赶走,那得多难?不得好好疏通疏通?另外,你知道,那房子石学举和你有约定,只是想让你贷款,并不是你的。”唐人杰做出一副无比为难的样子。

贾作桢一副充当冤大头的口气说:“反正我是明白了,我们打官司,律师挣钱!”

唐人杰心想,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你家伙赚的远比老子多。那十二套房子贾作桢已经向银行抵押贷款了,六厘五的利,但放出去至少收三分,赚得远比唐人杰的律师费多。

唐人杰想好了,十二套房子十二万律师费,少一分钱不干。这个贷款贾作桢也不会给石学举,现在房子在他名下,以自己的房子贷款,钱自然是他的。石学举再傻,申请强制执行后也会明白过来,那样他会把内幕全抖出来,说不定还会拼命。这个案子轻易执行不下去,不要说还有几套老职工占着,和-谐社会,执行局绝对不敢把他们拖出去,将来注定会成为一个无头案。执行不了,挂在那里。法院里这样的案子多的是,要不怎么说民事案子执行难呢?这案子也没法风险代理,唐人杰是收了钱,走程序。嫌律师费高,老子还不愿意办呢

贾作桢说:“十二万就十二万,我现在是没办法,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其实,我也就挣个跑腿钱,哪有你当老板的挣得多啊!”很高兴又接到案子了,这官司只管打,不计结果,十二万元等于是送来的。

贾作桢挥挥手,“不说这个了,只要我们合作一致,你有的是钱挣,而且是大钱!我还是想和你谈昨天的那个事。张平上午又来找我,我看上的是天世海贸易,那个公司做物流,在他女儿名下,有几个仓库对外出租,每年光租金收不少。最重要的是那块地,在码头附近,金子一般贵啊!”

唐人杰为得到十二万元律师费沾沾自喜,贾作桢却把目光放在了天世海贸易上。张平想把jh那家公司的债抹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贾作桢在后面又盯上了他。多么有趣的博弈啊!

贾作桢给唐人杰续上茶说:“法律及合同上的事,我做不了,我还是想和你合作,说实在的,见过不少律师,能入我法眼的,老弟,你算第一个!”

妈的,老子最怕别人恭维我,盛赞之下,必有目的。永庆玻璃的土地转到天世海名下,加上天世海贸易自己的物流仓库与土地,那财产有多少啊?至少上亿了吧!

唐人杰想想,这可是个太大的圈套,摇摇头,“这事我不做!”

徐晓岚的话唐人杰不得不考虑,石学举的房子,他就有些担心,虽然侥幸成功,还不知道以后如何发展,再说正义律所是张平的法律顾问,违反律师职业道德。

贾作桢又将茶给我续上,说:“大丈夫做事,不要想太多,这一票做好了,一生就够吃了。你每天如此辛苦,开着个破现代,风里来雨里去,你好意思,我还替你不好意思呢?你是我公司法律顾问,我也要为你为公司形象考虑啊。”

妈的,挂着他公司法律顾问,他公司的法律事务一样都没顾问,尽是给他私人顾问了,那两万元的顾问算是白捡了,不过给他顾问的案子,件件都凶险无比。

唐人杰还是有点犹豫,迟疑着没回答。

贾作桢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镜框,上面一位漂亮的女人,背景是阳城江边,像是在小公园。她戴副墨镜,旁边两个孩子,一个男孩有十岁左右,另一个女孩五六岁的样子。

“我老婆和孩子,都在香-港!”

“羡慕,嫂子真漂亮!”

贾作桢坐回茶凳上,又把水满上说:“其实,你也可以做到,把老婆孩子送出去——我是说将来,将来到那边去养老!那边的生活什么样,就不用多说了吧。”

唐人杰坐在那不吱声,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他说的那种生活,唐人杰虽然经常挂在嘴边说要做国际一流律师,其实只是说说而已,想都没敢想过。老子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有一天不为生活所迫就好了,当然,如果不为钱所累,能够帮助一些穷人打官司,真正做点正义的有意义的事情,自然更好。不过如果结婚有了孩子,让孩子接受国外良好的教育,像那些有钱人一样。对国内的教育,还真不敢恭维,现在的孩子,每天是做不完的作业,高分低能,象自己这种高分高能的太少了——哈哈,自恋了,但不管怎么样,贾作桢的话还是让他有点心动。

“机会稍纵即逝,错过了不一定会再有。”

“我是张总的法律顾问,而且,他在难处。”

贾作桢听了哈哈大笑,“这是个强者的社会,我太了解张平,永庆玻璃在最火的石候也没挣多少钱。去年他在南海买了一块地,说要转产,做房地产,倾其所有,又找别人借了五百万,买了两百亩地。那石是土地最便宜的时候,正准备开发,一位神秘人物出现了,省政府秘书长亲自和他谈,要张平把那块地让出来,你说张平能答应吗?但是不答应没关系,他所有的手续批不下来,这时候,张平才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他很识趣,主动说愿意把地让出来,但对方只给他五百万的补偿,说一手土地出让金就是这么多,而且是招投标的。

张平是从一个zj省人手里两千万拿的,只给五百万,那不赔死了?不是张平不答应,而是他不能答应,答应了,那一千五百万的缺口谁补?张平后来找过很多次,说给他两千万的成本也行,但对方就是不答应,张平耍了一下飙,说是要上北京找中纪委等等,对方干脆不和他谈了,改规划,原来的住宅用地改成城市绿地,那地永不开发,成死地了。”

“这水太深了,怪不得雪姐和张平一次次飞南海,我还说他们赶紧把那边的房子盖好了,我也要一套,冬天去度假!”

贾作桢喝了一口茶,“盖房子?做梦去吧!”

“那以后怎么办?”

“谁知道?张平说等着换省长,可他等得起吗?他的钱都是借的,至少二分的利,拖到年底,他就死了。”

唐人杰以前总觉得自己聪明,熟谙法律,于世间事物,无所不能,听了贾作桢一席话,突然感觉在强权面前,自己渺小无能。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在我们的周围。贾作桢是一层,张平是一层,之外,还有更大的、看不见的一层。在这个里,他仅以懂几条法律,就自以为了不起,实在可笑。

唐人杰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极度的恐惧,想离开。

“就这些?我回去考虑下吧。”我站起身。

“别走,我介绍你见那个客户。”原来,他还真有案子介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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