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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衣青年身侧是一名风姿绰约的娇媚女子,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段堪称绝代尤物,若在平日里,想必会引起不少相貌不凡的风流公子哥上来搭讪,可这千娇百媚的女子俨然与那白衣青年是一起的,现在谁还有这个胆子?怕是多瞅几眼都不敢。

两人走后直至过了许久站在街道两侧噤如寒蝉的行人才长松一口气,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一时间沸天震地,好不热闹,大多是在猜测白衣青年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跨猖狂,这里可是济度城,虽没有明文规定严禁动武,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却无人来管,往日在这地头到处巡逻的士兵像是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全都不见了踪影,这非常可疑,但也由此可以证明那白衣青年来头非同小可。

这些人猜测的不假,济度城负责巡逻的军队的确收到了消息,这报信之人是一个正巧路过这里的武将,恰好曾经见过那名出气多进气少的断臂黑衣人,正是在济度城赫赫有名却很少人见过其真面目的海蛰。当时这名武将就被吓得心惊胆战,他可是很清楚海蛰是驻扎在济度城的石珍楼会长夏启初最器重的心腹,地位直逼石珍楼副会长梁登阳,比起徐睿迁还要高上一筹,以此人身份地位怎么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这其中必然有猫腻,而那白衣青年显然不是他所能得罪的,遂这名本该依法办事的武将只能放弃,立即赶往城主府报信。然而当济度城城主风林业知道此事后,竟毫不犹豫地下达一道命令,城中所有将士在未得令前,不得进行阻拦,违者杀无赦,旋即便神色匆匆地离开城主府,恐怕多半是去找居住在城门口阙塔深处的两名武王级强者商榷此事了。至于那报信的武将震惊无比之余,还明白石珍楼肯定得罪了一个极其恐怖的人物。

纵然海蛰向来行踪诡秘极少露面,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济度城中绝大部分势力都暗中派人来查探,自然有一部分人认识海蛰,这一消息也逐渐传了开来,此刻来围观的大多是与石珍楼有过不少过节的人。来看石珍楼笑话的。至于那些与石珍楼有交集且关系不错的势力虽算不上忧心忡忡,但也好不到哪去,生怕被牵连。如今济度城中各个势力都在暗中观望,看石珍楼会如何处理此事。

此刻,在金玉楼顶层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石珍楼一众高层,也即是当日前往韩枫山的人,围着一张位置居中上面盛满丰盛菜肴的巨大圆桌正襟危坐,位列首席的夏启初眉头紧皱,习惯性地抚摸着莹润光滑的穹窿玉扳指,一脸沉思之色,深知夏启初脾性的人知道,唯有当他拿不定主意时才会有这个动作。

坐在次席地位比石珍楼一般分会会长都要高上不少的林两木三位元老神色很凝重,内心以忐忑居多。多尔的实力他们深有体会,面对这样的敌人。无疑是件很可怕的事。而且先前多尔曾出手救过他们,而他们却恩将仇报,想击杀多尔,这让两者的关系已经到了近乎无法和解的地步。

这一次宴请多尔,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除这一段恩怨。倘若解决不了,也只有硬拼了。左秋寒等人知道,纵然合他们三人之力,想拿下多尔,几率也小得可怜。但眼下还多了一人,那就是夏启初,武宗巅峰的强者,修为比三人还要高出一筹。这让陈志远等人既震惊又喜悦,有夏启初,对付多尔的把握就多了一些。

夏启初自接管石珍楼以来,一直韬光养晦,极少动手,济度城中知道他真实实力的人屈指可数。而左秋寒等人是最近才从石珍楼总部赶来协助夏启初完成任务的,也是近日才知晓夏启初真正的实力。

先前林两木三人对于夏启初不轻不淡的态度还尤为不满,以他们的身份,除却极少数的,石珍楼哪个分会会长见到三人不是毕恭毕敬的,可现在他们可不敢了,把夏启初当做与自己同辈之人,毕竟这个世道实力为尊,纵然三老资历不凡,也不敢倚老卖老。

这时,夏启初从紫兰木制造的名贵椅子上站了起来,举目环顾一周,见到在场众人俱是愁眉不展,本就欠佳的心情又差了一分,这次因为自己的失策,不仅让之前精心部署的计划功亏一篑,通天令被多尔所得,而且还为了石珍楼树立了一个强敌。深知多尔这一次是来索命的夏启初抑住见到一众属下垂头丧气而攀升起的火气,沉声道:“蛩宇和海蛰二人已经去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至今还未归来,恐怕遇到了不测,我们得多做打算才行。在尚未知道此人真正实力前,就与之硬碰,实可谓凶多吉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不知诸位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

此话一出,在场一行数十人神色大相径庭,惊慌失色之人不在少数,唯有左秋寒三人还算得上镇定,阴蛇梁登阳算是半个,至于笑面虎徐睿迁,纵然早年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都能嬉笑如常的他此刻苦着一张脸,像是个丧门星,晦气的很。以前一身胆气早被时间和安于享乐磨得差不多了。

大厅内鸦雀无声,无人做声,眼下似乎只有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气氛异常凝滞,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清脆敲门声忽然响起,来者俨然十分着急。

“进来。”夏启初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场一行人亦是如此。

这道上雕腾龙的碧海蓝天木大门被推开,一名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中年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此人叫做殷沉田,为人稳重,处惊不变,是夏启初较为器重的一名人才,可如今竟是这么一副表情,肯定有大事发生。

心中恐惧多过于惊慌的殷沉田双手作揖,顾不得擦拭之前被吓得一头的汗水,直接将自己在街道上看到的一幕详细地告诉给夏启初等人。

“什么!此子当真是狂妄至极,如此行径,把我石珍楼置于何地?!”左秋寒一下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也的亏这桌子是由铁衫金木做的,换做次一点的木料,怕是得被左秋寒拍碎。

“他这是要把事情做绝啊。”林两木白眉深锁。摇头叹息道,这一战似乎在所难免,他实不想面对。

“此子是在向我等下战书,老林,左老头。还有启初,你我四人一同去将此子诛杀,老夫就不信治不了他!”陈志远也是气极,挺身站了起来,面色铁青,眼中怒火中烧。

而在场其他人除却夏启初与梁登阳以外,多是神色悲切,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凭他们的实力虽算得上是中上游,可去了也只是枉送性命。

自从进入大厅就从未开口的梁登阳忽然出声道:“三位长老稍安勿躁。此人既然没有杀了海蛰,只是废了他的修为,就说明还有一定商量的余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哪还有什么余地?”嗔目裂眦的左秋寒询问道,胸口不断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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