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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晌午的时候多尔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站起来晃晃悠悠走到海边,双手捧起一泼海水浇在脸上,清凉中带着些许冷意袭来,脑袋清醒了许多,转身踏着光脚板向着密林中的山洞走去。

走过那片空旷地带依旧打闹,骂声不断,失去家园的海盗们无所事事,靠着打闹来宣泄心中的愤怒。走到山洞口,借着光亮看去里面空荡荡一片,人都那里去了!摸着脑袋有点迷惑。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砍伐树木的声音,猛然想起昨夜大人们不是决定砍树造房子吗。

赶忙朝声响传来的密林跑去,果不其然男女老幼齐上阵,就像在海鹫岛造船一样。程力和游大阴魂不散的两家伙,一人手提一柄比自己短不了多少的大刀,噼里啪啦的不知道从那里窜了出来。

“多尔,昨晚你跑那里去了?大清早的就没看到你。”程力问道。、

“我去修炼去了。”多尔说道。

“多尔,你去修炼怎么不带上我们?”游大依然瓮声瓮气木呆呆的样子,对于修炼的执着精神一点也亚于多尔,就是太笨了些。

“行,今天修炼我就带着你们,只要你们没睡着。”多尔伸出手一人拍了下,一幅很哥们很豪爽的摸样。

又到了夜晚,累了一天的大人小孩沉沉睡去,多尔又准备跑出去修炼,看了一眼游大和程力,两小子打着呼噜流着口水已经睡的不省人事,装摸作样的叹了口气,拍了下两小子的脑袋‘不是哥不带你们修炼,是你两太懒’。

同样是干完活多尔却并未感觉多疲惫,体质明显在增强或许这就是修炼过后的差别。

再次来到昨夜修炼的大树底下,盘腿闭眼很快进入修炼的境界,气流运转到肚脐眼下再度堵塞不前,莫名的感觉心浮气躁。

沙沙沙,一阵脚步声传来,睁眼看去。留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多尔,修炼进展的如何?”留斯笑呵呵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气流运转到这儿就走不动了。”多尔指着肚脐眼,迷惑的说着。

“呵呵。没看出你这干巴小猴子还是个修炼的人才。”留斯轻拍着他的小脑袋瓜子调侃道,紧接着继续说着。

“这是正常的反应,初入修炼者快的一两年才能有这种反应,慢的甚至四五年后才能感觉到,没想到你小子修炼才大半年就到了这个地步。”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了?气流不通。我怎么修炼了?”多尔仍然感觉很迷惑,甚至有些着急。

“呵呵,那我就给你详细说说吧。这人体经脉共有六重封门,‘生’,‘幽’,‘虚’,‘寒’,‘岁’,‘天’。/这六重封门犹如设置在功法修炼上的六道关卡,生生阻挡着你功法的提升。只有冲破这些封门你的修炼才能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这‘生门’乃是第一重封门,而‘天门’则是最后一重封门。”

留斯又指着多尔肚脐眼下的一个位置,继续说着:

“这里便是‘生门’,以前你在功法修炼时,修炼不够气流微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随着修炼的深入你的气流越来越重,这‘生门’阻挡的反应就会越来越明显。不仅是你,所有的修炼者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那我要冲破这‘生门’吗!”多尔似乎明白了点。

“修炼是循序渐进的,当你功法凝聚到一定能量的时候自燃会冲破这重封门,虽然以后的修炼会越来越慢但你千万不可着急。一旦强行冲关,小心你的经脉断裂,到那时你又会和以前一样跳也跳不高,跑也跑不快。”留斯恐吓着他。

多尔吓的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仿佛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继续问着:

“留斯大叔,刚刚你说的那修炼境界是啥东西?”

“修炼境界大概就是法力高低的一种标志。”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对于这种概念性的问题,留斯一向不喜欢去探究。楞了半天才鳖出这样的解释。

“那我现在是在那个境界了?”多尔倒是没完没了了。

“我们正教的修炼共有六重境界,体术,玉虚,太初,玄武,圣武,玄皇。根据刚才你所说的反应来看,应该是第一重‘体术’境界的后半阶。”

“那我不是快到第二重境界‘玉虚’了。”听说自己有如此大的进步,多尔兴奋的哇哇叫。

“当你冲破‘生门’的时候,你的修炼便进入了第二重境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快修炼吧。”留斯怕他再继续纠缠不休,转身急急走开了。

听了留斯的述说,多尔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再度平静下来,闭目心静如水,再次进入忘我的境地,气流在体内运转再度运行到‘生门’,虽然最后化做游丝缓慢通过,却在不断积累着爆发的力量。

海鹫到来的第七天黄昏,王三口中所说的接风大宴开始了,四百多个海盗还有女人孩子渡船来到主岛,浩浩荡荡向着山顶走去。主岛山峰高耸足足有四五百丈,就算山势陡峭直通山顶的山道也有六七里长。

山道两侧设置了无数道关卡,每道关卡旁都有一座碉楼,碉楼上日夜有海盗值防,每座碉楼后都有几座甚至十来座房屋大小不一,房屋内驻扎着海盗,每一道关卡就犹如一座小小的军营。海鹫他们一路走上来共有四道关卡,可谓防守森严,怪不得龙瑟帝国的军队攻打不下来。

走到山顶眼前豁然开郎,山顶倒是平坦宽广了许多,只是山顶的防守更加严密,山道尽头两侧各有一座碉楼比下边关卡上的更加高大,站在碉楼上群岛和海面上的情况尽收眼底,日夜更是火光通明,悬崖处更有一座高耸的灯塔,想必是照明海面用来监视来往的船只。

山顶房屋众多,看去倒像是个小小的镇子,继续往里走去跨过一道十几阶的石梯,一个宽敞的石坝,石坝尽头一座大堂横梁上一块黑色大匾‘石象堂’。石坝上已经摆上了四五十张桌子。碗筷业已上齐,只等着众人坐下便可上菜上酒。

众人纷纷坐下,自然是按照原来所属的团伙入座,坐不下的便去其他桌挤一挤。光海鹫这一伙就坐了十来桌。人坐下好酒好菜纷纷端上来,周围的火烛灯笼相继点然一片灯火通明,沉闷的气氛一下躁动起来。

石象和一起在海鹫岛出现的身形微胖的齐姓中年人,并肩从大堂内走出,石象比海盗们高出一大块的身材颇有威势。二人走到最前一张桌子,石象端起一大碗酒向着众海盗大声说道:

“今日我石象为各位落难兄弟接风洗尘,你们来‘螃蟹岛’便是看的起我石象,从今以后这里便是你们家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找到好归属的兄弟,我也不强留必以好礼相送。”

说完仰头一大碗酒一干而尽,喝完又大声说道“兄弟们,干了。”

“干了。”

“干了。”

众海盗见石象如此豪爽也不拿架子,吆喝着端起大碗酒一口喝尽,全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家伙。多尔。程力,游大几个自然是坐在一起,虽然人小却也是海盗,喝酒从小疙瘩就开始了的,学着大人摸样端起大碗吆喝着一大口灌进肚子里。喝完打着酒嗝,眼里全是肉,自打龙瑟帝国的军船攻击海鹫岛那一刻起,就没吃过一顿好饭,几个抓起筷子大鱼大肉就往嘴巴里塞。

一碗酒下来海盗们顿时兴奋起来,喝五吆六划拳行酒弄的热闹非凡。酒肉下肚话也多了起来,有的直夸石象豪爽更多的却是指爹骂娘,什么‘赤焰国的士兵生孩子没屁*眼’‘一把火把赤焰国的皇宫给烧了’‘黑火院的修士是二娘生的’种种之类的。

那姓齐的中年人听在耳里,同样起身说道:

“兄弟们。此次龙瑟帝国杀我海盗全是‘中亲王’相斯泰指使的,此人心胸歹毒害人无数,一日不杀他,我兄弟们永无好日子过。”

哐当,独眼龙把酒碗重重砸在地上,猛然站立起身:

“奶奶的。不杀相斯泰我独眼龙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杀了相斯泰,”

“杀了相斯泰。”

海盗们群起激愤,全都大声吆喝着。

“兄弟们,杀相斯泰要从长计议,这家伙身边能人太多。不过我石象在此立下毒誓,不杀相斯泰不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我石象今生永不为人。”石象再次起身拍着胸脯。

“我们今后都跟着石象大哥干。”海盗们相互高声吆喝着。

别人是酒肉穿肠过,多尔他们仨是话从耳边过,杀什么相斯泰离他们几个远的很,给着大人们一通吆喝后继续大酒大肉,喝的是双眼发直肚子挺着个圆不隆冬的肚子。

三个酒足饭饱后从酊酊大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身体中踩过,相互靠着晃晃悠悠向着前方走去,不觉间走到了悬崖边上,仨依旧相互挎着肩膀,依靠着石拦遥望远方。

海上升明月,海天共一色,秋日的凉风吹来天高海阔,多尔小小的心灵陡然升起一种豪迈之气,谁说海盗就没有追求,谁说孤儿就没有前途,酒劲上头冲着远方高声大叫:

“我要做海盗王。”

声响回荡在空中,程力和游大迷迷糊糊的也学着多尔扯开嗓门高呼:

“我要做海盗王。”

喝过接风宴,再加上石象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原本拿不定注意是否长留‘螃蟹岛’的逃难海盗们,终于下定决心跟着石象一起干,石象也趁着这机会将这些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打闹的海盗收归到自己的团伙里来。有的合并到其他小头目里,有的再组织成一队从中选一个小头目,像独眼龙在接风宴上带头响应,表现积极自然就成了一个小头目。

而海鹫岛本来就没多大损失,又有风扬刻意拉拢的话,于是石象依然让他们自成一队,海鹫依旧是头儿。

就这样又过了个把月,木房也陆陆续续建了些须,而季节逐渐进入深秋天气也日益变冷,逃难来时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其他的都毁在了炮火中,石象也只提供吃的喝的,于是海盗和女人们议论着添置点衣物被盖之类的。

龙瑟帝国是不能去了,这片海湾处在大风和赤焰两国交界,也就只能去霍利国,海鹫找到石象商量这事,石象也想着既然这些兄弟都归顺自己了,天气变冷总不能不问不顾吧,当然满口答应不过只能和自己岛上的采办同去,反正也要给其他逃难兄弟购置些厚实衣服。

听说要去霍利国采购物品,艾米丽异乎常态的积极强烈要求同去,虽然海鹫岛每次去大陆采购都有艾米丽可是这次不同以往,海鹫原本不同意可是经不住她纠缠也只能同意了,如同以往派了裘川和另外两三个兄弟。

临出海时,海鹫悄悄将裘川拉到一旁,摸出一叠银票递给他,低声说道:

“虽然石象把我们当自家兄弟,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你去大陆随带取点金银回来,打点打点石象的手下。这些银票是我的命根子,还好一直揣在怀里,不然就给独眼龙那家伙没啥区别了。”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事情少了许多游大和程力又缠着多尔要修炼,既然是答应了这两小子的事自然要兑现,于是从怀中摸出那本心法老书,这也是他的命根子,装摸做样的翻了几页,然后传授了一些简单的呼纳运行之法给这两小子,犹如最初留斯传授给他一般。

三人又开始天天粘在一起修炼一起玩耍,这天午后仨修炼完毕闲着无事,决定把这‘螃蟹岛’彻底倒腾一遍,自己住的这小岛已经闹腾够了,主岛去吃接风宴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再说那里防守森严没事不让上去,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是主岛右侧另外一只‘蟹钳’小岛。

这里的船不像自家的船随便乱碰,只有穿过主岛再过去。仨一路小跑着来海边,脱光衣服扑通就跳进了海水中,深秋的海水已经冰凉,可是仨早就习惯了,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划水,几下就游到了主岛。再穿上衣服沿着山脚往前走,走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到了主岛另一侧的海滩边。

依然是一湾浅水将两岛分离开来,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桥连断桥都没有,渡船的船只也没有,倒是对面小岛隐约晃悠着一只小小木船。

仨又脱光衣服扑通跳进海水中,游到对岸穿上衣服向着小岛深处走去,依然草木蓊郁枝繁叶茂青草丛生似乎没有感觉到深秋的来临。密林中寂静一片,除了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林中也不见一条路,走了一阵不见一丝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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