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金乌烈阳(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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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底升空上岸之后,他们似乎通过了一层结界。

与在海底不同,一入结界,便觉得灵气充裕。

苏慕歌以为,他们应该是进入了混元大仙的本命法宝内部。

只是这岸上的场景有些令人无语。

苍穹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丝绒,一望无际的蔚蓝,却不见一丝云朵,也没有日月星辰。同时,海滩上铺陈的并非松软沙粒,而是坚硬似铁的泥土,就连汹涌澎湃的海潮都冲击不动这些泥土半分。

但最夸张的,还是要数那些星罗密布、张牙舞爪的高大槐树,假的不能再假,摆明了告诉你,这就是个由法宝支撑的假象,千万别有其他想法。

苏慕歌放出神识觑过一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粗制滥造,毫无诚意。

六人抱团在槐树林子里转了几圈,不见妖兽,也不见任何怪异现象发生。

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代表他们找不到触及法宝启动自身灵力的灵心。同时意味着,短时间内,他们无法破除结界离开法宝内部。

于是六个人分开来,以某个点散开,沿着六个方向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异常。

“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槐树的栽种排列十分有趣?”再度汇合之后,说完各自的发现,千蛛子道,“虽然一切都不合逻辑,但这些槐树,规规矩矩,方方正正,似乎按照某种格局栽种。”

“我已经数过了,此地共有槐树三百六十一棵,纵横之间,各自为十九条线。”

苏慕歌一早便有所发现,斟酌说道,“此乃围棋盘的格局,而这三百六十一棵槐树,每一棵恰是栽种在棋盘的交叉点上。”

说完之后,她有些不确定的望向裴翊。

论起这些诡阵之术,她肯定是不如裴翊的。

裴翊微微颔首:“是这样。”

无尘和尚对棋局一窍不通:“什么意思,这是要咱们下棋?”

苏慕歌摇头,将自己揣摩多时的意见说出:“我家师叔也有个法宝类似于棋盘,他曾经告诉我,围棋盘的格局,乃是根据《河图》所制。从《河图》来看,围棋盘上共有九星,正中一星被称‘天元”,‘元’乃首一,‘天元’意为天道至高之点,掌控一切,难以撼动。如此,位于‘天元’位置上的槐树,应该就是法宝的天地灵心。”

“此言有理。”千蛛子若有所思的点头,“横竖没有头绪,咱们先找到‘天元’试试。”

……

因为所有槐树都是一模一样的,先后数了许多次,才最终确定了方位。

天元位上栽种的那棵槐树,无论怎么观察,同这棋盘林中的其它三百六十棵,没有丝毫迥异。苏慕歌一看这情景,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推论。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

厉三娘指着那棵槐树:“金克木,裴翊,你来试试。”

裴翊不太赞同:“虽然栽的是树,但恐怕并非木属性。”

厉三娘上前几步,踩了几脚树下的泥土:“如果不是木属性,那八成是土属性。瞧瞧这土,哪有土壤硬成这般模样,还能生长树木的?”

千蛛子摇头:“我倒觉得,应该是木属性……”

“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秦峥臭着一张脸,不耐烦地道,“管他木属性还是土属性,咱们又不缺五行,都试试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都试……”

“棺材脸先试,”不给千蛛子接话茬的机会,秦峥提起剑鞘一指,愉快的决定了出场顺序,“棺材脸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换毒蜘蛛。”

秦峥话音一落,几人俱是一怔。

转弯一想,才明白他口中“棺材脸”指的是裴翊,“毒蜘蛛”则是千蛛子。

苏慕歌嘴角抽了抽,秦峥这个乱给人起外号的毛病,真是没救了。

无尘和尚抚掌大赞,眯着眼瞟了下裴翊:“贴切,委实贴切!”

裴翊一笑了之,瞧上去并不在意。

而千蛛子两度被他剥夺话语权,原本就有些郁闷,眼下听见“毒蜘蛛”三个字,原本疏淡的双眉,皱成一个极明显的“八”字。

“秦道友,在下修为比你略高,年岁比你略长,不求你尊重,但人和人之间最起码的礼貌,你都没有么?”

“你这人真真好笑,我哪里不礼貌了?”秦峥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你叫什么是你的权力,我爱叫你什么是我的权力。不说超然于物外了,不过一句称呼而已,你我修仙之人,竟还斤斤计较这些,修炼的心性都被狗吃了?”

“你……”千蛛子冷笑一声,“听闻令师乃是一位得大道者,就是如此教导座下弟子的?””

“家师常言,一个人只有对自己不肯定,才会非常在意别人的肯定。”

秦峥心情不佳,本不想说太多,但他天生护短护的厉害,听不得谁来诋毁自己爱重之人,便也冷笑一声,“我称洛河大仙老头子,他没反应,称混元大仙混蛋大仙,他也没反应。就连裴翊这点儿微末道行,道爷称呼他棺材脸,他都没有反应,怎就你反应这么大?

千蛛子愣:“我……”

“竟还出言侮辱道爷我,究竟是谁师父教的差?”

“你……”

千蛛子几次三番开了口,竟被秦峥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人不动,手背上的蜘蛛却由墨黑转为斑斓,狰狞的扬了扬腿。

苏慕歌见状,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拱手笑道:“咱们还是先破了此阵吧。”

千蛛子抚摸着斑斓蜘蛛,回她一记冷笑。

以他这般心性,自然不会被秦峥排揎两句,就按捺不住与之动手。

千蛛子只是觉着怪。

这三人的关系,他觉着非常奇怪。

裴翊和苏慕歌之间,契合程度非比寻常,说他们是多年患难与共的夫妻,合情合理,他是完全相信的。但他二人之间的信任,薄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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