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援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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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氏小姐弟宫里宫外的忙着各种交际应酬玩乐的个多月里,秋家三口子也在为生计奔走忙碌。

三娘上京前,已经把家里的十几亩良田卖掉换成了银子,房子出于某种“留个后路”的想法和祖坟的原因倒还没卖,三娘给了些钱银托邻居帮照看。一家三口——秋云山还要坐馆,在家里团聚的第二天一早又回余府了,因往来较远,要到休沐才能回来——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把新家里里外外的收拾干净漂亮,这房子价钱虽然贵了点,但是是真好,宽阔明亮,中庭后院的,再种些花草蔬果,更是怡人,不过暂时还管不上这些琐事,只能日后有了空闲再细细拾掇。三娘收拾好了家里,买了些礼品去看望原家主余老夫人,聊了些闲话,老夫人瞧着她是个命好的,生的一对儿女又精灵可爱,多有赏赐,还问三娘要不要回余府帮闲,只是三娘出于照顾儿女又不愿受困囿的原因,婉拒了。

可这京城什么都要钱,买棵青菜都要钱,龙城一个煎饼才三文钱,这里竟然要五文钱、六文钱,钱流水似的出去,三娘实在心急,总得找个什么法子补贴点家用啊。于是一家三口没事便在市场闲逛,琢磨做点什么生意才好,最后还是在小昊天的一句话里得到了启发:三娘给小昊天买了些小汤包当零嘴,但小昊天觉得:还是娘包的最好吃了——三娘跟秋云山一商量,最后决定:开个包子铺卖小汤包。

请工匠设了两个大灶炉,买了大小蒸笼、盛装馅料、和面的木盆,客人用的碗筷等等什物,最后秋云山趁着休沐跑了几次府衙办下了印子,秋家的“热腾腾包子铺”正式开张了。开张那天,秋云山怕没人气还特意请了几个好友早早去捧场,结果包子还没蒸熟,飘出来的香气就吸引了不少人询问,再一听新开张五折优惠还送热汤,不少人就落座了,其余人一看,这么多人,味道肯定好,于是也过来凑热闹了,等包子一上桌,啊哟,真不错,皮薄馅料多,咬一口,满嘴流油,香味浓郁,一笼才十个,哪够吃啊,再来两笼,打包几笼回家给老婆孩子吃也不错,就这样,清晨还没过一半,因担心卖不出并没有准备多少材料的汤包就卖完了。

关了店门,一家四口——店铺特意选了个秋云山休沐的日子开张的——盘算了一下收益,打了折扣,又赠汤品,竟然也没亏,还赚了小半两,那以后没折扣没赠品还得了?一家四口都开心不已,第二天准备更足,也是很快卖完。没几天,“热腾腾包子铺”就打出了不少名声,有些人听说这包子好吃,还特地跑老远或是绕路来买。包子美味,还有两个可爱的小跑堂,姐姐更活泼点,弟弟逗逗就脸红,客人们都愿意多坐坐,这店铺位置小,前头的客人占了座位,后头的就没地方坐了,从而流失了不少想吃包子但没地儿落座又不愿意边走边吃觉得有辱斯文的客人,芸娘就想了个办法:带走的多送两个包子!这一下子,打包的客人觉得占了便宜,后头的客人也有座位可坐,两得其美,“热腾腾包子铺”的生意就更好了。

一个月下来,扣除请工匠、买各种开店用具、走官衙办印子等杂七杂八的钱,竟然赚了二两多银子,三娘有些傻眼,要知道,农家好的年头,一年下来也不过三四两,四五两,这一个月竟然就有二两多——还不包括那些杂费——简直......简直好赚得让人难以置信。

三娘的劲头更足了。

所以,当林祈云领着几个家将一路打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娘在灶台后忙碌地包着包子和穿梭送包子、收钱银的秋家小姐弟。林祈云颇感意外地地笑了声,心说这三口倒是个勤快能干的,这一会儿功夫就拾掇出了个包子铺,看样子生意还蛮不错嘛!她挥退了家将,自个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下,芸娘给客人上桌了包子急忙过去招呼,“小客官,你......”余下的话就吞回肚子变成了惊愕,林祈云笑盈盈的看着她,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不要说出来哦”,芸娘这才笑了起来,“小......少爷,你要什么馅料的包子,有香菇、白菜,韭菜口味的。”

林祈云想了想,“都送上来我尝尝。”

“哎,你稍等。”芸娘欢快的笑着应了一声,回去端了三笼包子和配包子吃的酸笋汤过来,心照不宣的彼此对视一眼,芸娘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祈云慢条斯理地尝着包子,忽然听得芸娘拔高了的声音道:“这两位客人,你们还没有给钱呢!”

那是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良善辈。其中左脸有道疤的男人怪笑道,“小娘子,我们出来匆忙,忘记带银子了。下次给。”

“两位大爷前两天也如是说。一次两次便罢了,毕竟谁个时时刻刻惦记着钱银事,可总归不会次次都忘记,小店利小底薄,实在经不起三番四次拖欠,还请两位大爷今次就把账结了吧。”

一句话,叫所有人知道,这两个家伙不是第一次白吃了。周围的人顿时指指点点,刀疤脸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吼道:“我来帮衬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福气,也不想想我牛三爷是什么人,吃几笼包子还要给钱的?给你个泼天胆了。”

“王子犯法还与与民同罪呢,几位大爷就算地位高贵,也是要给钱的。难道两位大爷威风凛凛,连几十文银子也拿不出,既然如此,小店也就作罢,不过能否请两位大爷日后不要再来了呢!”

“啊哟,你这小姑娘还狗眼看人低了,我今天就不给,我明天还得来,我看你能拿我怎样!”刀疤的同伙,一对横眉特别粗的男人就笑了,一把拽起旁边桌的客人掷开自己大模大样坐下,还把那客人未吃完的包子拈起一个放到嘴里,嚼巴嚼巴,一副“我就是要撒赖啊你拿我怎么样”的无赖样,被拽起客人敢怒不敢言,旁边的人议论声更大,却没个敢仗义执言,那两无赖更得意了,三娘赶紧上去拉住芸娘,好声好气的赔着礼想息事宁人,可她这一番客气,对方反而更嚣张了,对三娘放话:不但要白吃白喝,还要每月给他们五两银子,不然就要她们好看。

“哦,怎么个好看法,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两无赖正敲着两母女惶恐苍白的脸得意,想着要不要再放几句很好,忽然听得有闲闲地抛了句,顿时怒了,谁这么不知死活?

那声音又悠悠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当众勒索,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

粗眉勃然大怒头也不回地吼了句:“老子就是王法。”

“哦?”林祈云轻哼一声,反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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