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爱徒,你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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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派里的时候,云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走路都没有力气。而方倩走路也没有力气,当然,她不是饿得,她是难受,难受加身体因素。

跨进门派大门后,云绯很不厚道地将她交给了宗瑶,而方倩还沉浸在悲伤中,也没有对云绯的安排作出任何反抗。于是,云绯就很无事一身轻地去找温衍。

果然温衍是了解自己的这个徒弟的,在云绯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扑鼻就是一阵饭菜的香味,让云绯兴奋得眼睛都发了光。

“回来了?洗了手过来吃饭吧。”温衍正靠在罗汉榻看书,听见开门动静的时候,他搁下手里的书抬头看来,眼里满是*溺的光。

云绯听话地洗了手,坐到了桌前,看见满桌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有些感动。温衍也起身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盛了饭并着筷子一起递给她。

云绯接过碗筷,不由得有些赧然,“忽然被师傅这么对待,感觉好不一样。”

想想之前吃饭的时候,哪次不是她和简疏白先将碗筷递到温衍手里,让自家师傅大人先开吃了,他们才能吃,现在呢……啧啧,又有欺师灭祖的感觉了。

听见云绯的话,温衍扬了扬唇角,问,“我以前对你很差?”

“不不不。”云绯忙摆手,心里默默回答,只是爱欺负他们师兄妹而已。

温衍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容,然后靠近云绯,轻声道,“没关系,晚上好好报答就行。”

一瞬间,云绯的脑子里涌进了这样那样的画面,握着筷子的手莫名一软,“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温衍勾起嘴角,替她拾起筷子,很细心地擦拭了一遍,塞到她手里,然后带着笑问道,“饭还是要吃的,不然晚上没有力气。”

“师傅……”云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欲哭无泪了。

天啊,她家师傅大人的节操呢!快还回来!

在丢了节操的师傅大人的陪伴下,云绯终于吃完了这顿饭。温衍找来了人来收拾餐具,又去给方倩看了下脉,然后回到了房里,引着一直在他房中休息的云绯往里屋走去。

刚刚吃饱喝足,又好好地休养了一番生息的云绯,见温衍的终点貌似是那张chuang,就觉得腿有些软了,开始纠结要不要继续走。

在云绯站在原地犹豫的时候,温衍已经在chuang旁边坐了下来,抬手冲她招了招手。云绯咬咬牙,暗想是福不是祸,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然后被温衍一把拉到了怀里,抱住。

“放心,我暂时不会白日宣淫。”

在云绯闭上眼的时候,温衍却将唇靠在她耳边,低笑着说道。热气落在耳洞里,让云绯浑身一颤,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事,当下有些窃喜。

于是,温衍不乐意了。

“爱徒,你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样?”

云绯被问得一愣,忙咳嗽了一声,低头道,“没,是师傅……太……太……”太厉害了好么!

云绯觉得,自己的厚脸皮在温衍面前荡然无存了,后面几个字愣是说不出。温衍也不催,就好整以暇地等着,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不放你下去”的架势,逼得云绯终于说出了那几个字。

然后,温衍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得云绯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悲伤。

笑完后,温衍才进入正常的正题,“云绯,你为什么不肯带方倩去见乐正岑?”

提到方倩和乐正岑,云绯浑身也正常了起来。她尽量坐正身子,很认真、很愤慨地说,“我就是看不惯方倩如此糟蹋乐正岑的表情。乐正岑为了救她,差点丢了性命。这种拿性命对待的感情她不珍惜,偏偏要惦记着别人。”

听完云绯的理由,温衍沉吟了片刻,笃定道,“你吃醋了。”

云绯心里一怔,嘴里却很快地反问,“师傅想说的是,吃你的醋,还是乐正岑的醋?”

温衍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云绯看了他半天,不知道想到什么,也兀自笑了。一时间气氛静好,岁月无声。

有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在这个炎热的盛夏午后,显得很是难得。云绯微微眯起眼,感受了一下下午的风,却郁闷地发现,看起来很美好的风,落在脸上是热的。不过还好,身边人的身上,貌似凉凉的。

“云绯。”就在云绯在思索为什么温衍身上是凉凉的时候,温衍忽然叫了她。

她扭头看去,见温衍正静静地看着她,模样温和,“乐正岑现在是什么症状?”

突然被问到这么一个问题,云绯一时没有切换过来,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温衍微微笑了笑,说,“你回来找我,不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药么?”

虽然……是这么回事没错,但是被温衍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云绯有些窘。她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表个忠心什么的,但温衍已经笑了出来,“说吧,我知道你很忠心。我是等得及的,但乐正岑不知道等不等得及啊。”

听到这话,想到乐正岑那惨白的像鬼一般的脸,云绯很怀疑他等不及,便也不纠结,大致把乐正岑的情况说了一遍。

云绯说完,就见温衍沉吟了片刻,松开了云绯让她站起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侧的红枫木色的多宝阁旁。多宝阁上摆放了一些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据云绯所知,都是一些药丸、药粉什么的,想来,这其中是有药适合乐正岑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温衍在多宝阁前看了片刻,抬手拿了青、紫、褐三个颜色的小瓷瓶,然后转过身走到云绯身边,递给她,口中说道:“青色和紫色两个是外用药,每日早晚敷在伤口上。褐色这个是内服,另外,你等会再和我去趟药房,我抓些药给你。”

云绯点点头,抬手接过,正要说话,却听见温衍又说,“当然,最快治好乐正岑的方法,就是我亲自去看看。”

温衍的提议,云绯不是没有想到。但是想着他和乐正岑各自的身份,她觉得,这个有点难。就算温衍愿意去看,乐正岑也不一定答应。

可是,这么拒绝温衍,似乎也不太好?

好像看出云绯的纠结,温衍笑了笑,拍了拍她握着药的手,说,“别想那么多。趁着天色还早,把药送过去吧。”

云绯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晴朗无云,有微风,但并不凉快,不由得考虑顶着个大太阳给自家的对手送药,值得不?

“值得的。”温衍似乎会读心术一般,猜到了云绯的想法,并在云绯一脸震惊的表情中,笑得很是有深意,“我们之后,说不定会麻烦他呢。”

虽然云绯现在还不懂温衍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耸了耸肩,没有问,纯粹无条件相信自家师傅。

之后,温衍带着云绯去了药房,选了几种药包好,并细细吩咐了熬制方法,其中有一味药派里没有,温衍告诉她,那种药只有在下雨的日子才会出现,让云绯挑个雨日到山里找找看,据说,那味药对乐正岑的康复极有帮助。

云绯一一记下,连同着之前的那三只药瓶收好,然后,在温衍带笑的目光下,用他刚刚调侃过的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走出了大门,走进了艳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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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岑靠在chuang头,修长手指把玩着手里的三只药瓶,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

云绯洗了手回来,看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哼”了一声,说,“看什么?还不快脱了衣服,让我给你上药。”

乐正岑笑了笑,将药瓶搁到一旁的椅子上,“接受对手馈赠的感觉真是有些特别啊。”

云绯白他一眼,挽起袖子,一边说,“那你不要?”

“不,还是命重要。”乐正岑觉得自己应该识时务为俊杰,先保证不会挂,才能保证让别人挂。

在云绯给乐正岑上药的时候,天色骤变,屋里屋外一片黑沉沉的,她不得不中断上药的过程,跑去点了个蜡烛,才将上药大事进行完毕。

等药粉撒完,云绯抹了抹额头的汗,听见乐正岑用低低的声音说,“好像变天了。”

云绯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一阵大风扑面而来,将身后桌子上点燃的蜡烛瞬间扑灭。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赶紧关上门,又理了理吹乱的头发,才返身走到桌子旁,再度点燃蜡烛。

坐在chuang边的乐正岑也穿好了衣服,起身走了过来,透过窗户看向外边那片已然黑透的天,淡淡道,“看起来有场大雨了。”

乐正岑说得没错,天色阴阴沉沉了好一阵子,狂风大作,直拍得门窗“啪嗒啪嗒”响,让云绯很是担心这座小房子该不会就这摧毁在这场大风之中吧。

还没等到大雨,如果就先被风吹垮,简直是太糟心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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