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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苍鹤点头,指了指前方爬满石壁的藤蔓,示意男人将他放下。
男人皱起眉,将苍鹤放在地上,站起来时一个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苍鹤吓了一跳,伸手欲接住他,却险些一起摔到地上,堪堪后退了一步才撑住对方结实的身躯。
男人面色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呼吸急促,腹部鲜血淋漓,染红了半条裤子。
苍鹤咬牙架起男人,背部伤口瞬间撕裂,开始渗血。
他踉踉跄跄的扶着男人走到藤蔓前,伸手拨开,面前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小洞。
他扶着男人钻进去,洞里豁然开朗,摆放着简陋的床和桌椅,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
男人眼神涣散,显然之前强撑着,如今松懈下来,神智开始模糊。
苍鹤怕男人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迅速将他拖到床上,伸手拍他的脸。
啪啪拍了没几下,手腕被男人握住,对方看着他,好半天才眼睛才恢复焦距,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别闹,让我睡一会儿。”
苍鹤心中一惊,紧紧地按着他的肩膀,刚晃了一下,却听见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赶紧松开手。
男人垂着眼,并未完全闭上,呼吸虽然急促,但却比刚才稳健了许多。
苍鹤转身熟门熟路的将桌上的瓶瓶罐罐挑拣出来,逐一打开,倒在男人腹部的伤口上。
鲜血很快将粉末冲走,苍鹤眉头轻蹙,脱下外套,迅速将它撕成条状,再撒上粉末的瞬间将伤口用布条层层裹住。
一番折腾之后,血终于不在流了,苍鹤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的滑坐到地上。
男人至始至终只是安静的任苍鹤折腾,等一切完毕,他缓缓的闭上眼,很快呼吸变的绵长。
苍鹤抱着双腿歪头看了男人一会儿,猜测着他的来历,累极的他很快再次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苍鹤觉得背部一片冰凉,伴随着微微的刺痛,很是难受。
他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男人缠着布条的腹部。
“别动。”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手腕轻抖,将瓶子中的粉末洒在苍鹤赤/裸的背部,看着那些粉末伴随着鲜血慢慢浸入背部可怖狰狞的伤口。
苍鹤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等到男人将一瓶粉末撒完,动身想要爬起来。
男人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明明轻描淡写,力气却异常惊人,让苍鹤动惮不得。
苍鹤伸手指了指他腹部的绷带,又指了指床,示意换男人躺回去休息。
男人摇了摇头。他的恢复力似乎高于常人,腹部受了那样的重伤,只是上了药并用绷带裹住休息了片刻,他便能下地行走。
男人在洞穴内走了一圈,忽然道:“这里有人居住?”
苍鹤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洞穴是苍鹤和季舒玄共同发现的,那是季舒玄还在暗部接受训练,暗部环境严苛,即使有白齐护着,各种伤势还是在所难免,每当季舒玄身受重伤暂时不出任务时,他都喜欢偷偷跑到这个洞穴里来,和苍鹤聊上一整天放松心情,美其名曰能够加快恢复速度。
后来季舒玄成为了魔教教主,逐渐忙了起来,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只是当时用于疗伤的药物还留了一些在桌子上,阴差阳错于今日派上用场。
男人看着苍鹤,沉吟道:“你是说,原本有人居住,如今却是没有了?”
苍鹤点点头。
男人嗯了一声,不再发问,而是直直的站着,望着桌子上的一排药物,似乎陷入了沉思。
苍鹤趴在床上发呆,片刻后觉得双腿隐隐发麻,便扭了扭身体。
“别动。”
男人看着他。
苍鹤顿时老老实实的不动了。
男人收回目光,随意的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姿态说不出的潇洒。
“这儿距离山脚的青柳镇很近。”
苍鹤一个激灵从瞌睡中醒来,点点头。
男人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苍鹤扭头看着男人,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他布满疤痕的脸上。
那是一张被毁的十分彻底的脸,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仿佛被人刻意用刀横七竖八的划开,然后再拿烙铁烫了一遍,乍一看去,简直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看久了,苍鹤却觉得这人并不那样的难看,他的鼻子隐隐约约能看出挺直的轮廓,眼睛很漂亮,最初的那一瞥仿佛一潭死水,现在却逐渐恢复,仿佛深邃的黑曜石,在暗夜中散发出璀璨的光。
如果没有毁容,这个人想必非常英俊而富有魅力。
苍鹤默默地想。
男人忽然开口:“你背上的伤是刑具‘冰火椅’弄的。”
苍鹤眨眨眼。
原来那个椅子叫做冰火椅,名字倒也贴切。
“这是棋堂堂主刑天弄出的新玩意儿。”男人扭头,沉静的看着苍鹤:“听说水牢里关着周家的三个孩子,你是其中一个。”
苍鹤沉默的看着他。
“我会将你安全的送回周家,回报你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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